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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貪財好色的‘青鳥’

  “處座,‘青鳥’來電。”

  “唔。”戴春風正在伏案批閱文件,抬了抬頭,“說了什么?”

  “‘青鳥’配合盛叔玉與今日上午在禮查飯店成功制造事端,對方緊急離開客房,盛叔玉應該是成功潛入房內,獲取了一些情報。”

  “應該?”戴春風問。

  “‘青鳥’事后并沒有同盛叔玉會面,盛叔玉留下紙條,只是簡單說了行動成功。”

  “好,很好。”戴春風放下派克筆,面露笑容,“不愧是‘青鳥’,短短時間內,就能夠想出辦法,有力的配合了盛叔玉的行動。”

  齊伍看著高興的處座,露出一絲苦笑,心說老大你等我說完就高興不出來了。

  “怎么了?”戴春風看到齊伍的表情有異樣,問。

  “‘青鳥’說,為了配合盛叔玉的行動,盛叔玉允諾了一筆經費與他。”齊伍說。

  “這是應該的。”戴春風點點頭,盛叔玉的行動并不屬于‘青鳥’的日常工作范疇,且時間緊迫,要花錢辦事,這筆經費自然要補給‘青鳥小組’的。

  “‘青鳥’說,盛叔玉一聲不吭跑了,他向總部索要這筆錢。”齊伍露出古怪的表情。

  “多少錢?”戴春風也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了,能夠讓盛叔玉‘過河拆橋’,欠款跑路,這筆錢的數目一定不會少。

  “兩千五百法幣。”齊伍說。

  “冊那娘!娘希匹!”戴春風微微錯愕,隨即爆了粗口,一陣罵娘,“這個混小子,他就知道要錢,要錢,老子又不是開銀行的,混蛋小子,貪財,好色!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混蛋睡外國女人,自己還做生意!”

  看著氣呼呼的戴春風,齊伍站在一旁,也不勸解。

  處座罵完就沒事了。

  他是了解戴春風的,別看戴春風罵的兇,這不是處座對下屬的痛罵,是長輩對晚輩的責罵。

  處座不罵你的時候,那反而是要壞事了。

  待戴春風罵完,齊伍才繼續匯報。

  “兩千法幣是此次配合盛叔玉行動的經費開支,他說盛叔玉答應了這筆錢。”齊伍說道,“事情緊急,并且是在禮查飯店制造事端,花費自然不菲。”

  “你少給這個混小子說好話。”戴春風指著齊伍,“告訴‘青鳥’,盛叔玉答應的,讓他找盛叔玉要錢去。”

  說著,戴春風又罵,“這個盛叔玉,也是個混賬。”

  可不是混賬么。

  為了完成任務,誆騙同僚,開空頭支票,完成任務后,偷摸摸溜了。

  留下‘三角債’給總部來頭疼。

  “齊伍,你剛才說兩千五百法幣?”戴春風反應過來了,立刻問。

  “是的,此次行動的報賬是兩千法幣,還有五百法幣是‘青鳥’要處座您補發之前欠的經費。”齊伍說道。

  “我什么時候欠他五百法幣的經費了?”戴春風氣極反笑,對于‘青鳥’,他戴春風可謂是青睞有加,照顧有加,特務處的經費一直緊張,但是,‘青鳥’小組的經費從來都是按時發放,偶有拖欠,也從來沒有拖欠超過半個月,這已經是妥妥的嫡系待遇了。

  “處座,您親赴西安陪伴委座的時候,‘青鳥’從法租界搞到了法國政府關于西安事變之指導意見的絕密文件,這件事您應該還記得。”齊伍說道。

  “我記得。”戴春風點點頭。

  這件事他當然記得,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后,回到南京,校長詢問列強對西安事變之意見,黨務調查處那邊的死對頭對此是啞口無言,引來老頭子很不滿。

  這邊,戴春風拿出‘青鳥’盜取的法國政府的文件‘抄錄本’呈上,看到法國人在文件中有‘常乃國民政府唯一領袖,不容有失’的字語,老頭子極為高興。

  又想到戴春風冒著危險去西安陪伴,甚至寫下遺書,他對戴春風的觀感更好,很是夸贊了幾句。

  故而,戴春風對于此事印象很深刻。

  “那次行動,‘青鳥’花費了大約五百法幣。”齊伍說。

  “三個多月前的事情,他為何當時不報賬?”戴春風問。

  “‘青鳥’說,他當時擔心處座在西安的安危,哪里顧得上要錢,忘記了。”齊伍露出一絲笑容,“現在,他想起來了處座還欠著這筆經費呢。”

  “貪財的混小子。”戴春風聞言,明顯是愣了下,旋即又罵道,“我就說這小子貪財,過了三個月了,竟然還記著要錢。”

  “是,貪財的小子。”齊伍笑著說,“處座,那我這邊怎么回電‘青鳥’?”

  “打款,打款給他,都給他。”戴春風沒好氣的揮了揮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個小子,眼睛里只有錢,要是不給他打款,指不定背后怎么腹誹我呢。”

  深夜。

  馬思南路。

  程千帆出現在彭與鷗的家中。

  這是前番兩人約定以死信箱聯系后的首次直接會面。

  “‘翔舞’同志已經在今天傍晚離開上海了。”彭與鷗說道,“‘翔舞’同志高度評價了‘火苗’小組在這段時間的工作表現,特別是此次,你成功的‘指揮’了敵人,‘翔舞’同志對你是贊不絕口啊。”

  “我只是做了很小一部分工作,‘翔舞’同志后續的安排更加令人贊嘆。”程千帆感嘆說。

  他剛才聽彭與鷗簡單講述,‘翔舞’同志趁著‘混亂’離開禮查飯店,利用電影院的黑暗環境同彭與鷗完成了接頭。

  離開電影院后,又逛了逛街,吃了碗面,回到禮查飯店的時候,還請監視的特務吃燒餅,弄得特務極為尷尬。

  “這是‘翔舞’同志托我轉交與你的。”彭與鷗遞過來一封紅紙包裹的東西。

  程千帆接過來,仔細的打開紅紙,里面是二十元法幣,有零有整,湊齊了二十元法幣。

  “‘翔舞’同志說,沒有來得及親自祝賀你新婚,很是遺憾,托我對你說,祝你與愛人百年好合。”

  程千帆看著紅紙包裹的法幣,愣住了。

  他的眼眶紅了,吸了吸鼻子,“謝謝。”

  這不是‘翔舞’同志對‘火苗’同志的新婚賀禮,是長輩對他一直關心的晚輩之新婚祝賀。

  很快收拾起激動的心情,程千帆與彭與鷗繼續討論工作。

  彭與鷗講述了‘翔舞’同志對滬上地下黨的工作做出的重要指示。

  程千帆聽聞之后,極為贊同,極為振奮。

  特別是對于‘翔舞’同志的最后一條重要指示——‘只有適合搞上海地下工作的同志、愛國青年才能留下,其余的可以送去西北或者去即將成立的蘇南抗日根據地,以此保護革命同志、干部。’

  他更是舉雙手贊同。

  “彭書記,我提議,可以安排方木恒去西北。”程千帆幾乎是迫不及待、立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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