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神之名,詛咒萊克斯·盧瑟永遠遇不到真愛!”
哈莉激活神靈詛咒的魔法咒語,以自己的“厚皮法則”勾動dc宇宙法則海中的“詛咒法則”。她聲音洪亮,像是神靈居高臨下,對凡人頒布神諭,她血脈中力量澎湃激蕩,想要找準方向,宣泄而出。
可力量始終找不到方向,盧瑟的棺槨也毫無變化。
棺材里的盧瑟自然沒感受到半點異樣。
“失敗了。”哈莉怔了怔,側頭看向邊上的老沙贊,“你再檢查一遍,法陣、符文、咒語、引子”
老沙贊皺眉道:“我一個活了幾萬年的老牌巫師,不至于在陣法、符文上出錯。
咒語只起到引動法則的作用,對意識直接進入法則海的神靈,更是可有可無。
如果失敗,只能是‘詛咒之引’出了問題。
萊克斯·盧瑟,你可有抗拒武神哈莉的詛咒?”
神靈詛咒并非毫無限制。
但凡魔咒涉及到宇宙法則,都必須遵守法則帶來的“規矩”。
就像召喚法則的規矩是知曉神魔真名。
神靈詛咒要想成功,必須有“引子”。
詛咒之引,又叫詛咒之因——神靈施展詛咒的原因。
就像睡美人公主被女仙詛咒,是因為她的國王爸爸得罪了女仙。
原因越強烈,越能形成因果,詛咒過程越順利。
比如,一個凡人對神靈十分恭敬,半點錯也挑不出,神靈是無法詛咒他的。
神靈與凡人間沒形成足夠強的“引子”,詛咒法則不會響應神靈的詛咒請求。
哈莉詛咒盧瑟的引子不是他得罪了她,是他賤,他主動要求神靈詛咒自己。
相當于他在對哈利說:你詛咒我呀,來呀,厚皮武神,但凡你有種,就來詛咒我呀,不詛咒我你就是我孫子。
這是相當強大的引子,完全符合詛咒法則。
理論上哈莉會言出法隨,說出詛咒后,詛咒立即在盧瑟身上生效。
可現在詛咒失敗了。
老沙贊懷疑盧瑟在使壞,沒有犯賤。
“我什么都沒做,沒有抗拒,只一心期待。”盧瑟委屈叫道。
“那詛咒為什么會失敗?”
老沙贊依著自己一貫對待凡人的態度,居高臨下地大聲呵斥。
“你問我?不是你用神位向我保證,一定成功嗎?”
盧瑟對“人間上帝”、“天堂戰神”都沒半點敬畏,怎么可能任由一個老巫師對自己大吼大叫?
他的語氣比老沙贊還沖。
“你——”老沙贊暴怒,抬起手里的雷霆權杖,就準備在盧瑟尸體上狠戳幾窟窿。
哈莉攔住了他,說道:“別吵了,讓我和詛咒法則‘聊一聊’。”
“和詛咒法則聊?怎么”老沙贊剛開始還一臉疑惑,接著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忽然大變,失聲道:“你又突破境界了?
不,不可能,你才晉升中等神幾年,怎么會這么快就成為‘小神王’(高等神)?絕對不可能!”
莉娜對祂癲狂的態度感到莫名其妙,哈莉則閉上雙眼,沒理睬祂。
好一會兒,她睜開眼,表情古怪道:“盧瑟,恐怕你得換一個詛咒了。”
“為什么?”
“永遠無法遇到真愛的詛咒無法實現,因為你早已遇到了。”哈莉的音調有些扭曲,聲音也跟著發生變形。
“什么?我哥哥竟然已經遇到真愛?!”莉娜既震驚,又羨慕。
盧瑟呆了呆,“我的真愛是誰?”
哈莉搖頭道:“詛咒法則只向我傳來‘已發生之事不可再在未來改變’的信息,并沒說出你真愛的身份。
但我猜你應該有所猜測。
問一問你的內心,當你死亡時,腦海里最先出現的人是誰?”
也不知道盧瑟有沒有猜到“真愛”是誰,好一會兒,他都沒說話。
老沙贊瞳孔收縮,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你真的和宇宙法則有交流?即便最低程度地操控它,讓它回應你,也得保證你自身凌駕法則之上。”
80級為半神,初次感應法則海;90級為正式的神靈,誕生屬于自己的法則;100級,中等神,自己的專屬法則與同屬性的法則編織成網,能相互感應,相互交流,此時已可以組建神系。
110級,高等神,專屬法則更進一步往法則海的核心處延伸,凌駕普通法則之上,具體表現就是能與不同屬性的法則進行簡單的信息交流——表面上與法則交流,其實是得到宇宙本源的回應。
哈莉的法則屬性,天下皆知,必然是防御,與詛咒法則的屬性完全不同。
但她能和它溝通,只能說明一件事:她已經是高等神,或者無限接近這一境界。
哈莉都沒拿眼角去瞥老巫師,只自顧自仰頭嘆息,“現在我大概處于‘中等神高階巔峰極限’,一不小心又要突破啦!”
老巫師又驚又疑,又嫉又羨,又駭又敬,五味雜陳在心中。
哈莉皺眉看向盧瑟棺槨,他已經噤聲好一會兒。
她猜他已經猜到那人是誰,還猜他這會兒正心里難受,但她沒時間陪他平復心情。
她主動問道:“盧瑟,我詛咒你‘永遠得不到真愛的回應’如——”
“嗡嗡”話音未落,詛咒法則轟然響應。
她身體像是扎了個口子的水囊,力量傾瀉而出。
接著,神力在咒語的加持下,轉化為一枚散發陰暗邪惡氣息的紫黑色印記。
詛咒之印如幻影般穿過棺材板,深深烙印在盧瑟額頭。
“呼呼呼”剎那間,明亮溫暖的停棺室陰風呼嘯、寒氣四溢,隱約似乎有無數扭曲的影子要從墻面掙脫出來,還有陣陣恐怖嚎叫在耳邊、在靈魂深處響起。
哈莉還好,雖驚不亂。
莉娜卻被突如其來的異變駭得面色發白,幾乎失聲尖叫。
“嘭嘭嘭”棺材內部突然傳來的拍打聲,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尖著嗓子嚎道:“上帝啊,有亡靈!”
本來還對這種夸張異象驚訝不已的哈莉,一下子被她逗笑了。
“你和你的死鬼老哥相處這么多天,還說了很多話,怎么就沒想到他是鬼呢?”
“呃,是盧瑟?”
“額啊啊”棺材內響起盧瑟痛苦的叫喊:“痛,好痛,媽呀,好痛啊!”
哈莉不確定道:“詛咒已成?詛咒復活術也完成了?盧瑟‘完美’復活?可我還沒開始詛咒”
她對現在的情形有些茫然了。
“老巫師,怎么回事,詛咒怎么就突然完成了?”
這會兒老巫師雖依舊處于對她再次晉升的震驚中,但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
聞言,他神色復雜道:“你已經誦念魔咒,且意念溝通詛咒法則,萊克斯·盧瑟又一直讓‘引子’處于開啟狀態。
那么你說‘盧瑟,我詛咒你’的時候,詛咒自然就成了。”
哈莉叫道:“可是我用的問句,完整的話是‘盧瑟,我詛咒你永遠無法得到真愛回應如何’。
‘如何’還沒完全問出來呢。
詛咒法則太過奇葩,反應過于敏銳。”
老巫師沒好氣道:“奇葩的是你,不是宇宙法則。
古往今來,從沒神靈使用詛咒時,向被詛咒者征求意見。
溝通宇宙法則時,神靈言出法隨,唯我獨尊,壓根沒問句、肯定句的區分。”
“哈莉,先看看盧瑟吧,他似乎很痛苦。”莉娜趴在棺材上叫道。
“嘭嘭嘭嗷嗷嗷”棺材內,盧瑟一邊瘋狂拍打棺材板,一邊痛苦嚎叫。
“別管他,他正在變異,等變異完成,就是初代”哈莉歪頭想了想,轉向老巫師道:“用武神之力詛咒他,他的身體會有什么變異?”
老巫師沉吟著道:“一般神靈不愿浪費太多神力在被詛咒者身上,詛咒者異變程度比較低。
但如果在詛咒中灌輸足夠神力,確實可能引起變異,變異的方向與神靈神性有關。”
“轟!”哈莉抬腿往上一踢,手掌厚的棺材板紙片似的飛起來,一直撞到墻壁上。
眾人定睛往棺材內看去,卻只看到一個平平無奇的光頭男。
盧瑟穿著淺藍色的病號服,捂著腦袋呼痛,但身上沒任何變異。
“你哪里痛?”哈莉好奇道。
“哪里都痛”
半小時后,盧瑟家的公寓。
完成檢查的哈莉,表情古怪道:“盧瑟,現在有兩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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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自顧自道:“第一個好消息是,我的‘死亡治療法’大獲成功,你完美復活,不留半點后遺癥。
第二個好消息是,你沒有失去成為‘人類真·希望’的機會,你依舊是人類,能代表人類。”
說到這兒,哈莉眸光一閃,忍住笑說:“壞消息其實也算好消息,恭喜你,脫胎換骨,成為一名光榮的超凡者啦!
還是和該隱同級別的‘血脈始祖’,痛痛人之祖!”
“痛痛人是什么人?”莉娜好奇道。
“就是天生防御值為負數的人。
普通人防御也普通,被一拳打中胸口,會痛,卻不會太痛。
身體素質越好,挨上同樣的一拳,疼痛感越弱。
如果是有過防御訓練的拳手,壓根不會痛。
盧瑟卻相反,普通人的防御若是1,他則是負100,別說挨一拳,他站在地上,身體的重量都會壓得他腳痛,痛得嗷嗷叫,鉆心的痛。”
“哈哈哈,很神奇,對不對?沒想到我的詛咒竟然是減抗減防。”哈莉一臉驚奇地笑了起來。
老巫師搖頭道:“這很正常,不值得驚奇。神靈詛咒落在被詛咒者身上,一般有兩種效果。
一種是神靈語言詛咒的具現,比如,讓人沉睡,讓王子變成青蛙。
另一種則是神靈力量的反向浸染。
你對盧瑟的語言詛咒與身體無關,那么,盧瑟身體的變化只能來自武神之力的反向浸染。
你是防御屬性的厚皮武神,正常情況下,被你的神力浸染,會變得皮實耐操。
就像你的神眷者們表現的那樣。
但詛咒之力的浸染,通常是反向的。
上帝是光明與仁慈的象征,被祂詛咒的該隱,畏懼陽光,被神圣力量克制,身體散發黑暗墮落的氣息。
你是厚皮武神,皮糙肉厚,盧瑟被你的詛咒之力浸染,理所應當地疲軟嬌弱。
這是詛咒法則的效果,方向浸染。
神話傳說中,不是經常有英雄被邪魔詛咒,反而實力暴漲,成為屠魔大英雄的例子嗎?
所以,除非深仇大恨,一般神靈在詛咒中不會添加太多能量。
對了,你向盧瑟輸送了多少詛咒之力?竟讓他連站都站不穩。”
哈莉瞥了盧瑟一眼,對上他哀怨的眸子,心里有些尷尬,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為了讓盧瑟成為始祖,我‘盡力而為’,大概十來個惡魔公爵的力量吧。”
“嘶”老巫師倒吸一口氣,看著哈莉驚嘆:“你可真貪!若非你貪,不會有這么多魔力,若非你魔力總量多到令人發指,不會隨便就在一介凡人身上浪費這么多魔力。”
接著他又轉向盧瑟,滿臉同情道:“你可真慘,恐怕未來只能在床榻間渡過了。”
“不至于,盧瑟你可以打造一套維生裝甲,身體時刻浸泡在營養液中,就像《星球大戰》中的達斯維達。”哈莉立即給盧瑟想了個好主意。
莉娜看兄長的眼神更同情了。
不過,她心里也隱隱輕松了些,盧瑟成了痛痛人,今后肯定不會再混超級惡棍圈子。等他退出江湖,他們一家都會輕松安寧許多。
這也算禍兮福所倚吧。
“你對我的‘真愛詛咒’,是怎么回事?”盧瑟木著臉問。
哈莉聳聳肩,“你的真愛永遠不會回應你。這和你永遠遇不到真愛,其實是一個意思。
遇不到,不就沒有回應?”
盧瑟神色陰郁。
沒遇到,就不會失去;遇到了沒回應,就等于徹底失去,兩者區別大了去了。
“謝謝你,哈莉,雖然結果不盡如人意,但我明白,你是在救我。為了救我,你前后忙碌了一個多月,付出不小的代價。”盧瑟用眼角瞥了一下老沙贊,語氣更加真誠。
成為痛痛人始祖,他很不滿意;失去“真愛”,他心情抑郁。
但他明白,哈莉確實盡了全力。
治療原理,她早告訴他,還征求他的建議。
風險更是從沒向他隱瞞。
他是深思熟慮后才同意的。
雖然她有拿他試驗“歪門邪道治療法”的嫌疑,可正規療法治不好他身上的“頑疾”。
要怪只能怪小盧瑟下手太狠,還使用了監視者的造物之力。
若非哈莉傾力相助,他的結局只會更慘,在昏迷中被當做替罪羊,生不如死地永遠做個植物人,滿腔抱負終成空,更沒機會復仇 盧瑟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沒錯,他要復仇,要讓異世界的兒子明白,他盧瑟不是任人愚弄的蠢貨。
“咔嚓”他手中裝著溫水的玻璃杯,沒預兆地“融化”成碎片。
他呆呆看著它。
他的右手甚至沒捏它,而是握住把手,可它就像奶油冰凍而成,然后在45度高溫的太陽下放了一段時間,結構垮掉了。
“哎呀,玻璃杯怎么突然破了,有沒有受傷?”
莉娜驚呼一聲,趕忙撲過去查看盧瑟右手。
在觸碰到手掌的瞬間,她筆直大長腿“咔嚓”斷成兩截,身子像劣質的玩偶,歪倒在地板上。
“啊啊”她茫然痛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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