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地圖更新外,亞修的招魂術靈也產生了新的變化。
招魂術靈外表是三角雙錐六面體,以前只有一個面泛著藍光,吸收了瓦爾卡斯的血墓招魂術靈后,又有一個面亮起紅光。
「此術靈吸收同名術靈成功,解鎖新兵種‘血月仆從’、‘冒險者’、‘血狂獵人’、‘雙色之錨’。」
「血墓·血月仆從:遠程對靈魂傷害10。3層護甲,形態自由,可消耗生命射出血箭。每單位消耗1點魂力。」
「血墓·冒險者:近戰對靈魂傷害15,移動速度增加30,每擊殺一個戰爭單位可為指揮官掠奪1點魂力。2層護甲,人形生物。每單位消耗2點魂力。」
「血墓·血狂獵人:銃術、劍術對靈魂傷害20。4層護甲,人形生物,自帶長劍與奇跡‘血狂’。每單位消耗4點魂力。」
血狂:對自身使用,進入理智喪失狀態并且攻擊速度、移動速度大幅增加,直至戰死為止。
如果說「冒險者」可能是大眾名字的巧合,但「血狂獵人」只能是指向邪教頭子的一生之敵,血月國度的王牌職業血狂獵人。
其實在聽到劍姬說她的國度里出現了一位類似群星祈禱者的人物后,亞修就有所預料。這些血墓職業徹底證實了他的猜測:虛境勢力的兵種,與現實社會里的職業息息相關,或者說虛境兵種都能在現實里找到原型。
說起來之前被女皇英魂追殺的時候,亞修還看到戴著紅帽子的蛛樓兵種,他當時沒放在心里,現在回憶起這不就是福音國度里的紅帽子治安部隊嘛。
不過,到底是虛境兵種模仿現實原型,還是現實侵染虛境所以產生兵種…?
相比起熟悉的血墓兵種,下面的新兵種卻是讓亞修摸不著頭腦。
「雙色之錨:2層護甲,20錨定,每單位消耗2點魂力。」
錨定:當你遭遇任何外界影響(物理攻擊、精神沖擊、詛咒削弱等等)或者自發改變自身(消耗術力、增益自身等等),都有概率觸發錨定效果。一旦觸發錨定,接下來5秒你無法被外界影響,也無法影響外界。
跟其他兵種不一樣,「雙色之錨」并沒有‘星堂’或者‘血墓’這樣的前綴,說明它應該不屬于任何勢力的專屬兵種,而且它也沒有攻擊加成,唯一的特點就是錨定特效。
驟然看上去這個效果還是很強的:一旦觸發就不會被外界影響,相當于無敵。但問題是觸發錨定后,亞修也沒法影響外界,直接成為圍觀群眾——等等,這難道是我‘終末觀者’名號衍生出來的專屬兵種嗎?
不過這個兵種卻正是亞修所需要的,一旦真的被蛛樓軍團追殺,那這個20錨定說不定就能幫他們避開多次致命攻擊。就算錨定會限制他們攻擊也不要緊——面對英魂軍團,他們本身的戰力根本不值一提,主要是靠跑車放屁來熏死追殺者們。
整理好收獲,亞修抬頭看向瓦爾卡斯:“你就這樣給我,不怕我反悔嗎?而且你愿意投降的話,剛才你為什么不向那兩位術師投降?”
“我只是沒有感情,并不是沒有腦子。”瓦爾卡斯點了點她的太陽穴:“我記憶里的亞修·希斯是良心過剩的蠢貨,而且我也沒有制約你的任何手段,什么時候給你都一樣,我只能選擇相信你;而剛才那兩人…我的記憶告訴我,他們不值得信任。”
亞修也沒多想,只覺得瓦爾卡斯遇到了不認識的陌生術師,那當然不敢輕易相信。
“你不能投降離開嗎?”亞修有些奇怪。
絕命斗技場是允許投降的,知識生物和術師投影不投降很正常,畢竟前者不會說話,后者根本沒有自我意識;但英魂指揮官好歹也算是人工智障了,為什么也不投降?
“你們術師可以投降,因為當斗技場吸干你們的術力,你們就會離開虛境回歸現實。”瓦爾卡斯非常自然地說出‘你們術師’這個名詞:“但我們不能投降,因為斗技場吸干我們的術力后,我們仍然會留在這里,斗技場會繼續吸收我們的靈魂,直至我們徹底與斗技場融為一體。”
“術師與虛境生物是不同的,你們這些外來者雖然無法長期生存虛境,但在某些地方卻有我們無法比擬的優勢。”
這時候亞修才真切地意識到,他是在跟一位‘虛境生物’對話。虛境對亞修而言是冒險地,是約會場所,是逃避現實的地方,但如果亞修某天打定主意老婆孩子熱炕頭,從此棄坑虛境,那他可以與虛境徹底切割。
但對瓦爾卡斯她們而言,虛境就是她們的現實。
逆流金雨,斗技場,資源點,流金河…這些亞修等人難得一見的奇境,卻是她們要記錄到地圖上的周邊設施。
生與死在他們面前降下了無法跨越的帷幕。
如果說術師都是來虛境旅游探險,那亞修或許是極少數能深入了解當地土著文化的術師了——其他術師現在最多只能跟暴斬龍用吼聲交流,而亞修已經跟兩位英魂指揮官進行過深入交流,知道了許多連圣域傳奇都未必了解的真相。
女皇指揮官甚至在交流完后非常欣賞亞修,熱情到非要將他留在虛境——永遠留在虛境。
亞修胡思亂想:「如果我在福音國度里死了,那我以后大概率就是女皇英魂的同事了?但我的身體是血月人啊,也參加過血月審判,血月極主會不會為了搶奪我這個人才而跟全知織主打起來呢?」
“所以只能我投降離開嗎?”
“沒錯。”瓦爾卡斯點點頭:“但如果你非要殺死我,我也沒辦法。我在死前將所有術靈都送給你了,招魂術靈也給你了,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戰斗力。”
亞修忽然喚出心劍術靈,瓦爾卡斯盯著心劍,微微抬起頭,露出光滑的脖頸,仿佛在等待一個句號。
“你想要我還給你嗎?”亞修問道。
瓦爾卡斯微微一怔,搖頭:“虛境是無法交換術靈的,你一解開‘心劍’,它就會立刻消失逃逸。”
“對哦。”亞修才想起這個設定。
女精靈問道:“而且這個術靈被你提升到二翼,你仍愿意還給我嗎?”
亞修反問道:“但這不是你準備送給孩子的禮物嗎?”
“你自己留著吧。”瓦爾卡斯想了想:“不過…說到這個,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只要不是讓我成為你的同事,什么都好說。”
“在我即將被泰坦行刑者處死的彌留之際,我…‘瓦爾卡斯’心里是有一段留給孩子的遺言。有機會的話,請你找到那個孩子,將這段遺言告訴她。”
我已經不在血月國度了…亞修沉默片刻,點頭:“好。”
女精靈凝視著遠方,仿佛在看著不存在的書籍尾頁,用冷淡的語氣讀出故事的終章:“抱歉…你以后要好好生活,我讓你失望了,你千萬不要學我,違反血緣禁止法。”
亞修沉默片刻:“你剛才說,你除了‘理解記憶’外就沒有其他欲望,那你為什么希望我傳達你的遺言?”
瓦爾卡斯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整場交流里唯一一個笑容。
“是啊,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