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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滿洲來信

  程千帆仔細看了看課程表。

  此次杭州特訓班開設的課程有:

  特工技術、情報業務、科學偵查法,均是65課時。

  外國文,78課時,包含日文、英文、德文和俄文,學員自己根據需要選修。

  政治訓練,39課時。

  槍械射擊,78課時。

  汽車學,16課時。

  汽車駕駛,65課時。

  照相,78課時。

  偽造法、擒拿法,均為78課時。

  此外還有小組會議、紀念周等,均是13課時。

  饒是程千帆在特科的時候,跟隨‘竹林’同志學習過特工技能,但是,看著這密密麻麻的課程表,他還是無比驚訝。

  相比較特科的教程,特務處的課程顯然更加專業,分門別類,更加細致。

  “這是正常的課程安排。”趙燕生說道,“你現在上的是特訓班,課時會有一定的壓縮,但是,考核的時候,不會因為課時壓縮而放低標準,只會更加嚴格。”

  “老弟,有的你辛苦了。”趙燕生笑了笑,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

  程千帆點點頭,他的眼中仿佛散發光芒。

  特訓班的課時只有正常班的三分之一不到,要順利‘畢業’,勢必要付出常人所無法想象的努力。

  但是,程千帆無懼困難,反而非常期待,這是非常難得的提升自己的機會。

  想到可以通過國黨特務處的系統、專業的學習來提升自己,他的心中莫名有了一種言語無法形容之期待和愉悅感。

  他在心里默默盤算。

  日文和英文以及俄文,他已經熟練掌握。

  外文課程,他選擇選修德文。

  槍械射擊,他在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時候就成績優異。

  其他的課程,他都要學習,特別是情報業務和科學偵查法等專業課程,他實際上在特科的時候已經掌握了一部分。

  但是,程千帆提醒自己,在這樣的專業課程上,他必須表現的更加低調,絕對不能顯露自己已經掌握。

  外文和槍械射擊的優異表現,從他的履歷上看,是比較合理的,不會有什么破綻。

  但是,專業的特工技術,如果表現的有很好的基礎,這顯然將會是一個疑點。

  他可以表現的有天賦,學習進步很快。

  這就是他需要謹慎把握之處,有天賦和有底子,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當天下午,程千帆第一次出現在特訓班的課堂上。

  選修德文的學員不多,只有十余名。

  在特訓班,學員們選修最多的是日文。

  德文教官霍書英是一位非常有氣質、十分爽利干練的中年女子。

  她驚訝的發現,課堂里的這個相貌平平無奇的插班新學員,竟然能夠跟得上自己的教學進度。

  甚至于他的德文口語發音,比很多已經學習了二十幾個課時的學員還要出色。

  “程武方,你以前學過德文?”

  “自學過一段時間,一知半解。”程千帆回答說,“還是老師您教得好。”

  他沒有說自己會英文、法文,再學習同一語系的德文事半功倍。

  程千帆始終牢記一點,這些同學,就是他未來暴露的最大隱患,別人對他的了解越少,他活下來的機會越大。

  霍書英點點頭,認可了這個解釋。

  “程武方,你來。”槍械教官萬德隆看了一眼程千帆,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抓捕川田永吉的時候,他見識過程武方的短槍槍法。

  故而遞給程武方的不是毛瑟手槍,是一桿中正式步槍。

  長槍和短槍是截然不同的,短槍打得好,不見得長槍也玩得轉。

  萬德隆倒背著手,小子,你算是落我手里了。

  中正式步槍的后坐力極大,對于新手而言,強勁的后坐力會使得他們很不舒服。

  看著程千帆熟練的開槍、拉槍栓,再開槍,如是反復。

  很穩。

  “9環、9環,10環,10環,9環…”報靶的聲音遠遠傳來,“十發命中,平均9.6環。”

  萬德隆咬了咬牙花子。

  這小子是什么怪物?短槍可以在十余米外一槍爆頭,長槍竟也打的又穩又準!

  眾學員看著這個新來的同學,也是面露驚訝之色。

  “這小子莫非是軍方出身?”有的小聲嘀咕。

  “即便是軍隊里,能有這樣的槍法的也不多見。”有人搖搖頭說道。

  這個新同學,有夠神秘的。

  “德隆,程武方表現怎么樣?”余平安在趙燕生的陪同下來視察,問道。

  “余副主任,這小子是軍方出身的?”萬德隆低聲問。

  余平安笑而不語,他調閱過程千帆在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步兵科的成績,槍械射擊是一等優。

  程千帆看了看手里的捷克式輕機槍,眼神溫柔,他好久沒有和這老伙計親熱了。

  噠噠噠。

  “余副主任,我看,程武方的槍械射擊可以畢業了。”萬德隆看了一眼打的正歡騰的程千帆,苦笑說,“這小子上槍械課,就是在浪費子彈。”

  他經常會罵學員浪費子彈,不過,此‘浪費子彈’非彼‘浪費子彈’。

  “也好。”余平安點點頭,程千帆是插班進來的,本來課程就緊張,能夠將時間更多的用在別的課程上自然最好。

  “余副主任,能不能將這小子調到我手下。”萬德隆越看程千帆,越是歡喜。

  余平安看了萬德隆一眼,沒有理他。

  就這樣,程千帆上了一堂槍械課,就提前畢業了。

  數日后。

  長春,暨偽滿‘首都’新京。

  今井太在偽滿禁衛軍士兵們復雜、隱藏了憤怒的眼神中,放下手中的鞭子。

  “關起來,三天不許吃飯。”

  “是!”一個軍官諂媚笑著,點頭哈腰。

  其余的士兵都是敢怒不敢言,小栓子的老爹生病了,這小子私自回家,回營的時候被今井太這個殘暴的教官抓了個正著。

  直接抽斷了一根鞭子,再關起來不讓吃飯,小栓子哪里還會有命在?

  幾個小時后,瀨川酒館。

  喝的醉醺醺的今井太,摟著一個強顏歡笑的女子晃晃悠悠的出來。

  “今井先生。”

  今井太下意識的抬起頭。

  槍聲乍響,驚亂了人群。

  混亂中,一名穿著風衣的男子迅速沒入人群中,路過一個糞坑,將手里的毛瑟手槍扔了進去,拐入了另外一條巷子,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

  上海,法租界,延德里。

  程千帆的住處。

  一名郵差將一封來自偽滿新京的書信從門縫里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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