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斜插著人,也斜插著車頂。
掬風直看的目瞪口呆,被李遙的氣勢晃的一愣一愣的。
她心想,難怪連一向高冷、甚至有些鐵石心腸的夜舞,都念叨這家伙!
別人看不懂,她夜場女王還能看不懂,不就是裝逼嗎?
飛劍?我也會啊,還能噴火呢!
她沒有夸李遙,而是慢悠悠的點起煙斗,故意說別的。
“真是沒想到,一個劍術相當可觀的家伙居然是個野心科學家,看那模樣還以為是個老實人,結果把我們所有人都騙過去了。”
春蛙秋蟬驚魂未定,小心上前。
確定江臨風死的透透的了,才給他戴上眼瞳,用圓睜不瞑的雙瞳解鎖。
倆女娃爭先恐后戴上頭,你一言我一句的一陣瞎搗鼓。
然后,在毫無征兆的某個瞬間。
空中逃跑的蝗群,和地上走的鋼鐵巨人,一齊失去了控制,開始坍塌,像是斷電了一樣,從空中散落進麥田。
李遙扶著大哥大,不無自豪說:
“怎么樣,我的實習工很棒吧?”
掬風眉頭一緊,這才明白為什么江臨風第一時間支開她去攻擊倆女娃。
“這人倒挺惜才的,居然饒你們一命,我要是敵人,肯定給你們剁了。”
一想到剛才的險境,倆女娃嘴里直打哆嗦。
仔細一想,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是剁了,但我們好像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學會了防御劍氣。”
“雖然只扛了一劍就無了,但也算我們偉大劍道生涯的良好開端。”
倆女娃鼓著白瓷腮,認真推測。
李遙扶額不語。
那是他隨手種的劍氣禁制。
畢竟要帶倆女娃出任務,時刻保護她們太累了。
就如紅衣女子給老板娘下的魂術禁制,他也照葫蘆畫瓢弄了個劍道禁制,水平比較拉胯,但能救命就行。
極度緊張學會了防御劍氣?
掬風自然不會相信,扭頭盯著李遙道:
“是你動的手腳吧?”
李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算是吧。”
掬風雞賊的笑著,趁機發難道:
“你終于承認對兒童動手腳了!”
李遙一愣。
“哈?”
當然,從倆女娃剛才對李遙的信任來看,掬風并不認為李遙是那種人。
她故意污蔑李遙,主要是想帶走春蛙秋蟬…她可太喜歡這倆孩子了。
“沒關系,我可以帶你們離開這個變態資本家,不止你們,我還要帶走這里的全部獸娘!”
倆女娃還是有點懵,好奇的問:
“為什么呀?”
掬風毫不隱瞞。
“因為我是革命軍,萬族同盟才是我們的家。”
“同盟不是早就解體了嗎?”
“解體還可以重建嘛。”
倆女娃朝同一個方向歪著腦袋,不是很懂掬風的意思,反正她們是不會離開奶媽的。
李遙不動聲色。
掬風以為說服了倆女娃,興奮的按下耳邊的傳音黑石。
“蟲師,你到了沒?”
對面傳來一道清晰、又有些靦腆的男聲。
“早就到了哦。”
“早就到了?不愧是你,總是小的讓人看不到。”
“稍等…現在看到了嗎?”
李遙眉頭一皺,察覺出一股不尋常的恢弘氣息。
抬頭一看。
大氣層外,黑影遮天蔽日,籠罩了皇家猩爵號。
一頭形如鰩魚的巨大怪物,拖著扁平廣袤的身體和綿延千丈的長尾,自外太空徐徐游來…
給人一種鯤之大一鍋燉不下的洪荒神游之感。
李遙正感慨時,緩慢漂游的巨鰩突然張口,瞬間生吞了皇家猩爵號!
帶起的氣浪一瞬間蕩開云層。
撥云見日,李遙這才看到巨鰩腹部丑陋的嘴。
“這是…蟲子?”
李遙感覺自己的語文被戲弄了。
掬風也跟著憨笑。
“呃,這次稍稍夸張了點,不過我保證,這的確是蟲子。”
附近某觀光船里。
夏奈剛還在懊惱沒拍到李遙的戰斗,突然拍到星空巨蟲,又一下子興奮起來。
“所以…你們是想搶我的船?”
李遙語氣突然變冷。
“上次叛軍欠我的錢還沒還,這次又來搶我的船?”
“上次?我想起來了,夜舞倒是說過,欠星際萬事屋李遙一艘船,但是,你欠她一個魂。”
夜舞?
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夜舞是誰?”
“是個兔子,也是我的好隊友和好老婆,但她的魂…卻被你勾走了。”
兔女郎?
李遙忽然想起某個身高體胖的重坦級獸娘,頂著兩只耷拉的兔耳,滿臉坑坑洼洼的腱子肉,給人如山的威壓。
這個兔女郎被他勾了魂?
李遙腿都嚇軟了。
“她欠的錢還是先緩緩,我特例允許她遲點還。”
“我這次還真不是特地來給你還錢的,很巧吧?”
掬風幽幽抽了口煙酒,又道:
“這次任務,咱們都有功勞,一人一半吧,飛船和蝗群東西都爛了,給我好了,我折錢給你,你開個價吧。”
開價還行。
李遙想了想。
一百萬?
不對,五百萬!
要不,一千萬?
“一個億吧。”
掬風提議道。
李遙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果然,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仔細一想,飛船里的電子系統全被他毀了,人也給揍暈了七七八八。
機械飛蝗更是被燒掉了大半…
叛軍拿裝備,他拿錢,也好。
省得后期麻煩。
畢竟,以皇家猩爵號的科技水平,背后肯定是有大佬支撐的。
而這么大廢船,他除了讓老墨幫忙拆零件,都不知道上哪賣。
“好,成交!”
掬風也很爽快,馬上打電話。
“小蟲,你給星際萬事屋的李遙轉賬一個億。”
“醒醒…你哪還有一個億?”
“那就透支我下個月的工資。”
“好的,透支到明年春天了。”
月薪一個億…
李遙聽的目瞪口呆,干革命有這么賺錢嗎?
掬風又說道:
“至于獸娘,同盟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有能力你就發光發熱,沒能力你就發情生娃——因為生殖隔離,萬族同盟里的不同種族不能隨意通婚育子,需要足夠多的人口休養生息。”
李遙一聽,煞有介事的提議道:
“你得說為了自由解放她們!自由不懂嗎?畫餅都不會你還想搞政治?”
突然,手機震動起來。
仔細一看,錢到賬了。
李遙還沒見過這么多錢呢…
于是話鋒一轉:
“既然誠心給了錢,你可以帶走這里任何想跟你走的獸娘。”
掬風不樂意了。
“切,聽小舞那么高看你,還以為你是個尊重獸人的男人,看來她只是被你這張好看的臉迷惑了,我告訴你,獸娘是男爵的,不是你的,要你管?”
關鍵詞:好看的臉。
我們不是在對線嗎,你突然夸人是幾個意思?
李遙被這袒胸露懷的漂亮女人一句話打敗了,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毫無力量的話:
“獸娘難道是你的?”
掬風左手捧胸,右手端著煙斗,姿態狂的飛起。
“只要不是你的就行,是男爵的我就要明搶,今天我要帶走所有獸娘,看誰夠膽攔我。”
李遙只低頭看著她,一言不發。
掬風沒等來李遙的對線,只等來一束滿含威壓的視線。
這家伙明明見過我的本事了,還是這么自信嗎?
單殺猩爵很吊嗎?
裊裊青煙中,掬風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極罕見的收斂起暴脾氣,找回了久違的理智。
“你也說了,這是解放。”
她補充道。
李遙捂著鼻子收回視線。
心想,要是能把這狐耳娘拐去當公司秘書或私人女仆該多好啊!
這樣想著,他面色一冷。
“想要違背自由意志解放所有人,就要有與之匹配的實力,今天你要是執意解放所有獸娘,我就會從革命軍中解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