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維婭便提醒道:
“夏德,愚者可不是單純犯傻的意思,作為占卜牌中的序列0,它的含義非常豐富。你不用擔心這個,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的命運吧。一枚圓環可以讓你在別人的幫助下擊敗蛇先生的分身,但肯定對抗不了它的本體。”
“是的,但只是第五幕故事結束,我們就收獲了四枚圓環。現在至少還有兩幕故事還未上演,圓環應該還會出現的。”
夏德將蘇生壓在了腿上的小米婭的后背上,那只貓不舒服的蠕動了一下,但并未離開:
“圓環的事情暫時就是這樣,接下來,還是看看這里到底有著怎樣的情報吧。”
那片蘊含著瓦倫丁·哈洛寧記憶的冰花瓣被夏德取出,然后直接被他貼在了額頭上。記憶中的信息并不多,不過是十多秒的時間那朵花瓣便消融了。
露維婭遞上了手絹,夏德用它在額頭上擦拭的時候她又調侃道:
“你瞧,就算是敵人,只要是女性,你也能讓她們心甘情愿的交出情報。”
“露維婭,你好像在說我是那種總喜歡沾花惹草的人。”
不是嗎?
“她”笑著問道,夏德當然是否定他只去摘最漂亮的花。
“總結來說,有用的信息一共三點。
第一點是蛇先生的本體,她曾多次和我說過自己目見過蛇先生的本體,看來這是真的。不過她沒有向我分享那東西的本體的具體模樣,記憶中的是她看到蛇先生的方式。”
露維婭專心致志的聽著,她注意到夏德皺起了眉頭:
“進入神廟后向內走,然后繞過那堵懸掛著銜尾蛇輪盤的墻。走過墻后的走廊,進入一處面積不大的石室。石室的四個角落架著火盆,記憶中墻壁上的壁畫模糊不清,石室中央有向下的臺階,但她沒有走向臺階,而是巨大的黑色蛇頭直接從那臺階下冒了出來。
那處石室的建筑和裝修風格與神廟完全不同,我懷疑石室根本不是神廟的一部分,那里已經是封印的一部分了。”
“也就是說,如果將來我們打上山頂,目的地是那里?”
露維婭詢問道,夏德給出的答復并不明確:
“也有可能蛇先生直接脫困,戰場是遺跡甚至直接在雪山中。”
他摸了摸小米婭,貓溫柔的叫著。
“第二點信息是關于第五幕故事。記憶中有著瓦倫丁·哈洛寧完整人生的回憶,除此之外就是她在離開這座島嶼的十年內都做了些什么。
命運的瘟疫早已被散播在了世界各處,那時間甚至遠早于醫生第一次和我見面的1853年。她在島嶼之外,也曾假借蛇先生的名義,讓蛇先生與凡人達成過交易,最近教會在島嶼之外發現的與法圖蒙斯特島毫無關系的普通人也是交易者,就與她有關系。”
“十年啊。”
露維婭感嘆道:
“十年前我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呢.不許反駁我,我知道當時我已經加入協會了。”
她小小的“警告”道:
“所以,可以根據她的記憶去抓交易者嗎?”
“只能抓住一部分,因為在她的記憶中,雖然自己是已知最早與蛇先生交易的人,但除了她以外,這十年間還有其他交易者在世界各地奔走。”
夏德皺眉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們還是大大低估了蛇先生對墜星海灣之外世界的影響程度,記憶中她甚至知道一個交易者去過維斯塔林地從卡森里克到德拉瑞昂,從南方的叢林到極北的學院,從舊大陸到新大陸,蛇先生的交易者們幾乎在世界各地都曾留下大大小小的麻煩。只是在命運的故事開始之前,那些麻煩只是導致了一系列凡人命運的悲劇,表面看起來并不涉及超凡因素。
它自己雖然未能離開這座島嶼,但在命運的故事正式開場前,它已經做了太多的準備了。”
露維婭抓住了夏德撫摸貓咪的手,兩只手的重量迭加在身上讓貓又叫了一聲。
“島嶼之外的事情讓教會去處理,我們只需要想好怎么應對蛇先生的本體就好。”
夏德點點頭:
“另外,她在回到島上以后還見過不少與蛇先生交易的人,這些情報我可以之后告知教會,讓教會去抓人還記得懷特女士說,她懷疑目前的候選人中有人和蛇交易過,或者被蛇利用嗎?”
露維婭挑了下眉毛:
“你看到人了?”
“沒有,但她的記憶中暴政俱樂部的環術士在神廟里出現過。暴政之神的信徒們不是和另外兩家邪教徒合作過嗎?”
夏德懷疑道:
“也許這是很重要的線索,讓教會去調查一下吧,或者在我們得到新的硬幣后去占卜一下。”
露維婭點了點頭:
“新的硬幣應該很快就會到手,魔女們在幫忙想辦法。那么第三條信息是關于什么?”
“雪山封印。實際上她做的事情不是破壞封印,而是加速封印的破裂。那封印本身就撐不住了,包括昨晚出現的那些巨大蛇牙在內,所有的手段都是為了讓蛇先生更快脫困而出。
已經造成的影響,除了懷特女士給出的凈化手段之外,沒有挽回的可能性。瓦倫丁·哈洛寧之外,還有其他人也在秘密的影響封印,她也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但蛇先生最重要的交易者絕對不只有她一個。她只是被丟出來的那一個,其他交易者擁有的力量不會遜色于她。
正在被卡森里克官方通緝,被蛇先生賦予了力量的殺人犯‘殺戮者’;被蛇賦予了新的人生目標,能讓人迷失在迷霧中的‘迷失者’;生意失敗后將一切怪罪于合作伙伴的貪婪,能夠挑動任何人貪念的‘貪欲商人’.她記憶里的那群人每個人都有失敗的人生,在走投無路下遇到了蛇,所有人的想法在我看來都應該被送到醫生那里進行凈化治療。”
露維婭對此倒不是很意外:
“蛇本身沒有手,所以需要凡人作為它的手,那些人人生失敗恐怕也和蛇先生脫不開關系。在第六幕和第七幕的故事期間,看來大家也有別的事情做了。”
夏德卻又說道:
“那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她的記憶顯示,第二次命運沖擊會在周六下午出現,也就是明天下午。原本命運的大樂章的儀式不是安排在明天下午開始嗎?通知協會暫時推遲吧,否則儀式肯定會出問題。”
“這樣啊那么關于命運之環,那個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嗎?她雖然不是環術士,但這么多年總不會一點命運的事情也不了解吧?”
露維婭又問,夏德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任何完整圓環的下落,彎弧與命運之環,都是蛇先生從神廟中給她的。愚者的圓環她十年前離島時就拿到手了,我倒是知道她利用那圓環力量的方法,你如果感興趣可以參考一下。這樣說起來,曾向蛇許愿的其他人手中說不定也有圓環,但這些圓環與他們共鳴,我們很難拿到手。”
夏德遲疑了一下:
“她記憶的最后,是蛇先生和她交談時的一段對話。那條蛇對她說過,對于知曉自身命運的強者來說,所謂骰子、彎弧與圓環都是表象。強者可以僅憑自身去直接共鳴命運,而不需要這些外物。而圓環的凝聚,也不過是知曉命運的一個過程。”
“憑空凝聚命運,那是神話紀元時代的英雄們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露維婭笑著靠在了夏德的身上:
“那么你呢?夏德,你能靠自己凝聚命運嗎?”
“暫時還不能,不過我倒是對自己的另外兩枚圓環有些想法了,蘇生的命運不是未來的命運,而是過去命運的彰顯.不過命運的大樂章就算是推遲,最多也就是到下周,我現在更擔心第七幕時那張萬象無常牌是否能夠到我的手中。”
夏德便摟住了露維婭肩膀,紫眼睛的姑娘小聲說道:
“如果你自己拿不到,我一定會幫你拿到的。”
“為什么這么說?”
“除了小米婭之外,你平時也沒有其他的愛好,想要的東西不多,物欲實在是低得很。羅德牌是你少數感興趣的東西,如果就連這個我們都沒辦法幫你得到,那么我們就幾乎什么都沒辦法為你做了。”
她很溫柔的說道,夏德遲疑了一下:
“露維婭,你可不要想著去襲擊預言家協會的總部。”
“你怎么會這樣想?我當然不會做這種事情,協會總部可不是現在的我們可以攻下的.但那張牌不是會在第七幕故事時離開總部來到這里嗎?”
“這最好也不要有這種想法。”
“這就不用你去擔心了,說不定那牌會像之前一樣莫名的直接出現在你手中。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看起來暫時還不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