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游戲新時代》半月刊的主編張雅文來到了博米公司，詢問起關于《戰神·悟空》的結局和設定。
張雅文也算是博米公司的老朋友了，到今年還能見到她，曹老板真的非常高興而且感嘆莫名——
臥槽，游戲新時代這個雜志還沒停刊呢？
現在的張雅文一路升職，居然做到了主編的位置。
唯一可能有點令人唏噓的是——
紙質媒體現在的日子不太好混了。
主流的讀者用戶基本上都是一些在校的高中生，因為平時玩不了游戲，只能靠雜志解解饞。
智能手機上面的游戲都還沒有開發出來，而且現在國內能給孩子們配備智能手機的父母還真的很少。
所以《游戲新時代》還能勉強活下去，只不過活得也沒那么好而已。
前世《科幻世界》從1979年開始創辦，一直到2021年都一直還在，說明雜志還是有一定的受眾群體，也不至于因為受到互聯網的沖擊就會倒閉。
更何況《游戲新時代》現在還在做電子版本，按照張雅文自己的說法——
他們想要在手機上做APP，讓用戶們通過手機就能瀏覽《游戲新時代》的內容和咨詢，同時《游戲新時代》會對當前玩家們感興趣的，還沒有在市場上發售的游戲進行前瞻性的報道，也會對已發布的游戲進行評分，這樣一來，受眾其實還不算小。
聽張雅文的意思，他們想要把《游戲新時代》做成類似豆瓣評分這樣。
“那挺不錯的啊。”曹陽笑著說，“我覺得你們這個想法很好。”
不過有一點點跟博米在搶生意，因為曹陽做的APP應用商城也有排行榜，同時也會對應用軟件進行評分，要說兩者最大的差別是什么的話——
那應該是《游戲新時代》可以作為一個咨詢平臺，將很多還沒有發售的游戲進行曝光吧。
也算非常不錯了，這個APP出來以后，游戲新時代就會成為一個非常重要的曝光渠道。
到時候張雅文的身價估計就不止現在這么一點了，至少會成為一個億萬富婆。
得到曹總的夸獎，張雅文笑得非常開心。
“沒有沒有，我們的初心還是不變的，就是為玩家們提供最新最好的游戲咨詢。至于能不能賺錢，賺多賺少那些都是建立在做好自己的基礎上。
我們自己都不敢想成為億萬富婆什么的。”
“應該可以的。”曹陽笑著說。
張雅文他們能有這樣良好的心態真的非常難得，曹陽還是很看好他們的，有想法有堅持，不忘初心，離成為一家大的游戲刊物不遠了。
特別是在手機APP出來之后，未來光是渠道費用就能讓《游戲新時代》賺得盆滿缽滿的。
兩個人商業互吹了一波，然后進入了采訪的正題。
張雅文也是老朋友了，所以也沒有拐彎抹角，直入正題問到，“關于這一次《戰神·悟空》的兩個周目的結局，其實在網絡上面有很多討論哈。
有人說，二周目其實是悟空的幻想，可能是一個虛擬的滿足人們愿望的一個結局，因為在一周目的時候就已經揭示出來了這一點——
兩個悟空其實都死了。
還有人說，《戰神·悟空》其實是我檔的真實寫照，在二周目當中廣泛發動群眾，最終獲得了勝利。
有人說，悟空其實早就已經死了，死在了500年前的一戰當中，后面的部分其實都是一些被杜撰出來的東西。
所以真相究竟是什么呢？而博米公司又是怎么考慮的，想要提供一周目和二周目這樣不同的結局呢？”
“嗯…”曹陽思考了一下說，“其實他們說得對，也都不怎么對。”
那個說是我檔的真實寫照的真是深得我心，可曹陽不可能在媒體面前承認這一點，萬一被封殺了呢？
“我們本來準備了幾個結局。”曹陽說，“最開始的一個結局是最忠實于原著的。
設定上是把二周目當成是一周目的另外一條線的補充和解釋。
因為你也知道，一周目的過程當中，其實整條線埋了無數伏筆，只不過都比較隱晦，不太容易看出來，給玩家的感覺就是一直打打打，到最后殺上天庭擊敗六耳獼猴的時候才有了一次反轉。
如果只到這種程度的話，這條劇情線是非常單薄的，因為除了結局那一次反轉，全程對于玩家來說都沒有一個反轉上的期待。
而二周目就是用來將一周目鋪墊的東西層層挖開，讓玩家們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哦，原來是這樣。
所以如果按照《悟空傳》的藍本，我們本來應該在二周目結束的時候，仍然讓六耳獼猴被戴著金箍的孫悟空給打死，然后延續一周目的情節，兩個悟空都死了。
這才是一個完整的閉環。
相當于從正反兩條線，共同完成了一個故事，會讓玩家有一種恍然大悟般的感覺——
原來一周目發生的事情是這樣子的。”
“嗯嗯。”
聽到這個結局，張雅文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曹老板不愧是虐心狂魔，就這個結局，不知道要被多少玩家噴死。
“可是這個結局，我們自己人玩的時候，都覺得異常的糟心。
甚至寫劇本的文案策劃妹紙因為寫到這一段的時候，實在是太悲慘了，整個人哭得不行，根本就很難寫下去。
后來策劃內部討論了很久，覺得這樣太辜負玩家們的期待了，所以還是給了一個相對不錯的圓滿結局。”
不過說是圓滿，但實際上悟空已經死了。
不管是誰打死誰都不是圓滿。
“嗯嗯。”張雅文深深地點了點頭，幸好最后是這樣一個結局，“總體來說市場反饋還是不錯的，也說明這個結局其實得到玩家的認同和喜愛了吧？”
“嗯，”曹陽思索了一下，有點悵然所失的感覺，“應該吧。”
他沒有忠實于原著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網上那個朋友說的，是我檔的寫照。
而且曹陽內心是不信佛的，他是個堅定的追隨著開國偉人的人，在曹老板的心中只有一個信仰，那就是偉人的信仰。
所以能夠通過這樣一個作品和結局來表達自己的真實理念，其實是一件很令曹陽開心的事情。
如果是故弄玄虛，什么跳不跳出如來佛的手掌，放下即是勝利，這些東西真的太不符合曹陽的價值觀了。
要干，就要徹底干翻。
這才是開國偉人教授我們的真理。
你把整個神話的外皮拿掉之后，你會發現里面的核心是多么的可怕，這就是屠龍秘笈。
也正是因為這個精神內涵，讓整個游戲的精神高度向上拔高了一大截。
曹陽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
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曹陽對于玩家的心里把控能力相當的強大，游戲不可能總是用虐來作為噱頭，有時候需要順應民意，這才是大智慧。
張雅文繼續問到，“我看現在《戰神·悟空》已經取得了超過350萬份的銷量，可以說成績已經相當的好，你覺得有沒有可能超過之前的《山海經》創造的760萬份的銷售記錄呢？”
累計到現在為止，《山海經》的銷售量已經突破了760萬份，成為了中國發售的單機游戲歷史上的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主要還是因為《山海經》的受眾面更廣。
“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但是500萬份還是有的。”曹陽笑著說，“畢竟《刺客之魂》和《戰神·悟空》都是比較硬核的動作向游戲，其實游戲的門檻很高，一般玩家來不了這個。
相對而言，受眾比較有限。
而《山海經》的設定上面，對于玩家的操作要求沒那么高，玩法更輕松娛樂化一些，受眾面會更廣。”
“那《戰神·悟空》之后將要開發什么新作呢？我看這款作品名字叫做《戰神》那是不是說后續會有更多的戰神人物出現呢？”
“嗯，這個肯定是有的。”曹陽笑著說，“畢竟《戰神》從一開始出來，我們就打算做一系列的產品，只不過悟空是最有名最適合的一個，所以我們把它拿到前面來。
后續肯定還會有更多的戰神人物出現的。”
現在博米公司還沒有想好下一個戰神人物做什么。
戰神項目組的開發團隊，有人提議說做蚩尤，也有人提議做呂布…
總之，蚩尤、共工、呂布、燭龍、楊戩…一大堆都有人提。
甚至還有人提做花木蘭的。
所以現在究竟要做哪一個，其實項目組內部都還沒有達成統一。
不過不管怎樣，曹陽也得這么回答，給玩家們信心。
“太好了，”張雅文笑著說，“期待博米下一款《戰神》系列的作品。能玩到這么優秀的游戲，玩家們肯定會非常開心。”
“謝謝。”
“那之后博米公司會考慮推出受眾面更廣的游戲作品嗎？爭取突破一下《山海經》的成績什么的？”張雅文笑著說。
“嗯，”曹陽思考著說，“這個我們已經有在考慮了。”
是的，不管是《山海經》也好，到《刺客之魂》《槍械少女》《戰神·悟空》都只能說受眾面不夠廣，是針對一部分的受眾人群開發的游戲。
槍械少女最為明顯，在國內二次元文化還沒有流行起來之前，其實銷量是非常有限的，主要的消費群體還是島國。
想要獲得更好的成績，自然是要繼續往外拓展，曹陽也已經著手在準備后續的開發內容了。
這一次，曹陽準備把一些比較偏休閑娛樂向的游戲拿進來。
任天堂旗下的游戲之所以能賣得那么好，就是因為他們的受眾面廣，比如馬里奧系列、塞爾達系列…這些游戲本身就是男女老少通吃，自身的游戲性又做得相當不錯，所以才能擁有超過千萬級別的銷量成績。
也是時候向任天堂發起一波沖擊了。
“那會考慮什么方向呢？還是說已經在計劃當中了，能透露一下具體的細節嗎？”張雅文問到。
“抱歉，”曹陽微笑著說，“現在還沒有辦法告訴你，因為我們自己也沒有決定下來，等我們內部討論完了，真的開始立項要做的時候，我肯定會通知你的。”
“說好了哦，”張雅文嗔笑著說，“你可得第一時間把咨詢給我們哦。”
“那肯定的，畢竟大家合作這么久了。”
張雅文眼含笑意，心里面想，這還差不多。
“對了曹總。”
采訪結束，臨走之前張雅文想起什么，站起身來對曹陽說到。
“我下個星期要結婚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歡迎大駕光臨。”
張雅文說完，從包包里面拿出一張請帖遞給曹陽。
曹陽愣了一下，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
送呈：
曹陽先生臺啟公歷2007年10月7號謹定于星期日 公歷丁亥年8月27
新郎蔡新武先生與新娘張雅文小姐在下午18：00到20:00在帝都金融街麗思卡爾頓酒店舉行結婚典禮 屆時希望邀請您和您的全家出席婚禮現場！
蔡新武與張雅文攜手敬上。
“哇哦，你都要結婚了啊？恭喜恭喜。”曹陽連連贊嘆。
張雅文淺淺一笑，捋了捋耳邊的發絲，“畢竟我的年紀也不小了嘛，家里人都催著我結婚，而且現在事業上感覺也差不多到頭了，就沒有必要像以前那么拼了。”
張雅文打拼了這么多年，第一次采訪曹陽的時候，她才只有25歲，一晃眼7年時間過去了，她也有32歲的年紀。
再不結婚生孩子的話，以后變成高齡產婦就危險了。
張雅文還是很想要一個小朋友的。
特別是看到曹陽和裴思清那么恩愛，又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兒，張雅文也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嗯嗯，挺好的。”曹陽笑著說，“恭喜恭喜。”
《游戲新時代》發表了關于這一次《戰神·悟空》的新采訪內容之后，網絡上引起了不少玩家的討論。
“這一次是官方證實了啊，那些說二周目是悟空幻想出來的人可以閉嘴了，人家曹賊都說了，這一次官方討論了以后給的大圓滿結局。”
“哈哈哈，太好了啊，曹賊這一次真的洗心革面，做了一回好人。”
“有些時候，曹老板還能拎得清好壞的，這一次他們肯定也感同身受了解到了玩家的真實想法，不然以曹賊以往的風格，估計得有99的可能會按照原著來做游戲，到時候二周目只會更虐。”
“如果真的是那樣，現在網絡上肯定不少人要把《戰神·悟空》給罵死。
那些只玩了一周目的人雖然覺得虐心，但還是幸運的，如果他們真的玩到曹老板說的最開始設定的二周目的話，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睡著覺。”
“你們不懂，其實曹老板做虐心結局，主要是可以靠著賣刀片再賺一筆，博米公司光是靠賣刀片就能掙錢了。哈哈哈哈。”
“感謝曹老板的不殺之恩。”
“感謝曹老板的不殺之恩。”
論壇帖子下面一堆人工復讀機：
“感謝曹老板的不殺之恩。”
“曹老板真的是個好人，我們之前都錯怪他了。”
“真的，曹老板這個結局選得相當的棒。”
“從此以后我又是曹老板的粉絲了，真的，就沖著曹老板為玩家著想，給了我們這么一個美好的結局，我以后就不再黑他。”
不過就在眾人都為博米公司這一次的大結局選得非常好，給了玩家們一個很爽的體驗之后，突然有一天在《戰神·悟空》的百度貼吧上面，有一個神人發了這樣一條帖子：
“我在《戰神·悟空》里面發現了彩蛋關。
在游戲里面，有一個設定——
如果悟空在中途死亡的次數過多，將會有一定的幾率觸發彩蛋關，叫做金蟬遺蛻 據說是最開始悟空在跟菩提老祖學道的時候，金蟬子拜訪菩提時，為了改變以后悟空的命運和將來的結局，在他的身上種下來的因。
這個彩蛋關講述了悟空死亡以后去了哪里——
有圖有真相。
我這一次死得非常偶然，是跳崖的時候不小心沒開筋斗云死的。
然后——
我就出現在了這里。
看到沒？
三心斜月洞。
走進去之后，里面有許多童子，然后是一片廣闊的天空。
在這里可以進行練級，還有一些比較寶貴的道具——
像這顆靈定丸、還有無須根…
在中間這座高臺上面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須發全白的，叫做菩提祖師，旁邊這個白衣人，長得英俊瀟灑的這位叫做金蟬子。
跟他們對話，你會了解到當初金蟬子跟如來打的賭是什么，然后還能了解到當年孫悟空是怎么來這里學藝的。
這里滿跟師兄弟們進行切磋，經驗等級會升得非常快。
如果想要從三心斜月洞當中回來，只需要跟金蟬子說話就行。
他會幫你復活。
是不是很有意思？”
這個彩蛋關的帖子一發出來，立刻就火了。
無數人表示想要嘗試一下。
于是在《戰神·悟空》當中，各種自殺的死法都有。
比如說，有些人就執著地要死在綠蘿妖也就是前世的阿瑤手上。
“因為打死你，真的非我所愿，都是曹賊設定好的，我不得不打死你，這一次就讓你打死我吧？”
或者是去被猴子猴孫們殺死的，也算是了償一樁心愿。
總之各種各樣的死法，還有不少很有形式感，讓玩家們樂此不疲。
后來也真的有不少人觸發了彩蛋關。
“臥槽，還真的有彩蛋關。感謝樓主分享，真的太厲害了。”
“為了進三心斜月洞，你們不知道我被阿瑤殺了多少次，不過沒關系，誰讓我欠她的呢？
都怪我當年被人洗了腦，不記得你是誰，一時錯手，現在償還與你，也算是讓我內心稍微安定一些。”
之后立刻就有人分析了一波真相：
“臥槽！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彩蛋關的深意嗎？
我后來仔細思考了一下，真的是渾身顫抖，頭皮發麻。
二周目的事情大家應該都知道吧？
在發動群眾之后，猴子做的事情，先派一部分人馬拖住另外一個悟空的步伐，在這里，其實我更傾向于這個悟空其實跟一周目的悟空是同一個人。
因為他完全記得原來發生的事情——
他上一世打死了那個反抗的六耳獼猴，也打死了自己的另外一半。
這一次不應該讓對方來干擾自己。
但是這么一想，就覺得有點可怕了。
你們想過沒有？
猴子為什么會知道讓人去阻攔另外一個悟空？
難道不是因為他記得嗎？
雖然看起來一周目和二周目是同一條時間線上面發生的兩種不同結局，但事實上呢？
根本不是這樣，有著記憶的孫悟空，也記得他前世阻止了對方，打死了六耳獼猴這件事情，所以他才能進行有效的部署。
這樣就跟彩蛋關的內容聯系起來了——
孫悟空是不死之身，只要心不死，他就死不掉。
死亡以后會觸發金蟬遺蛻，回到三星斜月洞當中，然后金蟬子再將他復活。
如此周而復始。
雖然在游戲里面看起來是二周目，可實際上，這一段輪回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
一直到最后，我們打二周目的結局這里，才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真的是細思恐極。”
“還有一點可以用來佐證我的這個猜測。
你們記不記得——當孫悟空去東海取裝備的時候，龍王說過，天底下哪里有兩根如意金箍棒啊？！
這就暗示了一點——
天底下哪里有兩個孫悟空啊？！
如意金箍棒是不可能產生兩根的，因為大禹治水的時候就留了這么一根定海神針在這里。
那么第二根金箍棒是從哪里來的呢？
只能是猴子穿越了，在他死后，因為觸發了金蟬遺蛻，他把這個世界的金箍棒帶去了幾天以前，也就是六耳獼猴第一次打死唐僧之前。
所以，其實悟空死了，但他也沒死。
總之，這個結局永遠稱不上圓滿，可它卻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網友們看到這個帖子，整個人都嚇傻了。
“媽的，我就知道曹賊沒有安什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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