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拓野少佐雖然還挺會享受生活,但骨子里其實還是一個固執的人!
所以,他拒絕了唐團座的提議。
唐刀也不再勸,只是遺憾的搖搖頭,沖外間喊了一嗓子:“來兩個人,送少佐閣下去吹吹風,去去火!”
外面立刻走進兩個身穿深藍色軍裝掛著沖鋒槍的士兵,恭敬的朝唐刀行軍禮,而后像抬一頭即將要屠宰的豬一樣,把拼命扭動著身體企圖反抗的石田拓野抬出簡陋的木房子。
全天下的軍人制止敵人的反抗估計用的都是同一種武器——槍托!
日本陸軍少佐掙扎的越歡實,兩名士兵貌似越興奮!
“咦!狗日的還挺有勁兒,老子看你還不老實!”一名士兵狠狠一槍托砸在石田拓野的肚子上。
可憐的陸軍少佐就像快被烤熟的蝦米,蜷縮成一團大口嘔吐,把剛剛沒下肚沒多久的羊肉都給吐出來。
但顯然這種凄慘并沒有被憐惜。
實在是進入這座炮臺之后,一個警衛班和一個工兵班的士兵幾乎都忍不住哭了。
日軍這個臨時野戰炮臺的工事其實很簡陋,核心地帶是以沙包和鋼筋、木頭做的一個環形工事,包圍著那門堪稱巨大的十幾噸重的巨炮,外圍則是一排臨時木屋和環繞的野戰戰壕。
做為這個炮臺的指揮官,石田拓野所居住的木屋所用木料最多也是最大,背靠一座石壁很背風位置也是最佳,絕對的顯眼包,這也是唐刀為何解決完外圍所有日軍之后才來到這個木房子的理由之一。
但就是這樣一個簡陋的臨時野戰工事,士兵們竟然發現其中一個房間里有四五個中國女子,如此冷的冬天,全身赤果,雙目空洞無神。
哪怕是看到身穿著深藍色軍服的中國軍人,甚至還有人本能的用陜省本地話低聲詢問,她們的眼中也沒有絲毫光彩。
日本畜生做了些什么,已經不言而喻!
但這并不是讓人最為悲憤的,真正讓中國軍人們流下眼淚的是,在炮臺另一側的深溝里,躺著十幾具同樣赤果著的遺骸,甚至在一名已然死去的婦女身下,還有一個不滿三月的嬰孩!
經過耐心詢問,一名終于有了幾分神志的女子告訴中國軍人們,那里都是前幾天日軍虜來的姐妹,有的是因為反抗,有的只是因為哭喊了幾聲,就被他們像牛羊一樣殺掉,丟入深坑,之所以沒有蓋上泥土掩埋,只是為了讓她們這些后來者好好看看,學會順從。
所有日本人,都該死!這是怒火滿胸的中國人當時唯一念頭。
只不過,才收割37人的日軍生命,完全不能澆滅他們的怒火。
大石村這個日軍炮臺駐軍竟然只有30多人,這的確也出乎唐刀的意外。
其實,在做這件事之前,唐刀也不是沒有做過準備!
明心早在昨夜,就和龍巖兩人帶著一部野戰電臺悄悄坐著一個羊皮筏子從十公里外的河邊渡河。
他們兩人負責偵察日軍重炮陣地所在以及防御狀況,直到昨日傍晚才給唐刀發來電報,重點標注了兩處炮兵陣地。
一處為日軍4門150MM重炮陣地,那里位于一處平坦區域,防御兵力也不過為兩個步兵小隊,最適合潛伏強攻!
另一處則就是這個被稱之為大石村炮臺的所在,其位置要比那處炮兵陣地險要,在一個山坳里,炮臺工事周圍野戰戰壕環繞,想靠潛伏強攻有一定難度,但這里有大山掩護,襲擊完畢后就可以通過山區撤離。
日軍除非在夜間也長了眼睛,否則絕不會知道他們會由漫長河岸線的那一處渡河。
而唐刀考慮的重點卻不是那處容易攻擊或是撤離,他更看重的是日軍火炮的戰略戰術地位,從這個角度考慮,280MM重炮造成的破壞和傷害遠超150MM重炮,大石村炮臺是必然首選。
兩個來自風陵渡的漁民對大石村那一帶很熟悉,過河之后帶著60人的隊伍只用半小時就和躲藏在山中的明心兩人匯合,而后又僅用40分鐘就沿著山路繞到了明心所說炮臺位置的后方。
唐刀和明心以及龍巖三人利用夜色潛伏進日軍戰壕,龍巖擅用的迷香在這一刻發揮了巨大作用。
和中國軍人一樣,日軍也需要用篝火取暖,只是和中國軍人們不一樣的是,他們基本都將篝火點燃在戰壕之外。
中國軍隊缺乏足夠火炮又沒有飛機,日軍根本沒有害怕火光暴露自己的必要。
第一處被襲擊的日軍駐營地位于整個環形陣地的上風口,被篝火加熱隨風飄揚的迷香讓原本就已經進入夢鄉的日軍睡得更為香甜,提著步槍在戰壕里巡邏的日軍也變得昏昏沉沉,反應比平時至少慢兩三拍。
這樣的狀態在潛行于黑暗中的唐團座和明心兩人手下,堪比小雛鳥遇見了猛虎!
三棱軍刺之下,不用20分鐘,除了刻意留下的三名活口,其余日軍都被屠戮殆盡!
那估計也是緊跟而來的25名28師官兵打得最簡單一仗,就是在外面山林里等了半小時,炮臺就拿下,日軍尸骸遍地!
那一瞬間,20多名全身都繃得緊緊的中國軍人都不禁產生一種錯覺:我是誰,我在哪兒?要我來有個球用?
唐團座要他們來,自然還是有用的,比如痛毆這個還不太老實的日本陸軍少佐。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經脈像皮筋一樣被冷酷中國人抽出說這是最好燒烤題材的日軍俘虜已然是竹筒倒豆子、將唐團座想知道的一切都說了。
人生其實就是如此,如果真活不了了,那就求個好死,小小日本曹長都知道的道理,日本陸軍少佐這會兒竟然還有些執迷不悟。
所以,他就被綁在那門巨炮高高仰起的炮管上!
燒得正旺的篝火的映射下,黝黑閃著寒光的炮管和日本陸軍少佐白白凈凈的軀體一黑一白還挺相映成趣。
“嘖嘖!長官,你說時間一長,這貨的小唧唧會不會被凍在炮管上,然后我們一撕,就掉了?”龍巖近乎‘崇拜’的看著咬緊牙關和寒冷對抗的日本陸軍少佐,搓了搓手哈了口熱氣。
現在雖然還沒到滴水成冰的時節,但這黃河岸邊的河風一刮,真的是骨縫里都覺得冷,哪怕他身上穿的是蕭嬸兒專門給他們幾人做的新棉花棉衣都扛不住。
而這位,卻還趴在冰冷的鋼鐵上,這意志力,真的是杠杠的。
“呵呵!有位偉人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唐刀微微一笑。“當你拿不準的時候,就試驗一下,啥事兒都要拿事實說話,不能憑空臆斷!”
“懂!我懂!”龍巖頭如搗蒜,高聲招呼著:“弟兄們,趕緊的,把我們可愛的少佐閣下弄下來,沒看身上都臟了,那可太沒一個陸軍少佐的風度了,弄點兒清水給他洗干凈點兒,尤其是屁屁!”
臥槽!這位小長官口味兒這么重的嗎?一旁的幾名中國軍士眼神瞬間變得古怪。
“想啥子呢!老子對這種矮矬丑可沒啥興趣,我給他準備了個更大的棒槌。”龍巖一翻白眼,從手邊順手拿起了根兒臂粗的木棒子。“我的意思是,打屁屁!”
額滴個良勒!看著那根大號還有不少尖刺的木棒,中國軍士的臉色都忍不住變了。
這畫面感不要太強!
“你們不能這么對待戰俘,這是違反國際法的,我要求享受正式戰俘待遇。”距離龍巖不過五六米還在全力和寒冷抗爭的石田拓野終于被嚇著了,拿著半生不熟的中國話拼命嘶喊。
雄性征服世界用的是槍,征服雌性用的也是槍,但當其他人用槍也對準他,尤其是屁屁的時候,不用刺,一樣會有源自于心底的恐懼。
“喲!害怕啊!害怕就對了,你越害怕爺越興奮,這事兒不就是你們小鬼子最喜歡干的嘛!”龍巖咧開嘴,笑得很開心。
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可憐的日本陸軍少佐被幾名壯漢毫不留情的從炮管上撕下來。
那是真的撕下來,寒風中的鋼鐵溫度遠低于零度,皮肉和鋼鐵早就粘連在一起,這暴力一扯,可不就扯下來了嘛!
炮管上連著一大片皮肉和不知名的毛發,那看著不要太凄慘。
疼的面部已經徹底扭曲猶如魔鬼一般的日本陸軍少佐就被士兵們像麻袋一樣丟在地上,然后眼睜睜看著兇神惡煞一般的強壯男人拎著大木棒子走過來。
“來,來,合作一點點,趴好擺好姿勢,爺會憐惜你的。”龍巖笑得堪稱邪惡。
就連唐刀也不知道這個山里孩子啥時候學得這么‘壞’的,他的便宜姐夫沈老六那會兒就一口氣,估計還沒法教這些,整不好就是李九斤這個老兵油子傳授的經驗。
你別說,唐團座對自己手下的習性簡直了解的一清二楚,這一招還真是李九斤那次慶功宴喝得暈暈乎乎教龍巖對付俘虜的一招毒招兒,用他的話說:百試不爽,幾乎沒有那個小鬼子能撐到第二波的,但凡還能撐,那就是棒子不夠大。
所以,龍巖從一開始就選擇了比自己大兩圈的木棒子,那都是有嚴格的尺寸標準的,你以為隨手拿的呢!
嚇人,也是一項技術活兒!
從夜月寨走出的山村青年現在就是一塊海綿,瘋狂的吸收來自于前輩們傳授的各種技巧。
“我需要一個體面的死法!”在龍巖走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刻,石田拓野終于屈服了。
“你的心臟會被這件兵器刺穿,保證你在10秒鐘內進入深度昏厥狀態,1分鐘后徹底死亡!”唐刀冰冷的聲音傳來。
“不然的話,你會和你所有手下的無頭之尸,都將被掛在這片山林里,成為凍魚干,相信我,我唐刀最喜歡做這些看起來毫無意義的事兒。”
“你是唐刀,那個太行魔鬼唐刀?”石田拓野猛然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滿臉涂滿油彩的高大男人。
唐刀和他的四行團如今在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名聲最大的,還不是他們如何強悍,能以一團之力和至少一個步兵旅團抗衡,也不是娘子關一戰把21師團都給打崩。
而是,唐刀這個魔鬼手下,從未有過活口!
那也就算了,和他作戰,不少日軍軍官最擔心的還不是戰死以報帝國和皇帝,而是死后會不會被他砍掉腦殼,成為京觀的一部分建筑材料。
據說,越高的官職,越有資格成為京觀的頂層!
而對于日本人來說,失去頭顱,就意味著靈魂無法回歸本土,會成為這片原本不屬于他們土地上的游魂野鬼。
“太行魔鬼?”唐刀嘴角微翹。“這個名號不錯,就沖這個,你有資格提前欣賞一下格殺你的武器。”
隨之而來的,是一柄黝黑的軍刺射來,‘奪’的一聲刺入冰冷如鐵的泥土上,直沒入柄!
“你保證!”石田拓野的聲音嘶啞到連自己都看不清。
“我以中國軍人的名譽保證!”
唐刀很認真的回答他。
兩人態度之認真,仿佛兩人討論的不是關于如何死的問題,但這就是現實,殘酷的戰場上,有時候連死亡都是一種奢侈。
但在場的中國軍人沒一人產生憐憫之心,一心只想求個好死的日本陸軍少佐可憐,那誰去可憐一下平白被卷入戰爭的中國百姓們呢?
這個亂世,他們所求已是不多,只想在半畝薄田中努力刨食,他們竭盡全力的努力已然被那些所謂的‘精英分子’挖走了大部分,過年時能有一口肉一口酒就是最大的幸福。
可當日本人來了,只求卑微活著的寄望都被滅絕了,他們不是豬羊,卻堪比豬羊,因為殺他們甚至隨意到連子彈都不用。
“炮擊坐標調整、炮彈裝填.”
隨著唐刀的命令,石田拓野猶如木偶般地在兩名壯漢的‘保護’中親自搖動把柄調整炮口仰角、射角等參數,并啟動炮彈吊裝機械臂,將重達200公斤的炮彈裝入炮膛。
他也不是沒掙扎過試圖作假,但唐刀對火炮參數的熟悉讓他迅速將這絲不切實際的野望湮滅。
他知道,這輪炮擊,不過是‘太行魔鬼’打草摟兔子順手行為,就算沒完成也沒關系,炸毀這個炮臺和巨炮已經是足以讓中國人樂開花的戰功了。
而唐刀這種強硬至極的男人,絕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的。
只能說,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這句話一點也沒錯,死亡即將來臨的巨大壓力下,日本陸軍少佐竟然前所未有的通透,將眼前這個可怕的敵人看了個明白。
沒錯,唐刀要求巨炮對準的就是明心選擇的另一處目標,日軍4門150MM炮兵陣地。
面積達近萬平方米炮兵陣地,這種280MM重炮只需要5枚炮彈就可以全覆蓋,能成自是最好,不能成那是天意,到時候自然有從華中戰區正調運過來的重炮來對付。
不過石田拓野少佐若是搞鬼,那他能不能好死卻盡在唐刀的一念間,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而就在唐刀下令開炮的前一刻,十里外的山林里卻打出一顆紅色信號彈。
寂靜的夜空里隱隱傳來沉悶的爆炸聲!
明心率領的兩個警衛班終于找到了俘虜口中前去劫掠村莊的50名日軍了,終于可以將這些畜生全部擊殺,唐刀揮揮手,下令開炮。
“轟!轟!轟!”聲傳十數里的巨大爆炸聲在距離河岸八里外的一塊平地上響起。
200公斤重的炮彈爆炸形成的火球哪怕是河岸對面的中國軍隊也清晰可見。
但那還不是最耀眼的,最璀璨的煙花是來自于150MM重炮炮彈引起的殉爆。
那可是一個儲存點50發炮彈的殉爆,其爆炸當量遠超一顆200公斤炮彈爆炸的能量。
騰起二十多米高的巨大火球在那一瞬間甚至照亮了河對岸漆黑的夜空。
“這就成了?”就呆在自己麾下陣地上打算等唐刀回來的董招不可置信的看向對岸。
“師座,你看是不是得給我發個寶鼎?這可是我尊軍座和您之令投入的反擊啊!”少將旅長牙花子差點兒沒笑出來。
“滾蛋,唐刀回來,寶鼎管夠,若回不來,你領章上這顆星都不一定保得住!”董招可沒打算慣著自己心腹屬下。
但那一刻,寶鼎掛胸前的野望也在這位大師長的內心瘋狂滋長。
“八嘎!速速查清是怎么回事兒!”被巨響從睡夢中驚醒的藤田進沖出臥室,看著遠方不斷閃現的火光,臉色鐵青。
“是重炮,中國人竟然擁有重炮了?”
因為頹廢徹夜未眠的第6步兵聯隊副聯隊長片山聰、是第一個站在野戰指揮部前看著距離自己僅2000米之遙的重炮陣地是怎樣被襲擊的。
只是,黑夜中他無法知道炮彈來自何方,尖利的炮彈嘯叫只能告訴他那是超過200MM口徑的重炮。
第三師團的各級指揮機構在那個倒霉至極的重炮兵陣地被襲擊的十分鐘內,都是懵逼的。
等他們反應過來,并不斷調兵遣將向兩個280MM炮臺增兵時,大石村炮臺里已然是空無一人了。
如果非要說有人,那可能就是38具尸體了。
唐刀遵守承諾,在炮擊完畢后,一軍刺格殺了石田拓野。
日本陸軍少佐的臉上,滿是釋然!
做為炮兵專家,他太清楚五枚280MM榴彈炮彈的威力了,至少有200多名帝國官兵和帝國重器會毀在他手中。
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他想多了,唐團座的座右銘向來都是:死去的鬼子,才是好鬼子!
什么狗屁在余生里懺悔,他不需要!
以血還血!
以殺止殺!
才是這場戰爭的真諦!
沒看唐團座連外出的50名鬼子都不想放過嗎?
當然了,那些姍姍來遲的日軍,唐團座也想一并帶走。
還有一場震驚潼關戰場的更大煙火秀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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