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塔了別塔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四啊,龍湖公色真的沒有勾結神代、鹿島!”
王振北被圍在人群中間一頓毒打,倒也沒有時間行者真的下死手,畢竟昆侖也在呢,大家打一頓出出氣就好了。
這龍湖公社真要是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自然有昆侖來處理。
這也是王振北現在還能說話的原因。
只不過兩顆門牙都被人打掉了,說話有點漏風。
王振北感覺,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怎么就攤上了李奕這種豬隊友,各種給自己引戰就算了,竟然還硬生生把人給帶到了光明公社的總部。
他感覺,李奕就像是專門帶了一群人來打自己似的。
“行了別打了,”外圍的路遠看夠了熱鬧,他聽見電梯上來的聲音,估摸著是記者也已經趕到了:“再打出人命了。。”
路遠發話,毆打王振北的人群默默停了手,退到了一邊去。
電梯門打開,記者們一股腦的舉著長槍短炮沖了過來。
結果,正好拍到一只皮卡丘正騎在王振北身上,還在一頓猛捶…
旁邊還有一只綠色的小恐龍在加油助威。
咔咔咔。
一陣快門聲響起。
王振北豁著門牙,臉上頂著兩個黑眼圈,一副絕望的模樣看了看身上的皮卡丘,又看了看正在拍照的記者。
這一瞬間,他大概明白,自己在地球上可能就沒什么尊嚴了。
被皮卡丘騎著暴揍的照片,或許幾分鐘后就會登上熱搜,那鼻青臉腫的模樣也會把他的狼狽顯露無疑。
王振北看著路遠,痛心疾首的說道:“于果我真的犯了什么錯,你們可以用法律來制裁我,而不似讓一只皮卡丘來侮辱我!”
主要是這皮卡丘的勁兒也太大了,摁著王振北根本掙扎不了。
現在就算有人對他說,這皮卡丘里其實藏了一個B級以上的高手,他都相信!
路遠樂了,他蹲在王振北身旁樂呵呵笑道:“你老小子真當自己做的事情很隱蔽呢,放心吧,我們都調查清楚了,審判庭會制裁你的,小鷹,把他給我帶走。時間行者審判庭的第一個被告人就是他了。不過你也別覺得孤單,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證據材料,會有一大批人跟你一起進去吃牢飯的。”
“好!”矩陣的陳歲第一個拍手叫好,真是太解氣了,他到現在感覺自己眨眼的時候,上下眼皮還有點黏連呢。
這時,路遠將目光掃向人群之中。
下一秒,他內心一驚。
因為羅萬涯、那兩只史萊姆、慶塵,已經全都消失不見了,路遠甚至沒注意到對方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不對勁!
路遠感覺今晚的幺蛾子可能還沒完!
“小鷹,你帶王振北回去,我出去一趟,”路遠著急忙慌的說完便離開了。
不遠處,小恐龍湊到了皮卡丘旁邊:“老板,咱們現在去哪?”
皮卡丘轉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白晝的人都走了,我們跟著人群回會議中心。”
“就這么回去了嗎?”小恐龍里的Zard有些意猶未盡,他感覺今天太好玩了,還沒玩夠呢…
這只皮卡丘太沒意思了。
他還是更喜歡史萊姆!
“我這邊剛剛解決完李奕,劉德柱、南庚辰,你們兩個換掉裝扮先去支援羅萬涯,我隨后就到,”慶塵在白晝群里發去消息。
劉德柱:“收到。”
南庚辰:“收到。”
慶原是很早之前就離開的,但慶塵的戲不能半途而廢,得演完。
龍湖公社的事情,必須以李奕被獻祭為終點。
所以,當他帶著所有時間行者抵達光明公社總部的時候,就讓劉德柱、南庚辰先一步離開去支援羅萬涯了。
慶塵心中隱隱覺得有什么問題,慶原離開的太突然,其中肯定有問題。
畢竟慶原想要用手機通風報信,結果手機也被撞掉踩碎了。
那么這貨應該也不知道自己父親是否在總部里,按正常邏輯,對方起碼會上樓看一眼才對,怎么也得確保自己的父親沒事吧。
但慶原走的如此干脆利落,仿佛一點都不擔心他的父親出事一樣。
難道說,這位影子候選者…跟自己的父親關系也不太好?
又或者,真如自己對李奕瞎編的那樣,慶原不想當太子了,想當皇帝?
慶塵快速走入霓虹閃耀的鄭城。
夜色下的鄭城街道依舊車水馬龍。
羅萬涯帶著口罩,默默的跟著前方的慶原。
一邊跟蹤一邊給慶塵發短信:“對方在老板你們沖上寫字樓的時候,直接轉身離開了,非常果斷。現在正往商都路方向前進,身邊沒有其他人跟著。”
這時,羅萬涯其實有點狐疑。
慶塵對這個慶原的態度,可以說是非常的重視了,而且格外的謹慎。
然而這個慶原是否值得老板如此謹慎呢?
羅萬涯跟蹤對方那么久,結果這位年輕人只顧著往前走,從未回頭打量過身后,似乎根本沒意識可能會有人跟蹤他一樣。
一般情況下,危險人物們常年處于危機狀態下,就算沒有經過正規的反偵察訓練,也會慢慢的產生反偵察意識。
慶塵回消息:“他有沒有發現你?”
羅萬涯給慶塵發去短信:“老板,他沒有發現我,而且他都沒回頭看過我。”
隔了幾秒。
慶塵突然回過來消息:“你先離開,后方有劉德柱、南庚辰前去支援你,危險。”
羅萬涯心中一驚。
他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周圍,沒有異常。
但羅萬涯不是一個一意孤行的人,既然老板說危險,那就真的有危險。
他轉身反向行進,準備離開。
可他卻發現身后不知何時跟上來了七個人,與前面的慶原一起,將他隱隱包在中間。
直到這一刻,羅萬涯才明白,原來這是一個陷阱。
而前方的那個身穿矩陣制服的年輕人回過頭來,摘下了臉上的白色面具,表情有些戲謔看向他:“如此費盡心機的想要找出我來,我很好奇,你背后的人是誰?哪位影子候選者嗎?”
慶原知道一點。
如果今晚發生的一切,真的與王振北、李奕無關,王振北也從來沒有勾結過神代、鹿島,而是有人故意制造出來的事件。
那么,對方的目標就一定不是王振北。
而是自己。
所以如果自己中途離開,跟上來的人,就一定是今晚事件的謀劃者之一。
自己只要抓住其中一個進行審訊,真相就會水落石出。
然而,羅萬涯根本沒有搭理他,而是用最快的手速、最后的時間給慶塵發去消息:“老板,人可能就是您要找的那個人,但長相跟您給我的照片完全不同。”
這位老江湖,竟然在被包圍中,還利用這一點點時間給慶塵傳遞去最重要的消息。
眼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慶原的模樣!
慶原的長相,在里世界的情報系統內并不難找,畢竟是財團子弟,總會出席過一兩個活動。
但羅萬涯驚詫的是,對方言語中其實承認自己是慶原了,可樣貌卻對不上號。
另一邊的慶塵看到消息后也是一愣,這是他意料之外的變數。
等等,在此之前,所有情報都從未顯露過慶原的實力級別,也沒人查到過他是修行者還是覺醒者。
慶塵在想,慶原的能力,會不會類似提線木偶,可以控制別人?
在聯邦歷史上,曾有7位擁有此類能力的覺醒者,其中,提線木偶就是某位控制類能力覺醒者析出的。
控制類能力的使用條件都異常苛刻,甚至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限制,覺醒者自己都無法隨心所欲的使用能力。
但如果有控制類能力的超凡者晉升到A級,就會變的異常危險,甚至能以一己之力挑戰社會秩序。
李叔同對慶塵說過,析出提線木偶的那位覺醒者,就是一位A級高手,出自聯邦集團軍中。
當時,第一集團軍127旅出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有士兵向參謀部實名舉報,說127旅內部氣氛詭異,似乎很多人都被不明生物給控制了。
他在舉報中說,自己原本關系非常好的戰友,突然像是陌生人一樣,過去的事情全都不記得。
不止是這一位戰友有問題。
他某次半夜睡醒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床鋪旁,竟有八名戰友正默默的看著自己,也不說話。
從那以后,舉報者開始默默觀察軍營。
這名舉報者發現,自己同宿舍的戰友,竟然經常有好幾人同時悄悄起身,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正因為所有詭異的事情匯總到一起,這名舉報者終于決定將此事匯報上去。
第一集團軍參謀部派了12名憲兵來調查此事,可當憲兵們找到舉報者的時候,對方卻矢口否認那些詭異的現象,聲稱自己只是不滿老兵對自己的欺壓,想報復一下。
當時慶塵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名舉報者最終也被控制了!
而且他在想,如果127旅整個都被控制了,豈不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萬一整個第一集團軍全都被控制了,豈不是更加可怕?
原來A級控制類的覺醒者,如此恐怖。
最關鍵的問題在于,控制類覺醒者掌控別人之后,就像是在別人身體里種下一枚種子似的。
到了A級,哪怕覺醒者本體死亡,但只要他還有一半以上的種子存活著,那他就可以在種子的身體里重生。
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當然,也有針對的辦法,那就是一口氣殺掉他過半的種子,就算本體沒有死亡,這位控制類覺醒者也會成為植物人,意識徹底陷入混沌。
慶塵問師父,后來怎么樣了。
李叔同說,第一集團軍當時是慶氏的自留地,所以參謀部將此事上報司令部之后,是那一代影子直接出面解決的問題。
那個時候,整個第一集團軍都傳說,127旅已經被惡魔所掌控,不久的將來,他們也會被控制。
搞的人心惶惶。
李叔同表示,歷代影子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心狠手辣。
每一位影子都經歷過九龍奪嫡的慘劇,都是一步步廝殺上位的。
這種人,親眼見過朋友的背叛、來自親族的死亡威脅,思維模式已經不是正常人可以想象的了。
那位影子候選者還沒抵達第一集團軍,第一件事情就是下令處決12名憲兵。
第二件事情就是,啟用神明權杖號飛抵127旅上空5200米高度,用主火力電磁炮把127旅整個轟掉了。
這位影子有一句很出名的話,至今還流傳在聯邦集團軍中:一切恐懼都來源于火力不足。
后來,這位影子的嫡系部隊還干了一件事情。
當時1823生產基地外面有一片墳地,從事生產工作的聯邦公民說,墳地上經常鬧鬼,總有人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紅衣的女子飄來飄去。
結果影子的嫡系部隊過去之后,也是直接開著12輛山傾22型號主戰坦克,一輪齊射把墳頭給全部轟平了。
從此以后再也沒有傳過鬧鬼事件。
大家都說,這位影子的嫡系部隊,是專門破除封建迷信的部隊…
此時,慶塵猜測,慶原十有就是控制類能力了,他們跟蹤的人之所以樣貌對不上,只因為這是慶原的種子,而不是慶原的本體!
難怪對方藏了起來,這種能力想要辦什么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面。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想要解決慶原怕是很困難了。
慶塵給劉德柱、南庚辰發過去消息:“羅萬涯危險。”
說完,他自己也狂奔起來。
那個羅萬涯,其實就是一個江湖混子,以不干凈的手段發家,早些年不是在跑路,就是在準備跑路。
對方年齡要遠遠大于白晝其他成員。
甚至慶塵和南庚辰的年齡加起來也沒對方大。
羅萬涯加入白晝的時間并不長,說起來他似乎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慶塵曾與羅萬涯聊起對方跑路時的經歷。
羅萬涯說,自己第一次跑路回來,老婆也帶著財產改嫁了。
慶塵問他后不后悔。
當時的羅萬涯罕見顯露出靦腆神色,他撓撓頭笑道:“我這種人,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死在外面了,干嘛拖累人家,改嫁就改嫁吧,沒什么。”
說話間,刀尖舔血的羅萬涯似乎早就準備好隨時面對死亡了。
但是,慶塵卻不想讓這個人死。
‘慶原’一步步走向羅萬涯:“是誰讓你來的?你的同伴呢,告訴我幕后主使者是誰,我今晚放你一條生路。”
說話間,那七名殺手也在慢慢朝著羅萬涯靠近。
羅萬涯笑了,笑的很猙獰。
他從自己兜里掏出一把彈簧刀來,這彈簧刀跟了他二十多年,還是他第一次跑路偷渡時,從那個想要賣他腎臟的高麗國蛇頭手上奪下來的。
那專門跑船的蛇頭二十多年前就喂魚了,而他羅萬涯至今還活著。
他從脖子中扯出一個金佛吊墜來,當初跑路時所帶的純金勞力士手表已經賣掉了,但老婆給他的金佛卻始終不舍得賣。
在異國他鄉的街頭吃不飽飯的時候,也沒賣。
物是人非。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活著。
“真以為你爺爺是可以隨便拿捏的小角色了嗎,我這輩子還沒有做過背信棄義的事情,”羅萬涯冷笑道:“想要我的命,你就自己走過來試試看。”
說話間,羅萬涯竟是主動朝‘慶原’撲了過去。
身后七名殺手跟著圍了上來。
只不過令人驚詫的是,羅萬涯對身后的殺手依舊不管不顧,只是死命的與慶原生死相搏。
殺手們手里的刀子砍在他身上,他也不管,似乎就只想跟慶原換條命。
這是街頭最兇狠的打法。
沒有套路,沒有智慧。
羅萬涯入行的時候,他大哥就告訴他,如果有一堆人圍攻你,那你就抓著一個打,把他打死了再松手!
短短幾秒鐘時間里,羅萬涯背后挨了十多刀。
而他面前的‘慶原’,腹部血流如注,眼睛也瞎了一只。
鄭城街道上,行人們看到如此兇猛的斗毆,紛紛尖叫著遠離。
某一瞬間,慶原感覺自己就像是在面對一頭荒野上的野豬王。
那種野豬,哪怕你打中它好幾槍,但只要沒有打中它的要害,它就會一直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這才是野豬的可怕之處。
但是,慶原卻沒有慌亂。
他瞎著一只眼睛,用完好的那只眼睛看了看自己腹部的創口,笑著說道:“這么粗劣的街頭打法,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這種淡定,攝人心魄。
而羅萬涯則一邊揮舞著匕首一邊笑道:“一命換一命,老子又不虧。”
然而就是這一刻,夜空的顏色由黑轉紅。
羅萬涯分明看到‘慶原’的面孔逐漸亮堂起來,像是有一團火在飛速逼近著,他能感受到后背的某種溫度,不斷的攀升著。
寒風不再凜冽,仿佛有旭日東升。
爆裂的火焰噼啪跳動著,猶如一架帶著火焰的戰車洶涌而來。
劉德柱化身火焰沖至戰場,只是頃刻間便將羅萬涯身邊的七名殺手全部沖散,他扶起半跪在地上的羅萬涯說道:“老板讓我來救你了!”
羅萬涯慘笑:“下次早點啊。”
五千字章節,晚上11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