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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呸你一臉

  騎兵們損失不小,但收獲巨大。

  戰死的近50人遺骸都被尋獲帶回,六門沉重的96式25毫米機關炮也被他們用現場尋獲的馬車給拖回來。

  第6重炮旅團看似是日軍的戰略支援部隊,其實也就那樣,遠沒達到西方國家機械化的程度,150重炮基本都是用馱馬來拖動,炮彈也是以小型馬車來運輸的。

  所以,騎兵們返回時,還牽了三十幾匹馱馬和十來輛板車回來,正好用來運傷員。

  而那邊的步兵們則早已開始發起了進攻。

  150榴彈炮固然厲害,可以給陣地中的日軍大量殺傷,但光想用炮彈就將他們全部干掉那還不知得什么時候。

  而且窩在陣地上的日軍估計也知道,離開這片陣地他們或許死得更快,硬撐著就是沒有潰散,其堅韌的意志讓逐漸向陣地移動的中國軍人們都不得不承認,這是讓人頭疼的對手。

  只是,他們最重要的火力,6門96式機關炮一一被純靠殺傷力的150榴彈炮和精準的迫擊炮擊毀后,他們就再也無力阻擋將近兩個步兵連的進攻。

  投入沖鋒的四行營四個步兵班擁有沖鋒槍和駁殼槍,郭守志的警備營一連雖然在沖鋒槍和駁殼槍數量稍遜,但火力搭配幾乎和四行營一致。

  可以說,以小村尚志為首的400余日軍遭遇的就是整個東南戰場最精銳的中國軍隊,無論從裝備還是意志或是戰術技巧上。

  唐刀的步兵班基本都是15人制,除去下放到班的輕機槍和擲彈筒會在陣地以外為同伴提供火力支援,其余十二人連同班長在內,都是以三人一小組行軍。

  唐刀沒多少時間給他們講解日后在北國風雪之戰中完全成型的三三制戰術,只是告訴他們無論沖鋒還是防御,都要信任自己的戰友,自己只用管自己的方向,兩向側翼交給戰友。

  警備營的士兵們在松江的巷戰中已經嘗到了這種三人制分組的甜頭,那大大減少了他們要全面觀察戰場的負擔,專心對付正面之敵,一人遭受攻擊,另外兩人會迅速予以救援并對敵人進行打擊。

  而四行營的士兵們則更不用說,他們的訓練強度更盛于67軍和43軍,又在淞滬血戰兩月,比誰都會保命,也比這里的絕大多數人更懂得如何殺人。

  這樣一群精銳,如狼似虎的沖入陣地,日軍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管是想跑還是想反抗,基本都是死亡,再無第二種選擇。

  隨著莊師散麾下的2連也緊跟其后沖入陣地,日軍已然是大勢已去。

  不知道有多少日軍死在中國軍人的槍口下,三八式步槍幾乎只有開一槍的功夫,就會被一梭子子彈掃倒,而后便會被一柄長槍毫不留情的刺下補刀。

  這里是戰場,沒有仁慈可言。

  唐刀在戰前就下達軍令,除了中國人,他不想看見還有任何一個日本人有呼吸的權利。

  這里是中國的土地,連空氣都是中國的。

  當然了,日軍也是頑強的,就在這樣已是必敗的戰場上,他們依然前赴后繼,沒有槍,他們就掛著一圈手雷把自己當奔跑的炸彈沖過來。

  雷雄一口氣打空手里沖鋒槍的子彈,把一名坦露著胸膛的強壯日軍打成篩子,都還來不及趴下,就被八米外猛然炸成一團血霧的日軍造成的氣浪掀了個大跟頭。

  “驢日的,這里的鬼子咋這么死硬死硬的?”悍勇如雷雄也不由得嚇了一腦門冷汗,口吐芬芳。

  幸好,剛剛他直覺不對,沒有選擇用他最擅長的搏擊宰掉狂沖過來的日本人,而是毫不手軟的開槍擊斃,否則,他絕對會被日本人掛在身上的幾枚甜瓜手雷炸得麻麻都不認識。

  “所有人,都不得隨意和日本人白刃戰,用槍解決他們。”慶幸自己沒有沖動的雷雄吐掉嘴里的泥沙,傳下命令。

  但這也沒能阻擋中國軍人的傷亡,一個想尋死的人,不是那么輕易就會被子彈擊敗的。

  這一點兒不光放在中國軍人身上有用,在日本人身上同樣有效。

  最少有十人,傷亡在日軍這種瘋狂的自殺式還擊上。

  被同伴傷亡刺激的雙眼通紅的中國軍人用更兇猛的子彈來回應對手,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哪怕是已經躺著不動的,也會遭到子彈的試探。

  重傷倒地裝死企圖拉一個平本拉兩個賺一個的日軍只能沒了偷偷拋出手雷的機會。

  尸體突然自動爆炸,四分五裂的在空中飛舞,在這片戰場上絕不是什么新鮮事兒。

  但顯然,日本人搏命式的反擊是成功的。

  那也是第6重炮旅團在整個戰斗中堅持時間最長的戰場,在遭遇一門150榴彈炮平射和3門迫擊炮精準摧毀之后,尚堅持了20分鐘。

  直到李九斤親率一個步兵班攻向陣地最后方一片戰壕,連續投擲了十幾枚手榴彈,將七八名躲在戰壕深處拿著手槍反抗的日軍全部擊斃后,或許中國軍人們才找到這片陣地上日軍如此拼死反抗的原因。

  那基本上都是大尉級軍官不說,其中一名被炸得腸穿肚爛臨死還提著一把指揮刀的矮胖子,竟然還是一名陸軍大佐。

  那應該是這一片陣地上日軍最高指揮官了。

  陸軍大佐顯然沒想到自己連拼刀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中國人雨點般投來的手榴彈給炸死了,按照他的預想,好歹能揮舞幾下手中鋒利的軍刀。

  不然的話,為何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一看就是那么的不甘心。

  “馬勒戈壁,為毛只是陸軍大佐,而不是少將呢?李九斤一邊從死尸手中‘奪’下指揮刀,一邊惋惜的嘟囔著。

  可不是‘奪’下嘛!死鬼大佐就算是死了,那只手也死死的握著刀把,李九斤拽了兩下都拽不出,一怒之下干脆拿刺刀剁掉死鬼手指,血里呼啦的才把大佐級指揮刀給弄出來。

  老兵油子可不會知道,雖然許多日軍將佐的刀把上都喜歡雕刻上菊花紋,但可不是誰的刀把上都敢刻上皇家的家徽“十六瓣八重表菊”的花紋。

  那只有天皇御賜給海陸兩軍高級將領所配軍刀,或者是用以激勵自己認為最為忠心的近臣所用軍刀。

  小村尚志雖已經算是日軍序列中的中高級軍官,但距離大將級將官還差的猶如泥巴仰望云端。

  很顯然,他是近臣。

  當然很近,做為這一代日本皇帝的同窗好友,炮兵專科畢業的小村尚志在三十幾歲就官拜陸軍大佐,用不了多久就會進入將官序列,就連澄田賚四郎平常也對自己這位麾下客客氣氣從不重言苛責。

  只可惜,日本皇帝陛下的同窗好友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在中國東南冰冷的泥地里。

  然而,死亡還不代表噩夢的結束。

  中國的一個陸軍少尉正在用最粗魯的方式割斷他的手指拿出那把他引以為傲的指揮刀。

  皇家徽章什么的李九斤不懂,但那把九四式軍刀還是挺鋒利的。

  戰后咱啥都不要,就要這把繳獲的軍刀,營長一定會答應我的。李九斤將刀把上的血在矮胖大佐的軍服上擦了擦然后插進了自己的腰帶,暗暗打著“中飽私囊”的主意。

  “咳,呸!”喉嚨進了不少灰,老兵油子習慣性的咳了口痰,順嘴就吐在已經死翹翹的日軍大佐臉上。

  “特娘的,死了還敢瞪老子,老子唬大的?弟兄們,走,繼續干鬼子去,爭取給大家伙兒一人弄把日本軍刀玩兒!”老兵油子興沖沖地帶著麾下士兵沖向黑暗。

  “走!”士兵們無不情緒激昂。

  發橫財這種誘惑,佛祖都難以抵抗,更何況這些大字不識幾個的大頭兵們了。

  如果他們知道,在未來,李九斤插在腰帶上的這把94式軍刀價值更是超過50萬人民的幣,他們一定會更帶勁的。

  挎著腰刀的日本軍官,就是個行走的金娃娃啊!全身裝備放在未來的中國隨便買買,就是一套房。

  你爺爺我,年輕時就給你存了套房!拿這個給未來孫子講故事,孫子一定會愛聽的,哪怕是為了那套房。

  只留下一地狼藉和日軍橫七豎八的尸體,以及一臉不甘瞪著天空的日本陸軍大佐。

  另外,臉上還有一口濃痰。

  “呸你一臉!”這就是中國軍人對侵略者的回答。

  這一次是真實的發生了。

  據說,戰后負責收尸的日本佐官硬是沒敢向上匯報,生怕某皇知道這個事實后會氣出個好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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