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學過這朝陽劍歌?”
當劍光停止,哪怕心中明白徐天涯不可能學過這門朝陽劍歌,但馬鈺還是忍不住問道。
“弟子未曾學過。”
說完停頓了一會,徐天涯又接著說道:“弟子曾山中觀朝陽初升頗有感悟,還特意在山中逗留了月余時間感悟全真劍法中的幾式與朝陽有關的劍法…”
“想來這應該就是弟子對朝陽劍歌掌握較快的原因。”
“原來如此!”
馬鈺點了點頭,看向徐天涯眼神中的贊賞卻又多了幾分,隨即話鋒一轉,突然問道:“你可知為何我全真武功大都重意而不重形?”
聽到這個問題,徐天涯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但躊躇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師法自然,先賢所留武學,大都是觀萬物自然有感而創,天地萬物,皆有著無窮奧妙,重陽祖師功參造化,創立我全真一脈之時,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所傳下的武學皆是意境深遠…”
“這也是為了防止后輩門人太過拘泥于招式之間,而忽略了更深層次的感悟,祖師用心良苦,咱們后輩習武之人,切不可墨守成規,以免辜負了祖師的一片苦心…”
聽到這個解釋,徐天涯卻不由想到在原著劇情之中,逐漸沒落的全真派,恐怕祖師爺的用心良苦,卻也成了全真沒落的重大因素。
重意而不重形,說來簡單,入門也容易,但要想有所成就,卻是極難。
就連自己,要不是山林之間的生死頓悟,然后才有所感悟,恐怕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苦修著劍式,而始終領悟不到全真武學的精髓之處。
再加之全真內功雖在固本培元之上獨具神妙,但這一點既是優點,也是缺點。
固本培元,中正平和,也代表著修煉速度不快,戰斗之上對比那些屬性內功,也是差了不少。
劍法難得精髓,內氣修為也進境不快,幾者合一的因素影響之下,若是代代皆有天才人物挑起大梁也無妨,但原著中,一些歪瓜裂棗充斥全真,全真派恐怕是想不沒落都難…
思緒散發,徐天涯又不禁想到如今的全真,似乎也是如此,除了名滿天下的全真七子…
聶長青!
腦海中不由出現了這個名字,天資縱橫,掌門親傳,若是成長下去,定是可以成為全真挑大梁的存在。
只是為何原著中沒有出現他的存在?
念頭閃爍,細細的回想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為何原著中沒有出現他的身影。
記得他回山之后說過,差點被人圍殺而死,只是丘師伯恰好路過才僥幸逃得一命。
而在這之前,自己就和丘師伯有了交集,還不經意間影響了尹志平…
蝴蝶效應!
似乎是自己這個劇情之外的人影響了他的命運,不然他或許就是隕命于那次任務中,也就無緣成為掌門親傳,更不會有接下來的種種經歷…
“你可明白!”
馬鈺突然響起的聲音才讓徐天涯回過神來,連忙應聲回了一句。
“你且練習一下朝陽劍歌,趁著這幾天為師尚且有些許空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還可以給你指點一二。”
“弟子明白。”
抱拳應聲之后,徐天涯便走到一旁,自顧自的琢磨起這套朝陽劍歌起來。
而馬鈺,則立在一旁,不時指點兩句,有人隨時指點,再加之自己對這朝陽劍歌,本身又有著頗深的感悟,修習起來,進境也是飛快。
數天時間,兩人也沒有挪動地方,就在這大樹底下,一教一學,時間也過得飛快,原本馬鈺也只準備逗留三四天的,結果見徐天涯領悟得飛快,也忍不住多逗留了幾天。
言傳身教,其認真的態度都讓徐天涯有些感動,每天幾乎擠出所有能夠擠出的時間習武,感覺似乎又回到了終南山上,管事師兄每天叫喊監督著。
只不過現在指點自己的已經變成了全真掌教,而自己也即將成為掌門親傳,而且還是關門弟子…
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站在大樹底下,看著自己這便宜師傅離去的身影,徐天涯神色突然有些恍惚。
好一會,才恢復了一直以來的平靜模樣,目光看向北方,在遙遠的大漠,有著自己此行的目標,或許他以后還會是自己非名義上的便宜師弟…
徐天涯突然有些期待,那位在后世家喻戶曉的英雄人物,在這個真實的世界,他現在是個什么模樣?
路途遙遠,本想買上一匹駿馬代步,但無奈囊中羞澀,后轉念一想,前去大漠路途遙遠,也正好可以磨煉一下早就到了臨門一腳的金雁功。
運起金雁功趕路,速度也不比騎馬要慢,而且靈活許多,只是內氣消耗極大,一天大半時間都在打坐恢復內氣。
只不過如今已是貫通了第一條經脈,內氣蘊養身軀臟器,身體精氣神也強了不少,也能夠支撐起這般瘋狂的趕路。
沿途數千里,真的可以說是感悟頗深,商隊,難民,兵匪,賊寇…
人生百態,在這路途中展現得淋漓盡致,本來對行走江湖頗有幻想,但經歷了這路上的種種,徐天涯卻是對這所謂的江湖,再無絲毫念想。
行千里路,劍鋒也就染了千里的不平血,到最后,徐天涯才算明白,這江湖,太多身不由己,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這般好運,能夠拜入全真這種江湖大派,種種都有師門關照。
而之后,徐天涯也嘗試了一下冷眼旁觀,但最終還是難抑心中不平,劍鋒再次染血。
江湖恩怨,有恩就必然有怨,難抑心中不平出手,自然也就結了怨。
有被殺了屬下而傾巢而出的賊寇,也有得罪權貴人家而被下賞銀追殺的經歷,還有通行關卡時被金人認出,金人感受尾隨追殺…
而金雁功,也在一次追殺逃竄之敵時自然而然的突破至第二層飛檐走壁的境界,一身武功,在金雁功的輔助作用下,亦也是上了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