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日軍軍用機場。
一家日軍軍用客機轟鳴起飛。
陳南海,丁目屯、李萃群沖著空中的客機揮手作別。
客機里載著汪填海夫妻二人,以及周涼、梅申平、高慶武等十余名汪系干將。
此外,還有影佐禎昭、犬養健以及清水董三三人,此架軍機的目的地是橫須賀追濱機場,然后將驅車前往東京。
丁目屯看著軍機在空中越變越小,最終消失在視線范圍內,他的眼神中露出莫名之色。
事實上,根據他從清水董三那里了解到的情況,日本方面對于‘汪先生,在此時訪日存在不同意見,或者可以理解為日本方面對于汪填海組織新國民政府的計劃存在不同意見。
李萃群收回揮舞著的手,他看了丁目屯一眼。
然后他又瞥到了一旁的楚銘宇,此人以汪氏親信自居,此前汪填海來到上海,楚銘宇舍棄中法國立工學院院長之職,星夜投奔,表示「愿意追隨汪先生再造神州」,如是,此人成為汪填海麾下「八個首義分子」之一。
不過,楚銘宇這次卻并沒有獲得隨同訪日的資格,顯然是頗為失落的。
「陳先生,鄙人還有公務要處理,先行一步。」今村兵太郎同陳南海握手,面色清冷。
「今村參贊慢走。」陳南海趕緊客客氣氣的同今村兵太郎道別。
陳南海看著今村兵太郎離開的背影,微微皺眉。
「東山兄怎么了?」楚銘宇湊過來,問道。
「沒什么。」陳南海微微搖頭今村兵太郎的態度略有些冷淡,這令陳南海心中難免憂心。
此人是巖井英一最信任的助手,這是否說明巖井英一也不看好汪先生此行?
「東山兄勿憂。」楚銘宇說道,「據我所知,今村參贊對于我國人還是頗為親近的?」
「噢?如此最好了。」陳南海看了楚銘宇一眼,卻是苦笑一聲,「仲瑆,我等所謀之事,乃再造神州,澤被蒼生之偉業,每每念及此,怎能不心憂。」
「東山兄憂國憂民,為我民族之命運奔走,令人感佩。」丁目屯在一旁感嘆說道。
「是啊,是啊。」李萃群在一旁慢了半拍,心中懊惱不已,只能來了句‘俺也一樣,。
他心塞不已。
「散了吧諸君多努力,東山代華夏蒼生拜托諸君了。」機場分別之時,陳南海沖著楚銘宇、丁目屯、李萃群等人抱拳。眾人皆連稱‘義之所在,、‘份內之事,。
李萃群上了小汽車,他看著楚銘宇說笑著上了陳南海的座駕,不禁冷笑一聲。
楚銘宇喜好國術,尤其喜歡太極拳。
據聞此人將傳統太極拳改造為太極操,還自創了太極棍和太極球。
此人還喜愛放風箏,經常穿著西裝、馬靴,手拿繩子到處放風箏。
還熱衷踢毽子,在學校運動會上,他現場表演,身手敏捷,花樣繁多,引起掌聲不斷。
在投靠汪填海后,楚銘宇更是逢事便口稱汪先生語錄,還經常勸說汪先生打太極拳,說‘先生之健康,尤為重也,可謂身系華夏希望,切要保重,。
李萃群剛從也想要上陳南海的車子,卻沒想到喜好國術的楚銘宇身姿矯健搶先一步,故而,此時此刻在李萃群的眼中,楚銘宇便如同那幸進之輩。
張魯開著車,他看了一眼鏡子,看到李萃群面沉似水,有心提醒,卻又終究沒敢開口。
李萃群忽而苦笑著搖搖頭。
他是一個善于自省之人,知道自己的心亂了,是妒忌心令作祟。
平心而論,楚銘宇雖然貪腐,但是,還是有大才 的,此人曾經在汪填海就任南京國府行政院院長期間出任行政院秘書長。
別的不說,此人是國府高層中數一數二的高學歷人才。楚銘宇當年在斯特拉斯堡大學攻讀醫學博士。
他發現兔子生理上具有陰陽兩性的特點,所以同性兔子也可以交配。
民國十三年,楚銘宇完成論文《兔陰期變論》,獲得醫學博士學位。
國府元老吳敬恒等人與楚銘宇是好友,皆戲稱他是「兔陰博士」。
「怎么了?」李萃群注意到張魯看了好幾次反光鏡,不禁問道。
「主任,您約了程千帆今天下午三點見面。」張魯趕緊說道。
李萃群哎呀一聲,搖搖頭,這件事他忘的干干凈凈的了。這也不怪他,今天上午突然接到陳南海電話,言稱汪先生要出行,請特工總部負責沿途安全。
李萃群和丁目屯一起見到陳南海后才知道,汪先生的出行,實則是要去日本訪問。
而所謂的負責汪先生的安全,實則是沒有必要的因為今日的警戒保護工作完全被日本人接管了,特工總部也被排除在外。
陳南海的這個電話實際上目的是通知丁、李二人來機場,汪系群賢為汪填海送行,以壯聲勢。
李萃群心中腹誹不已,他認為汪填海不夠大氣。
一方面汪氏倚仗特工總部護衛其安全,然后這邊卻又有不信任之嫌。
「開快點。」李萃群摸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吩咐張魯。
「是。」
在前面的路口,陳南海的座駕向左,李萃群的座駕向右拐,而丁目屯的座駕則是直行。
李萃群咦了一聲,丁目屯這個時候不回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這是去哪里?
「丁主任最近在忙些什么?」李萃群問道。
「不清楚。」張魯說道,他想了想,擔心李萃群誤會自己沒用,便解釋了一句,「丁主任很注意個人隱私。」
個人隱私這個詞是他從湯炆烙那個小子口里學到的新詞,聽起來就很有腔調。
陳南海的車子里,楚銘宇說了一個醫學類的笑話,引得陳南海哈哈大笑。
「仲瑆老弟,你啊,難怪人家說你是兔陰博士啊。」陳南海笑著說道。
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
單芳云注意到了身旁的特務的動作,他心中一驚。
這是要準備抓自己?
自己暴露了?
單芳云覺得自己已經頗為小心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因我何種原因暴露的。
他現在想的是,倘若敵人真的是沖著自己來的,自己該怎么辦?
最重要的是如何守住組織的秘密!
單芳云不怕犧牲,自從參加革命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
他也不怕刑罰。
只是,他從小怕疼。
他想的是:
他不想犧牲前還要受罪。
他抬頭看了看前面,樓梯口有電工模樣的人在忙活著,那里有一個個電閘。
自己只要沖上去,撞上電閘就行了。
他默默計算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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