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家中,裴思清跟曹陽說,“小思寧最近這幾天好像有點鬧便秘,你去看看她。”
“哦。”曹陽點點頭,走進門換了拖鞋去找孩子。
現在曹小舞已經有了大名,大名叫做曹思寧。
從2002年5月4號出生,到2003年10月4號,曹思寧已經有1歲零5個月了。
運動能力發育得特別好,就是語言能力不怎么行。
之所以起這么一個名字,一方面是想從爸爸和媽媽名字當中各取一個字作為紀念。
另外一層意思是——
這個孩子真的太活潑好動了。
你都不明白,一個才1歲多的孩子,怎么運動力那么好。
每天躥上跳下的,跟只小猴兒一樣。
別人家的孩子,可能2歲了路還走不穩,可是小思寧已經可以跑得飛快了。
雖然還穿著開襠褲,有時候也會跌跌撞撞地摔跤,可是這個孩子就是大器得很,摔倒了一點兒也不哭,除非真的摔疼了,才會嗷一下。
但是由于太活潑好動,把爸爸媽媽折磨得夠嗆。
一會兒工夫不見,小思寧就不知道躥到哪里去了。
吃飯的時候,這孩子會拿著筷子將食物戳得亂糟糟的,還沒等你批評,她就蹭地一下躥到了桌子底下。
有的時候還會爬門。
可以說是身手矯捷,順著門板,瞪著墻壁就上去了,還能在門上面掛一會兒才下來。
真的是把人嚇出毛病來。
到了夜里的時候,她就經常鬧騰著,要么踢被子,要么就打橫睡。
曹陽有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老腰都被踢散了。
所以折騰了很久,終于在一個月前,曹小舞有了自己的大名——
曹思寧。
爸爸起這個名字,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安分一些。
有時候裴思清坐在窗前,看著自家的娃噼里啪啦拿小板凳來打鼓,或者是把尿尿在媽媽的鞋子里面的時候,心里面總有一股子的無名火。
再溫柔的女人,再怎么有氣質的女人,再怎么讀過清大的女人,看到自己鞋子里面一泡尿,都會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礦小姐提起拖鞋就追,曹思寧撒著腳丫子就跑。
曹陽在后面抱著老婆的腰,“老婆老婆,你冷靜一點,你這樣把孩子打壞了,而且你根本就不像你知道吧?!”
裴思清哪里舍得打人,于是在曹陽的勸說下就停了手。
只是她停下來以后,撩了撩頭發,吐出一口濁氣。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轉過身來看著曹陽,“對了,你之前掛在辦公室里面那幅畫,叫什么什么來著?”
曹陽愣了一下,“該不會…”
“反正一個贗品,剛才被我們家思寧覺得太臟了,給你拿抹布擦一擦。
雖然她不會說話,大概就這意思吧。”
“哈?”曹陽心里一緊,“天吶!我那可是價值幾百萬的名畫好吧!”
他跑到書房看了一眼,果然,地面上一片狼藉。
曹陽瞇縫起眼睛,按壓住滿腔的怒火,回頭看向在客廳里面撒丫子奔跑的曹思寧。
“思寧,你過來,爸爸有話要跟你說。”
“干什么呀你?孩子這么小她懂什么?”外面傳來了裴思清略帶笑意的聲音。
曹陽皺著眉頭,結婚以后礦小姐都變壞了。
回到家聽說曹思寧便秘,曹陽就有些擔心地皺起眉頭,“你們家祖傳的便秘嗎?怎么小寶寶也這樣呢?”
裴思清冷眼瞪著他,“你們家才祖傳的便秘呢?”
曹陽看著裴思清那張貌美如花的臉,有一種想要上前把她狠狠按在地上…親吻的沖動。
算了算了。
自從生了孩子以后,礦小姐真的變了很多,不知道跟誰學的,脾氣也變得暴躁起來。
想當年,您可是個知書達理,含蓄動人的氣質美女啊。
不過轉念一想,換做是任何一個母親,在家帶著曹思寧這么頑皮一孩子,估計也得暴躁吧?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看來是有道理的啊。
為人父母,真的不容易。
曹陽默默去抓曹思寧。
這個小家伙正在廚房里面玩烏龜。
因為怕對孩子有影響,所以岳父母沒有讓他們養寵物,后來覺得沒有一個會動的東西,曹思寧的精力無處發泄的話,當父母的可太累了,最后就買了一只小烏龜給她玩。
現在那只龜整天縮在殼子里面,只有曹思寧不在的時候,才會偶爾出來透透氣。
抓到曹思寧的時候,這個家伙正踩在小板凳上面,開這水龍頭,拿小牙刷給烏龜刷殼。
曹陽看著都有點兒心疼。
“思寧,快來,爸爸給你做操。”
“嗯啊嗯啊”
曹思寧不會說話,只是奮力刷殼,水花四濺,衣服袖子都濕透了。
曹陽皺著眉頭,額頭上青筋暴起。
也不由小思寧說什么,如何反抗,走過去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嗯啊嗯啊”
小家伙在他的懷中撲騰著。
曹陽抱著她放到沙發上,抓著她的兩條小腿做起了放屁操。
這個東西,現在還沒有。
是曹陽前世看抖音的時候學來的。
當時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大概是覺得好玩,就點進去看了一會兒。
結果自從他看了那一次以后,抖音就開始給他推送:
快來看,這個奶粉真的太棒了。
這樣做,寶寶不會長濕疹3個月到1歲大寶寶,你需要注意這些問題 我特么一個單身男人,抖音給我推送這些干啥?
一直到曹陽在抖音里面評論了好幾十條健身房的美女照片,他的抖音推送才改了過來。
現在想想,抖音的大數據精準推送實在是有些可怕。
這一世,曹陽當了父親之后,居然把前世的這些關于育兒的知識給撿了回來。
也算是幫了大忙了。
所謂放屁操,就是通過一系列的動作,幫助寶寶被動完成腸胃的梳理,讓他們能夠更好地通暢排便和放屁的寶寶操。
在做寶寶操的時候,曹思寧的表情非常享受,咯咯地笑了起來。
曹陽將手掌輕輕按壓到曹思寧的胸口,然后一遍遍地往下順氣,做完了一組動作以后,換成抓住雙腿向內蜷縮…
一套寶寶操做完,大概需要10分鐘的時間,對于曹思寧來說,就跟享受了一個高級的馬殺雞一樣。
裴思清在旁邊露出慈母般的笑容,拿著手持攝影機在旁邊記錄著曹陽的一舉一動。
這個時候還沒有智能手機,所以手持攝像機算是非常先進和高端的電子產品,還能將儲存卡導出來,放到電腦里面。
裴思清說,等以后曹思寧長大嫁人的時候,把這些她從小長大的點點滴滴刻成光盤,在婚禮上播放肯定非常感動。
光是想到這一點,礦小姐就有些淚目。
曹陽回頭白了她一眼,看著拿著手持攝像機拍攝的裴思清,“你現在就想那么遠的事情干嘛?”
我們還很年輕,才是23歲的年紀,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怎么感覺在礦小姐的想象當中我們已經老了一樣?
裴思清擦了擦眼角,“我這不是控制不住嗎?當老母親的總會為孩子的將來做打算啊。”
行吧。
曹陽翻了翻白眼,也沒有管她,繼續給曹思寧做放屁操。
沙發上傳來小思寧咯咯咯(gēgēgē)的笑聲…
果然,做完寶寶操以后,曹思寧明顯好了很多,到晚上吃完奶以后,這個家伙就開始排便。
衛生間里面傳來裴思清開心的叫聲,“老公,你快來看啊,我們家寶寶拉了好大一包,都是黃金大便。”
“呃…”曹陽感到非常無語,看著餐桌上放著的黃金面包,簡直不忍直視。
所謂黃金大便,就是大便是金黃色的,說明寶寶的身體很健康。
如果是其他顏色的話,就可能是有一些病變什么的,需要留意了。
曹思寧活潑好動,吃得好玩得好,睡得好,能不健康嗎?
晚上睡覺的時候,曹陽做了一個噩夢——
夢到了山海經。
自己為了追逐精衛,然后投身到了大海里面,結果精衛沒有抓到,他撲了個空,一下子掉進了海里。
偏偏海水特別深,特別冰冷,一切都淹沒過來,整個人呼吸不能,感覺要窒息。
曹陽拼命地伸手,想要抓住一些什么,也想盡快游出海面可以呼吸新鮮空氣,可是怎么都做不到。
他一下子被嚇醒了過來。
“呼呼”
醒來一看,發現曹思寧正坐在他的臉上。
準確來說,本來應該躺在他和裴思清中間,跟兩個人保持著平行睡姿的曹思寧,睡著睡著打橫過來。
下半部分坐在曹陽的臉上,雙手高舉打在裴思清的臉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混元臥。
曹陽哭笑不得。
被自己的女兒坐得窒息,這不是人生的頭一遭。
之前曹陽就發現曹思寧有這個問題,可是晚上睡著了以后又管不了她。
曹陽將她抓下來塞進被子里面,讓她重新躺好。
然后翻過身繼續睡覺。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曹陽被礦小姐狂掐大腿,從床上坐了起來。
“干嘛呀?!”
曹陽揉著發困的眼睛,“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裴思清壓抑著心中的笑意,笑著對曹陽說,“你看看你的女兒,她直接坐到老娘的頭上來了。”
曹陽睜眼一瞧,可不是嗎?
曹思寧這個皮孩子,怎么睡著睡著又打橫了,只不過這一次不是騎在他的頭上,而是換了個方向。
曹陽無聲笑了起來。
感到頗為無奈又覺得異常好笑。
礦小姐估計也是被憋醒的。
兩個人將曹思寧抓緊被子,一人一只手按住她。
不過經過兩次睡眠打斷,曹陽現在已經沒有了多少睡意。
裴思清也是躺在被子里面睜著大大的眼睛。
她有些納悶地苦笑著,“你說這孩子到底是像誰啊?我小時候可文靜了,就喜歡坐在角落里面看書畫畫什么的,不吵不鬧,我爸媽都說我特別乖,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眼中的榜樣。
可是咱們女兒怎么天生這么活潑好動呢?”
曹陽翻了個白眼,“你要這么說的話,那只能是遺傳我了,不然還能是誰?”
你也不想想,你不活潑好動,之前在學校打籃球把腳給崴了的事情怎么說?
“是啊,你這么好動,不然的話,就不會有小思寧了。”礦小姐將臉埋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曹陽。
曹陽被她看得有些心里發慌。
窗外靜謐的月光照進來,將裴思清的臉頰襯托得完美。
裴思清皮膚很白,泛著清冷的月光,就像是一條靜默的銀魚。
曹陽看著她,只覺得口干舌燥,默默吞咽了一口唾沫。
過了一會兒,裴思清幽幽地看著他,“老公,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做那種事情了。”
曹陽心里面咯噔一下。
確實有些年頭了。
自從前年7月份裴思清懷上寶寶以后,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年多的時間,兩個人還沒有過一次完整的夫妻生活。
“這樣下去會出問題的吧?”裴思清用腳蹭著他的小腿,“我聽說男人如果長期不用的話,就會萎縮的,就跟電腦一樣,如果長期不使用,后面功能就不行了,容易短路。”
“呃…哪有這種事情?”曹陽皺著眉頭,“我才23歲好吧?至少還能再使用個30年。”
“咦?”裴思清挑了挑眉毛,眼含笑意地說,“真的嗎?我不信。”
你是魯遇有約嗎?
“老婆,我明天還要開會。”曹陽苦著臉說。
最近公司的事情確實挺忙的,就快把他給榨干了。
曹陽不但要奔赴兩地開會,商討制定戰略,還得給《山海經》這邊畫原畫,盯著《山海經》和《魔獸爭霸3:冰封王座》兩個項目。
回來還要遭受孩子的折磨,現在再交公糧的話,真的要死人的。
礦小姐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曹陽的眼睛。
月光將她眼角的淚痣清晰地顯現出來,看起來嬌俏可憐的模樣。
礦小姐如果不是嫁給曹陽,肯定是無數男人追捧的對象,我見猶憐,不知道是多少人夢中的完美女神。
“而且小思寧還在旁邊呢?”
曹陽輕聲說,然后抬起手來拍了拍女兒的小身體。
思寧的呼吸平靜而深沉,嘴角露出一絲甜美的微笑,不知道做了什么樣的美夢。
“你不想嗎?”裴思清眨了眨眼睛,眼中藏著無盡的笑意。
“我…”
我敢說不想嗎我?
而且,曹陽是想的。
一個23歲血氣方剛的少年父親,肯定對那方面還是有需求…
但是旁邊有小朋友啊。
“她醒了怎么辦?而且差不多要到她喝奶的時間了。”曹陽看了看手機,現在是凌晨3點。
現在隨著年紀的增大,曹思寧喝奶沒有以前那么頻繁了,原來是2個小時就要喂一次,現在夜里面大概需要喂2次。
睡覺前喂一次,差不多3點左右喂一次,然后她可以一覺睡到早上7、8點的樣子。
裴思清笑了笑,輕聲說,“我們輕一點兒,我們家孩子睡得特別沉,她應該還有15分鐘,差不多夠了。”
“呃…”
曹陽憤恨地咬咬牙。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也太小看我了。”
說著,曹陽就從床上跳將起來,然后拉開抽屜,從里面摸出一盒小氣球。
裴思清笑得花枝亂顫,往旁邊縮了縮,“來呀來呀,大爺有的是錢。”
第二天早上,曹陽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去公司上班。
回到座位上以后,他把自己的QQ簽名改成了——
被人坐在臉上的感受真的很難受。
曹老板的QQ簽名在公司里面立刻引發了一場輿論地震。
“什么?!曹老板居然被人欺負了?”
“誰膽子這么大啊?敢用屁股坐曹總的頭?”
“你們看清楚了好伐?人家是被人坐在臉上,這叫什么欺負?”
“坐在臉上,這是個什么姿勢?”
“完了完了,以后我都無法直視老板的臉了。”
“我特么…我好像想歪了,我去面壁思過。”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曹陽似乎是怕裴思清醒來以后發現他在埋汰自己的女兒,于是將簽名改成了——
很久沒有跟老婆有過這么溫馨的溫存時光,愛你。
后面還加了一個心。
曹陽得意地笑了笑,開始閱讀郵件。
不過這么一改,立刻在公司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天吶,老板這樣也太羞恥了吧?”
“我本來還以為老板是說自己的女兒坐在他的臉上,沒有想到最后居然是老板夫人。”
“完了完了,我以后都無法直視老板的臉了。”
“沒有想到老板居然玩得這么開的嗎?”
“你們呀,一個個的,連女朋友的都沒有,你們看了老板的簽名不覺得酸嗎?”
“臥槽!還真是!老板也太壞了吧?靠著這種方式秀恩愛?!”
“豈可修!好奇哦,我也要找一個像老板娘這樣可以坐在我臉上的男人。抱歉,打錯字,女人。”
正好劉光然推門進來,有事情要跟曹老板進行商量和匯報。
他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曹老板臉上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聯想到曹陽發的那條QQ簽名。
劉光然感覺無法直視曹陽的臉。
“老板,你發的那條QQ簽名真的太容易令人誤解了。”劉光然坐在椅子上,“你昨天晚上是被誰坐在臉上啊?”
“一個女的。”曹陽頭也不抬地說。
“哈?!”
劉光然整個人在風中凌亂。
“我女兒不行嗎?”
寧倒是早點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