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境,時間大陸。
時間大陸里,有一個人所共知的神秘地帶——大陸內環!
凡是知道白牛繞著大陸邊緣繞圓圈行走的術師,只要他們稍微作圖,都會立刻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他們能貼著白牛軌跡的內環,那他們只需要花費最小的力氣,就能跟上白牛的步伐!
甚至可能有一個圓心,是白牛無論怎么走到哪里,流金河都能影響到的「永恒區域」!
但事實上,從來沒有術師到達過這個區域,因為他們越是接近大陸內環,就越容易遭遇英魂軍團。
英魂軍團也知道貼著內環走路線最短,他們怎么可能不重兵把守內環?而且,就算有術師運氣好穿過了英魂軍團的巡邏路線,他也沒法到達核心區域——因為,核心區域被六座關卡要塞圍起來了。
沒錯,每個勢力各自駐守一個關卡,哪怕彼此之間打得你死我活,但這六個接壤的要塞卻能和平共處,共同保護里面的秘密。
而今天,隨著嗡嗡嗡的引擎聲,一輛跑車來到要塞前。
跟高達百米的要塞比起來,跑車如同顯得螻蟻般渺小。
在跑車后面,是數以萬計的英魂軍團,人形兵種踩踏大地,獸形兵種奔騰無忌,飛行兵種遮斷金雨,大地為之震動,天空因此失色!
不僅有女皇丹澤爾統帥的蛛樓聯軍,還有星堂軍團與血月軍團,雖然分屬三方,但他們無一例外都在追逐跑車,宛如洪潮般淹沒過來!
那沸騰的殺意簡直撲面而來,路上的虛境生物要么被直接嚇死,要么癱軟在地上,敢逃命都少之又少。普通的千軍萬馬都能奪人心氣,這可是虛境生物武裝兵種后的千軍萬馬,光是‘威懾’、‘恐懼’、‘噩夢’、‘混亂’這類被動心靈特性都有十幾種,普通二翼術師遇上他們都會被沖擊得腦袋空白,更何況虛境生物?
但跑車里的三位女術師卻一點都不慌——換做是誰被連續追殺了十幾次,也能像她們一樣波瀾不驚。
“沒法繞過去,必須要正面打穿要塞,「六色之錨」只能保護我們,沒法穿過城門…”
“跑車耐久快要爆了。”
“最后那段路,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沒有過多考慮,她們來到這里,心里早就做好決斷。跑車猛地加速到極限,如同沖向風車的騎士,化為一道幻影撞向要塞!
與其同時,三人身上流光溢彩,各自武裝成不同兵種!
安楠披上蛛絲編織的白絲蘿裳,白絲綁腿僅露玉趾,蛛絲短裙襯托大腿美肌,綁胸絲毫沒有壓制規模反而聚攏成顫顫巍巍的弧度,雙手纏著飄逸絲帶,長發隨意扎成單馬尾,戴著怪異的蛛網眼罩。
蛛樓六級兵種·窺秘之女!
她立刻找出要塞城門最薄弱的一點,指明方向后發動編織技能,為己方添加增益!
希芙琳全身滲出血液,為她編織出一件血色蕾絲衣裙,雙手戴著黑皮長手套,后背展開一對像是在腐爛的血翅,整個人仿佛沐浴在血色月影之中!
血墓六級兵種·猩紅侍女!
她飛起來指著要塞城門,頓時無數血蟻在城門里爆發,被血蟻腐蝕的城門區域也仿佛變成血肉生命般,居然被鉆出血漿肉花!
在猩紅侍女面前,所有防御都形同虛設,萬物化為血肉穢物!
當跑車即將撞上城門的瞬間,芙瑞雅飛起來,渾身披上黑綠鎧甲,一手刺劍一手短刀,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外觀卻爆發出驚人的速度!
綠洲六級兵種·灰狐守望者!
只見媚娃在空中舞動,刺劍與短刀交織出致命螺旋,身體幾乎化為殘影,在血肉城門上鉆出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所有六級兵種里,灰狐守望者瞬間單體爆發第一!
通過不同六級兵種的配合,這座堅不可摧的要塞,像紙糊一樣被她們打穿了!
芙瑞雅三人立刻展開雙翼從大洞飛進去,她們瞬間武裝「六色之錨」回避一切傷害,來到時間大陸最神秘的永恒區域,六大勢力共同封鎖的神秘之地——封相祭壇!
雖說是祭壇,但也就是一個壘起來的高層圓塔,看上去樸素而原始。她們飛到祭壇上面,雖然沒有任何引導,但當芙瑞雅拿出一塊不規整的空白石板,整個祭壇忽然泛起亮光,升起籠罩整個祭壇的金光!
仔細一看,便能看見這些金光都是由金色文字組成,貫穿虛境,連接天地!它們倒映在石板上,化為令人目眩的信息流!
“終于到這一步了…”
媚娃呼出一口氣,紫飛蛾、小蝙蝠也是既激動又期待。
她們手上拿著的,正是已經成型的「空白概念」!
這一個月里,她們一邊從蛛樓軍團的追殺里逃亡,一邊思考如何補全空白概念,最后決定故技重施火中取栗,憑借跑車的威能,接連闖入蛛樓主城和星堂主城,奪取他們正在孕育的空白概念,成功補全!
但到這一步還不夠,她們還是不知道如何使用空白概念,直到她們遇到命運問答,通過詢問得知,空白概念僅能在時間大陸中央的封相祭壇觸發。
然而當她們接近中央區域時,卻發現蛛樓、血墓、星堂早已埋伏,根本不讓她們靠近中央半步。她們連續突圍多次,在虛境廝殺了三天三夜,終于找到機會突破要塞,來到封相祭壇!
現在,就是她們收獲成功果實的時候了!
至于要創造什么空白概念,她們早就商量好了,因此芙瑞雅立刻高舉石板,說道:“我——”
然而下一秒,籠罩祭壇的金色文字光芒忽然消失,石板也恢復原狀。
女術師們一怔,怎么回事?
“游戲結束了,小貓咪們。”
她們轉頭一看,發現英魂軍團已經趁這個機會包圍住封相祭壇。女皇丹澤爾站在巨大蜘蛛上,嘴角露出譏笑,盯著她們說道:“讓我猜猜看,是不是沒法用空白概念?”
“你們知道要來封相祭壇,已經很不錯了,這里也的確是激活空白概念的地點。但問題是,完整的空白概念,根本不是凡人可以銘刻的世界碎片,你們沒有這個能力。”
“空白概念,本就是神主才有辦法使用的東西。就算是我們指揮官使用空白概念,也需要吟唱禱言,呼應神主配合,才能在空白概念上銘刻新的法則。”
“玩夠了,就還回來吧。”丹澤爾冷冷說道:“你們有「六色之錨」,我確實沒法傷害你們,但我可以控制你們。沒了那輛車,我看你們還怎么跑。”
天空、大地,無數兵種虎視眈眈,仿佛下一秒就要淹沒過來。沒了跑車,芙瑞雅她們沒有任何突圍的可能性,哪怕「六色之錨」能保護她們,但身體還是能受到碰撞摩擦,她們會被一直控制住。
紫飛蛾眼睛一轉,看向旁邊的血墓軍團和星堂軍團,然而丹澤爾又說道:“別看了,星堂和血墓只會更恨你們,在你們放棄空白概念之前,我們之間暫時達成同盟。”
希芙琳輕輕哈出一口氣,軟綿綿地坐在祭壇上。安楠身體晃了晃,發現她們已經無計可施。
如果能使用空白概念,那一切都是值得的,但誰知道空白概念的使用門檻居然是神主級別?
或許女皇指揮官在欺騙她們,但她們沒法用空白概念也是事實!
已經沒辦法了。
這么多天的努力都是徒勞。
拼上性命卻沒有任何收獲。
人生有時候就是殘酷得令人苦澀。
“沒辦法了嗎?”
聽到媚娃的問題,安楠和希芙琳都搖了搖頭。
“那我明白了。”
芙瑞雅高舉石板,確定真的沒有其他反應后,便用力一掰。
眾人一怔,眼睜睜看著媚娃將石板給掰斷了,變成兩塊碎石落下。
過了好幾秒,丹澤爾才反應過來:“你在干什么?”
“我在毀掉它啊。”
“為什么?”
“因為我用不上,而我又不想便宜你們,畢竟這是我們辛苦很多天才得到的戰利品。”媚娃對丹澤爾吐了吐舌頭:“我寧愿毀掉都不給你!”
誰叫你欺負過亞修。
媚娃可是老早就記恨女皇指揮官,她從日記副本里得知,如果不是女皇指揮官一直在追殺亞修,那她說不定就能在時間大陸跟他重逢了!
安楠愣了好一會兒,呆呆地看向希芙琳,然后指了指媚娃。
希芙琳點點頭,表示芙瑞雅的腦子確實只有這個水平。
丹澤爾被這番話沖擊得有些失神,她深吸一口氣,捂了捂臉。
然后,憤怒到近乎破音的聲音幾乎要掀翻雨幕:
“你根本不知道你毀了什么,媚娃!”
忽然,封相祭壇再次爆發出金色文字光幕,只是這一次更加熾烈,如同實質般貫穿虛境,連逆流金雨都因此吹散!
知識之海,終于打死斬魚龍一雪前恥的洛依絲,心有所感抬起頭,便看見籠罩大海的白霧忽然被狂風吹開。
遠方,耀眼熾烈的金柱自天空貫穿大海,將灰暗渾濁的海水染上神圣的色彩。
“發生什么事了?”
遙彼空域,亞修四人發現他們的初始泡影忽然破碎,而且目之所及的所有泡影都盡數破碎,他們甚至還能隱約看見漂浮極遠處在空中的人影。
然后一個巨大的金色泡影忽然出現,它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上下兩端射出金柱,如同固定在遙彼空域之中。
“發生什么事了?”
紅寶石山,水銀木馬正通過傳奇術師的視角,觀察這個無數術師向往的終極之地。她很少會附身在別人的靈魂里探索虛境,不過傳奇術師值得破例。
忽然,這座通體由紅寶石構筑的山體,內部涌動出無數金色文字,組成一條條流動的金色金色鎖鏈,但卻沒有奪走紅寶石的璀璨光澤,兩者相輝交映,如同靈感般激蕩傳奇術師們的心海!
“發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