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結束,和往常一樣,徐天涯回到書房,處理起各地遞來的諸多事物。
其中大都是收集的一些江湖情報,近來各地發生的許多事情,比如丐幫的某處分舵遭人襲擊,損失慘重,再比如幾個小勢力爭奪地盤等等諸多瑣碎情報。
大半月時間過去,處理起這些瑣事來,徐天涯也是順手許多,重點的做上標記,蓋上封臘,分門別類,待到處理完再派人送至終南山,很是清楚的一個流程。
“嗯?”
當看至一封關于金人與義軍的情報之時,徐天涯眉頭也不由皺起。
明教義軍與金人的戰爭自一開始就陷入焦灼,其很大一部分原因并非是義軍實力有多強。
而是金庭承平已久,官僚機構臃腫不堪,反應極慢。
而且金人統帥也是頻出昏招,屢屢讓這導致了目前焦灼的戰況,而現在,從這份情報上來看,似乎要出現變化了。
金庭以趙王為帥,統領馬步軍十萬鎮壓義軍,在臨河與義軍三營遭遇,初戰告捷,一戰全殲義軍虎字營,風字營,還有義軍王牌明教五行旗之一的銳金旗!
一戰告捷,趙王意氣風發,大軍囤積臨河,召集各地圍剿義軍的將領,聚攏兵馬,同時還發出求賢令,不少江湖有名的高手都在趙王的召集下趕至臨河,那趙王顯然是欲一戰定山河。
而明教義軍,損失三大主力之后,顯然也意識到了不能再各自為戰了,義軍各營也開始有目的的匯合聚攏,似乎真的準備與金兵正面交鋒一場了!
“這般陣仗,宋軍應該也會有動靜才對…”
思緒轉動,翻看了一下桌面堆積的信封,果不其然,其中就有關于宋金邊境宋軍的消息。
在趙王率軍將義軍三營殲滅后,宋庭在邊境囤積的大軍也同樣有了動作,整個邊境的宋軍亦是枕戈待旦,各個邊境關卡也是戒嚴起來。
翻閱著一封封各地傳來的情報,關于整個義軍的態勢,在腦海中也緩緩形成了一個大概的脈絡了解。
“可惜是明教!”
輕嘆一聲,看著桌面上的一封封情報,徐天涯神色頗為復雜。
明教本就非中原門派,而且行事作風向來不為中原武林所喜,甚至很多人都將明教冠以魔教之稱,再加之宋庭對明教的詆毀。
哪怕行的是舉兵抗金之舉,但義軍的明教性質,就足以讓所有中原大派敬而遠之。
這也是一直向來熱衷于抗金的全真還有丐幫,到現在都未曾有絲毫動作的原因。
而占據大江南北的兩大頂級門派都未曾有所動作,其他小門小派,自然也不敢擅自出頭。
故而義軍舉事數月,哪怕鬧出了轟動大江南北的大聲勢,甚至都少有的和金兵投奔支援義軍的,也只有一些普通的綠林豪杰,掌控絕大多數江湖資源的大門大派,幾乎都是一種無視狀態。
而宋庭,徐天涯之前就有所耳聞,臨安朝堂之上,甚至還有人提議要與金兵共擊明教義軍…
盡管這個提議未能通過,但以宋庭的軟骨頭,幫義軍的可能性無疑是不存在,
而對明教這種造反專業戶,宋庭向來都是嚴防死守,趕盡殺絕的態度,邊境大軍枕戈待旦,恐怕不僅僅是防著金人,有落井下石的機會,估計也不會介意給明教來個狠的!
隨手將手中信封丟在桌上,徐天涯一下子靠在椅背上,心中的思緒紛飛。
執掌江南全真大半月,各方消息匯聚,自然不是之前那般游離于江湖之外的狀態,通過全真的情報系統,自然可以很是清楚的看出義軍的尷尬處境。
經歷了方臘舉事,明教勢力在宋庭的絞殺之下,早已實力大損,雖然不知是什么原因導致了明教又在這個時候舉事,但現如今,明教可不是后來元末那個經歷了近百年積累,實力雄厚的明教。
這個世道也不是元末經那個戰亂紛飛民不聊生的世道。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明教和元末的那個明教一樣,都是為整個中原江湖所不容的魔教,但現在的明教教主,卻不是那個可以讓整合整個江湖為其所用的張無忌!
可以說,明教義軍除了抗金的大義存在,在其他方面,根本沒有任何優勢…
種種因素之下,徐天涯幾乎能夠預想到這支明教義軍的結果。
“師兄啊,你這一步棋走錯了!”
自語一句,徐天涯站起身,在房中來回走了幾步,隨后似乎是決定了什么一般,幾步走至書桌前,拿出筆墨,猶豫再三后,才真正落筆。
一封百余字的信修改了一次又一次,過了近盞茶時間,徐天涯才放下手中之筆,將信紙密封后,便朝房外走去…
北方的戰事如火如荼,但對繁華祥和的江南而言,再慘烈的戰事,也不過只是茶余飯后的笑談之資而已。
這坐落在街上的酒鋪茶館,便是不少人打發時間的好去處,而街尾原本不怎么起眼的清風酒鋪,在現如今,也是成了很多人呼朋喚友的首選之地。
原因也無他,人大都有好奇心,尤其是近來坊間傳聞這清風酒鋪有大后臺,再加之街上的地痞流氓從不敢出現在清風酒鋪中鬧事,甚至而且平日里巡街的那些粗鄙軍漢,人模鬼樣的衙役,也都是對這清風酒鋪避而遠之。
種種跡象出現,再加之坊間傳聞,無疑給這間不怎么起眼的酒鋪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酒鋪的老板很少出現,真正見過的同樣很少,大家只知道酒鋪老板是一個年輕人,經常拿著一本書在那里看,于是坊間就傳聞這酒鋪老板估計是個讀書人,估計是某個大官的私生子…
徐天涯知道這些傳聞之時,也是哭笑不得,這臨安城里的閑人實在是太多,吃飽了沒事做。
瑣事纏身,這酒鋪徐天涯徐天涯也來得少,只是當初隨口一提要將這酒鋪改名,店小二和賬房幾人便立馬屁顛屁顛的把招牌給換了,就連徐天涯自己知道這事都過了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