這丫頭很明顯并未發現有人跟隨,她徑自奔向郊外,蹦蹦跳跳的,還不時摘花捻草,少女的心性暴露無疑。
跑了一陣,到了一條小溪之旁,她坐在一株垂柳之下,晃蕩了一會后,她便從從懷里摸出些東西,彎了腰玩弄起來。
此時已近黃昏,天色漸暗,晚風付過,垂柳擺動,黃蓉衣衫也是隨風而動,白紗滑落,顯露出絕美的側顏。
流水潺潺,垂柳少女,魚兒跳躍,就好似畫中之景一般讓徐天涯有些出神起來。
隱隱約約一陣自語聲通過晚風傳來,更是讓徐天涯滿是笑意。
“這個是臭道士,這個是蓉兒。你們兩個乖乖的坐著,這么面對面的,是了,就是這樣。”
輕抬步子,徐天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后,望過去,只見她面前放著兩個小販吆喝叫賣的泥娃娃,一男一女,都是肥肥胖胖,憨態可掬。
少女的心性顯露,著實惹人憐愛,徐天涯又再走近幾步。見泥人面前擺著幾只粘土捏成的小碗小盞,盛著些花草之類,她輕聲說著:“這碗臭道士吃,這碗蓉兒吃。這是蓉兒煮的啊,好不好吃啊?”
徐天涯笑道:“好吃,當然好吃,只不過好幾天沒吃過了!”
黃蓉微微一驚,回過頭來,先是一笑,但很快臉頰羞紅,捏著衣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徐天涯爽朗一笑,輕抬步子,下一秒,便出現在了黃蓉身旁,看著面前羞紅臉的丫頭,心中亦是升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憐愛。
遂一把將其擁入懷中,黃蓉先是一聲驚呼,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不知所措的雙手也環繞在了徐天涯腰上,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過了良久,這才分開,第一次如此親密,少女臉上的羞紅久久難以散去,兩人并肩坐在柳溪之旁,互道別來情景。
雖只數日小別,倒像是幾年幾月沒見一般。黃蓉咭咭咯咯的又笑又說,徐天涯安靜坐在一旁傾聽著,偶爾回答一下少女的提問,只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少女一個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兩人直說到深夜,此時天氣正好,靜夜風涼,黃蓉心中歡暢,漸漸眼困神倦,言語模糊,又過一會,竟在迷迷糊糊的靠在徐天涯肩膀沉沉睡去。
徐天涯小心挪動身軀,讓其躺在懷中,晚風拂柳,發絲輕動,徐天涯低頭看著懷中少女,嘴角也不禁揚起。
一夜過去,徐天涯紋絲未動,只待朝曦初上,徐天涯才緩緩睜開雙眼,卻是就這般打坐了一夜。
懷中少女睡得正香,蛾眉斂黛,嫩臉勻紅,口角間淺笑盈盈,想是正做好夢。
徐天涯環視一眼四周,地處郊外,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景色亦是頗為醉人。
“若就這般隱居山林,不問世事也好…”
感受著懷中的淺淺呼吸,徐天涯不禁有些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懷中安睡的少女才有了動靜,昵喃一聲,少女緩緩睜開雙眼,當看到正出神的徐天涯之時,一下子還未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少女似乎還在確認這一幕是真是假。
見到少女這可愛模樣,徐天涯忍不住刮了刮少女瓊鼻,笑道:“想什么呢?”
“哼哼…”
少女哼哼唧唧兩聲,一夜過去,似乎又恢復到了之前那傲嬌模樣。
兩人就著溪水洗漱一番,便再次踏上路途,一路前行,朝臨安而去。
兩人趕路速度不快,黃蓉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路上一見到好吃好玩的就挪不動腳了,兩人一路走走停停,花費了近一個月時間,才趕至臨安。
一到臨安,徐天涯本想著抽點時間將積累的瑣事都處理一下,但剛入府中,卻是發現竟有客人早已在府中等候了。
“這才多久不見,小媳婦都有了!”
朱聰那調侃的聲音徐天涯自然不陌生,江南七怪皆在,而一旁,郭靖穆念慈兩人亦是緊隨其后。
“哈哈,那天涯就借前輩吉言了!”
徐天涯竟沒否認,而且灑脫一笑反堵了朱聰一句,隨后便朝江南七怪其他幾人拱了拱手,問道:“前輩你們是何時來這臨安的?”
“我們到了半個多月了!”
“從中都趕回江南,便聽聞了丐幫與全真的糾紛,而且又聽說你一個人趕赴了君山…”
“咱們幾兄弟就想著去給你助陣,結果趕過去才發現大會已經結束,真相大白了,咱們這才趕回臨安,結果還是沒碰到你…”
“咱們幾兄弟剛還在討論你干什么去了,沒想到這是揚名天下之后,帶著小媳婦游歷江湖去了!”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幾人的目光也不時打量著徐天涯身旁的黃蓉。
一番交談之后,徐天涯也算是清楚了北地發生之事,郭靖當時也沒告知江南七怪自己要去中都,江南七怪趕到臨安尋不到郭靖之后,便開始打聽起來。
當日比武招親之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幾人沒費多大功夫便打聽清楚了,而且還有人說看見他們兩個早已出城。
這樣一來,江南七怪哪里還不知道,郭靖和楊鐵心是去干什么去了,也顧不得其他,匆匆忙忙的便又往中都趕去,只不過剛趕到中都,碩大的中都城便被封鎖,王妃被劫的消息亦是傳得沸沸揚揚。
幾人擔憂之時,也只得暗中尋找著,連打聽都不敢。
好在巧合的是,郭靖等人藏身的地點正好在江南七怪下榻的客棧旁,竟稀里糊涂的碰了個面,而接下來便是藏身商隊里,混出了中都城。
只是混出了的過程之順利,也是讓他們幾人有些不可思議,從混入商隊,到出中都城,幾乎沒有一點波折,順利得讓人難以相信這是在全城搜捕。
要知道,他們在決定混入商隊的時候,就已是做好最后一搏的打算,沒想到真的是一路順利。要不是出邊境時出了些意外,讓金人密探發現,估計到現在,金人都還在傻傻的搜查著中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