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中校,如果您麾下的士兵都是如此悍勇的話,我想我昨天的建議是錯誤的。”
日不落帝國小老頭兒準將的眼神驚懼,對著身側眼睛一直放在望遠鏡上的謝近元嘆息道。
“斯馬萊特將軍,如果我麾下的士兵都如此犀利的話,恐怕,您沒機會對我提建議。”陸軍中校的臉色不見任何變化,不帶絲毫煙火氣的回答。
還會不會聊天?小老頭兒被噎得直翻白眼。
陸軍中校的回答很硬,卻硬得有足夠的底氣,不光是他用四天四夜鏖戰日軍的戰績,更是戰場上唐刀們強硬的令人寒毛直豎的反擊。
唐刀和雷雄以及冷鋒用事實證明了,他們為何當箭頭,不是武力值有多高多強,而是,闡釋了何為指揮官。
日軍是不要命,他們的戰法是,小隊長死光了中隊長上,中隊長死光了大隊長上,大隊長死光了才輪到聯隊長,聽著就很英勇。
可在唐刀那里,是營長死了連長上,連長死了排長上,排長死了班長上。
所以,當看到唐刀身先士卒的那一刻,陸軍中校眼眉似刀,腰桿前所未有的堅挺筆直。
他堅信,此戰,必勝!
“好,很好!我很期待這樣的中人,看看他們究竟能創造什么樣的奇跡。”倔強的翹起山羊胡的日不落帝國準將的倔脾氣估計也上來了。
當下重新將目光投回戰場。
就在這個談話間,戰場形勢再度變化。
唐刀已經把全心全意奪槍的日軍步兵給送去見他的天照大神了。
或者說,并不是唐刀親自動的手。
實在是,從他背后沖來的兩名日軍太想一槍戳死他了。
唐刀只用了個類似于鐵板橋一樣的動作仰面后倒,兩桿猛然扎空了的步槍來不及收回,徑直扎到了還在臉紅脖子粗發力拔槍的日軍身上。
眼珠子猛然一突,日軍步兵不可置信的看向兩個同樣懵逼的同伴。
你們,是八嘎的中國人內應吧!不可置信瞪向同伴的日軍內心os應該是這樣的。
時間在那一刻仿佛靜止了。
日不落準將閣下主動結束聊天看向戰場時,正好看到的是這樣一幕。
中人雙腳根本沒有離開原地,完全憑借可怕的腰力將自己來了個對折,高速刺來的刺刀收手不及,把自己人刺了個對穿。
就像是燒烤鐵簽上的被穿好的一大坨烤肉。
誤傷同伴的日軍來不及給同伴道歉,他們只想趕緊拔出自己的刺刀,那個可怕的敵人還在身側。
但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再度丟開大棒槌幾乎橫折于地面上的唐刀違反物理常理的彈起,那張曾握起過大棒槌的手掌竟然直接探向日軍下體。
快如閃電般尋找到目標,而后握住,手指合攏,再發力一扯......
沒有任何聲音,可但凡看到這一幕的男人,都忍不住夾了夾腿。
做為一個帶把的,他們完全可以體會那名日軍的疼痛感會有多濃烈。
就算捏不爛,也應該是活生生扯掉了吧!當看到日軍竟然平地而起來了個前空翻,而后捂著褲襠滾得像個陀螺,唐刀還隨手丟掉一個條狀物之后。
濃濃的代入感。
“長官使的這一招,就是傳說中的猴子摘桃吧!”倉庫中,楊小山忍不住舔了舔已經有些干裂的嘴唇。
這一刻,他有些懂了唐刀所說的,什么招式干掉對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能宰了他。
看唐刀于危機中殺人的這一招,看似陰險,更多的卻是殘暴。別說敵人,就是自己人都禁不住蛋蛋一縮。
“你管那么多,看好長官附近,誰敢對長官不利,就開槍殺了他。”二丫白了楊小山一眼,覺得他有些多話。
“不是要以白刃戰解決日本人?在他們最強的地方干掉他們?”憨厚的楊小山有些不解。
“咋嫩笨吶!長官不是早就說過了,只要能殺鬼子,不用拘泥于什么形式,說是白刃戰,弟兄們誰不是打空了子彈再上的?”二丫瞪一眼楊小山,似乎還不放心。“我是連部勤務兵,你聽我的!”
“誰還不是勤務兵?”楊小山嘟囔著,眼睛卻是瞄上了步槍準星。
他瞄準的不是樓下的戰場,而是戰場之外的更多日軍步兵,天知道會不會有日軍對著長官打冷槍?
位于樓上的所有守軍其實心都懸著,生怕日軍開槍射擊,所有輕重機槍包括‘鐵頭’的機關炮,都是對準著戰場后方。
日本人連命都不要了,還要臉干嘛?這是最正常不過的心理。
可偏偏,日軍大佐不信邪啊!他不信自己三十多名步兵白刃戰干不贏二十多名中國人。
這就像是兩撥人打架,一方一直打不贏,好不容易碰到自己擅長的,怎么說都想靠這找點場子回來一樣。
被打昏頭的日軍大佐其實已經魔怔了。
剩下的一名日軍也算彪悍,在唐刀如此殘暴的再殺一人后,竟然直接丟開不是那么容易拔出來的槍,雙手環抱著向唐刀撲來。
那是打算以王八拳致勝。
只要讓他抱住唐刀,已經發現此處戰場的其他同僚定然就能撲過來,時間不需要多,只要困住唐刀兩三秒就成。
因為此時戰場上,由于中方士兵人數本就少十來個,除了唐刀一人面對四人,雷雄以一對三,冷鋒一人和兩名日軍打得難解難分外,其余二十余名中國士兵基本都是兩人三人一組和日軍相同人數在廝殺。
戰場不是過家家,就在這短短的十幾秒時間內,就有三對交戰的士兵分出了生死。
雙方皆是全力突刺,甚至連格擋躲閃都沒有,一名狂沖的中國士兵先行被日軍步槍刺穿胸痛的同時,他微微垂下的刺刀同樣插進日軍小腹。
兩個人對沖的力量何其之大,以至于手都握不住槍了,干脆丟開槍來了個面對面。
這或許也是中日雙方敵對士兵最為接近的那一刻,已經失去大部分力氣的中國士兵竟然悍然張嘴,一口咬上了同樣重傷的日軍耳朵。
本就因為痛苦慘嚎的日軍則伸出雙臂死死抱住中國士兵,兩人重重摔倒在地。
雙方胸腹部皆插著槍,沒有滾動,只有緊緊‘相擁’,中國士兵就像是徹底‘愛’上了日軍,嘴巴一直在其耳側,直至雙方聲息全無,依然緊緊相擁在一起。
如果此時有人細心去查看,一定會看到,中國士兵的嘴里,叼著半片耳朵,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就是,他已經失去了吞咽的力氣,并沒有在死亡前一刻,將那片新鮮的‘肉食’吞下。
而另外兩對也都好不到哪兒去,一個中國士兵用胳膊夾住了對手突刺過來的刺刀的同時,位于另一側的同伴也用刺刀狠狠扎進了對手的脖子,所有人都被噴出足有三米高的血柱所吸引,卻無人知道日軍刺刀的刀刃在中國士兵胳膊上摩擦的時候發出的是什么樣的聲響。
恐怕只有那名親身經歷的士兵才知道,那是“嘎嘎”的一種奇異聲音,那種聲音讓這名士兵在戰后專門找了豬后腿骨用刀來不停剮蹭實驗,最終確定,刀和骨頭相觸想發出這種聲音,那必須上面有新鮮血肉并且還要達到一定的速度。
雖然骨頭都被刀刃刮出了花,但這名中國士兵不得不慶幸,至少,他還活著。
他另外兩名戰友運氣差的多了,一個咬著對手的半片耳朵死去,一個因為沖鋒的過程中被溝坎絆到,不幸將整個身體送到日軍兇猛刺過來的刺刀之上。
他甚至都還沒努力將刺刀向對手遞出,因為失去平衡,他脆弱的脖子就被日軍用刺刀扎穿了。
氣管和被割斷的大動脈血管被日軍用刺刀尖挑出,還依然冒著咕嘟咕嘟的血泡,哪怕他徒勞的用手捂住,血也不要命的噴出,氧氣的缺失導致他還沒等血液流光,就已經因為窒息死在倉庫前的沙地上。
殘酷無比的白刃戰,從來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那有完勝這一說?
ps:在評論區看到很多讀者說我水,但風月真不是有意為之,風月喜歡通過細節描寫來描繪戰爭的殘酷,希望用群像來體現那個時代的先輩們在戰爭中的不容易,可能是風月的筆力還那么好,讓大家的閱讀體驗沒那么好,風月表示抱歉。但還是希望書友們別放棄風月,跟風月一起進入后面的故事,后面還有金陵,還有徐州臺兒莊,還有太行山,還有神頭嶺,還有許多許許多多可歌可泣的戰爭故事。
這場戰斗就快結束了,還有十張左右,相信風月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