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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被支配的李氏學堂

  知新別院的辦公室里,寂靜的有些詭異。

  就在幾十分鐘前,慶塵搬了張椅子坐在角落時,山長李立恒以及其他四名教習先生還在想:嗯,這位新來的格斗教習還算低調。

  身為一介武夫,還在努力翻著教材試圖融入辦公室氣氛,別管人家看不看得懂,反正樣子是做到了。

  大家都很欣慰。

  然而他們沒想到反轉來的這么快,這一天都還沒過去呢,這位講武堂的格斗教習就開始挑戰李氏學堂的教學秩序了。

  不對,不僅僅是挑戰教學秩序這么簡單,是直接出言挑戰李氏學堂的本質,教學內容!

  “李氏學堂的數學課程這么簡單,應該不用趕什么進度。”

  這句話太刺耳了!

  關鍵這句話還是一個體育老師說的!

  在李氏學堂的教習先生們眼里,格斗教習,不就是體育老師嗎?

  數學老師占你體育老師一節課,不是理所應當的嗎?說你身體不舒服,你就得身體不舒服啊!

  然而對于慶塵來說,李氏學堂的教材他都看完了,整個理科的四門課都沒有什么難度。

  不是他看一遍就能學會,而是這教材上的內容,他早就學過了啊!

  當初在洛城外國語高一的時候,數學老師田海龍還給同事抱怨過:慶塵平時沒事就睡覺,他一抬頭,我還以為自己講錯了。

  這種應試教育下歷練出來的學神,遠不是里世界李氏學堂教習們能想象的。

  從某種程度上講,李氏學堂的每位教習,在里世界教育界都算是出類拔萃的金牌講師,講課效果絕對沒有問題。。

  如果遇到表世界的普通中學生,教習也絕對可以吊打所有人。

  但問題就在于,慶塵不是普通學生,連洛城外國語學校都需要他來參加數學、物理競賽來給學校撐面子…

  這種人放到李氏學堂里,看不起李氏學堂的授課內容,很正常。

  此時此刻,包括山長在內的所有教習,默默的望著慶塵,仿佛像是在看一個無知的狂徒。

  大家都沒說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數學教習被氣笑了:“李氏學堂的數學科目簡單?不需要趕進度?這是你一介武夫該說的話嗎,你有沒有上過中學都成問題,竟然還敢質疑我們的教材?”

  李長青的三叔李立恒,那位山長先生想了想,沒有說話。

  但一旁化學教習也忍不住打圓場:“小朋友,你是來教格斗的,不想讓別人占你的課很正常,但沒必要口出狂言,有話好好說。我相信你一定沒上過中學吧,所以也不太了解我們教授的課程。”

  在里世界中,絕大多數人都沒機會上高中,更何況是一個教格斗的?

  所以,教習們都下意識的認為,慶塵這么說是出于不了解情況。

  這位化學教習看似打圓場,但其實話里有話,話中帶刺。

  物理教習似乎和數學教習關系不太好,這個時候反倒調侃起來:“小朋友,他數學簡單,那你明天的課讓給我吧,我教的比較難。”

  慶塵轉頭看了他一眼:“你的也簡單。”

  物理教習:“…”

  慶塵:“化學也簡單,生物也一樣。”

  化學教習:“…”

  生物教習:“…”

  這時候教習們才明白,慶塵不單是針對數學這一門。

  他是說在場所有的,李氏學堂理科科目,都是垃圾。

  教習們看著那個坐在角落里,平平靜靜的少年,辦公室里再次寂靜下來。

  數學教習是個暴脾氣,他擼起袖管憤怒道:“這我忍不了了,你一個教格斗的武夫,憑什么說這種話?”

  慶塵考慮片刻說道:“我勸你先收收你的脾氣,你也知道我是教格斗的,你說我身體不適,那是假的,我說你身體不適的時候,你可能就真的不適了。”

  數學教習的火氣一下子就消了。

  慶塵緊接著說道:“你們看,我在辦公室里連一張桌子都沒混到,只能坐在角落里。咱們賭一下怎么樣,你們數、理、化、生四位教習隨便拿出一張高中范圍,你們認為最難的卷子給我,我要做不了滿分,我的課以后都給你們上,從此之后我就告訴學生們說我身患絕癥,不再上課了。”

  教習們眼睛一亮,這小子如果天天不沒課上,那被山長勸退也是早晚的事情啊,不出一個月,這小子就得滾蛋!

  “也不用滿分,”數學教習說道:“145分就夠了,省得傳出去大家說我們苛責你。”

  “無所謂,”慶塵再次說道:“當然,如果我把每張卷子都做出來的話,我也給你們一人出一道題。”

  “一道題?”數學教習問道。

  “對,”慶塵平淡道:“你們要是做不出來,各位的桌子歸我,然后各位自覺的搬把椅子,坐在我現在的這個位置。”

  教習們相視一眼,生物教習小聲說道:“這小子會不會是有備而來?”

  “我不相信他能全都做滿分!”數學教習獰聲說道。

  “但這里面有個陷阱,也可能他提前看過我們以前出的卷子,然后把答案背下來,故意過來惡心人,”生物教習說道:“所以我們不能拿以前的卷子考他,你們手里不都有壓箱底的題嗎?”

  其他人都反應過來了:“還是你想的周到,就拿新卷子,防止他看過題。”

  此時山長李立恒是最輕松的,他教政治歷史,這次新老教習的爭執是一點都沒波及到他。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看著慶塵的神情,忽然覺得這少年擁有著無匹的底氣,雖然他也不知道慶塵的底氣從何而來。

  大家不再廢話,數、物、化、生四位教習一人拿出一張卷子來,擺在慶塵面前故作大氣道:“我們不限制你時間,只要你能做出來就行。”

  慶塵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做這種題,需要很久嗎?”

  這句話差點沒把四位教習氣死,這特么也太裝了吧?!

  然而,當慶塵開始寫第一份化學卷子的時候,化學教習的臉色就已經變了。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化學教習在李氏學堂工作了20年,一個學生到底會不會,光是看一眼對方寫卷子的眼神就能判斷。

  更別提慶塵現在寫卷子宛如行云流水一般,仿佛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答案似的。

  這樣一份卷子,學堂學生少說要寫90分鐘,然而慶塵用了15分鐘就全部寫完。

  慶塵將卷子遞給化學教習:“批卷吧,別瞎扣分,大家都是行家。”

  神特么行家!化學教習沒好氣道:“我還不至于那么沒品,你是多少分,我就給你多少分!”

  慶塵渾不在意:“下一個。”

  他接連做完了物理、生物、數學三份試卷,到這時候,時間甚至都還沒超過一個小時。

  慶塵在一旁等著,等他們批改試卷。

  化學教習緩緩抬頭:“改完了,145分。”

  物理教習也跟著說道:“我也改完了,145分。”

  生物教習:“145分…”

  數學教習怔怔的看著自己批完的卷子,上面空了一道選擇題,他艱難說道:“145分。”

  如果全考滿分也就算了,可現在慶塵把每一門都嚴格的控制在145分,就像是回應著他們剛才說的“145分就夠了,省得傳出去大家說我們苛責你”。

  何其的嘲諷…

  只是,但凡缺點實力,也做不出這種嘲諷來。

  不遠處,山長李立恒愣了一下,他看向慶塵,心說這小子也太會嘲諷了吧,這惡心人的勁兒是跟誰學的呢,怎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慶塵做完卷子后并沒有抬頭,而是找來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下一道數學競賽題遞給數學教習。

  然后平靜的看著對方。

  只見紙上寫著問題:一個禁忌裁判所的成員和一只隱形的禁忌物在歐氏平面上玩一個游戲,已知禁忌物的起始位置…

  這是2017年IMO數學競賽里的一道題,叫做神奇的魔法隱形兔子。

  當初中國隊在這道題上全軍覆沒,都是0分,這道題也被稱為IMO數學競賽史上最難題之一。

  而慶塵為了不讓別人認出這道題,專門改成了禁忌裁判所和禁忌物的名字。

  數學教習看著慶塵寫出這道題的時候,眉頭就緊緊擰了起來,腦門上的汗也滲了出來。

  十幾分鐘后,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這道題。

  最終,數學教習看向慶塵:“你能解?”

  慶塵平靜說道:“解這道題的核心概念是兩個,第一是循環節N,第二是最大方向偏差角。”

  說著,他在白紙上寫下解題過程,然后遞給數學教習:“自己搬張椅子,去角落吧。”

  其實慶塵第一次做這道題的時候,也差點沒做出來。

  但學神就是學神。

  數學教習攥著演算紙的兩個角,差點把紙都摳破了,然而愿賭服輸,他只能老老實實的搬著椅子去角落。

  不過很快,他便看著演算紙開始發呆了。

  對于他這種搞數學的教習來說,設計題之精妙,解題思路之巧妙,足以讓他沉醉。

  接下來,慶塵又看向物理教習,然后寫下他改變后的競賽題:在一個水銀槽中豎直插有一支玻璃管…

  這次,物理教習也腦門上冒出冷汗。

  他們搞了十多年、二十多年的基礎教育,面對競賽題的那一刻,就像是被人吊在樹上毒打一樣。

  教習們甚至一時半會兒都反應不過來,該從哪個解題思路去著手!

  不是大家學業不精、專業能力不強,而是,競賽題與基礎題本就是兩種思維產物,出題的目的都不一樣。

  生物和化學,慶塵選擇用快問快答的方式,直接不過腦子的問出了一百多道判斷題,直到兩位教習答不上來。

  轉眼間,四名教習并排坐在角落里,一臉無辜的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而慶塵則挑了一張陽光最好的桌子,坐下,然后閉上眼睛。

  繼續在‘以德服人’的神秘世界里,無限循環的跳水。

  午時的陽光照在少年臉龐上,像是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輝,燦爛極了。

  少年平靜的樣子,就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

  角落里四名教習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他這輕描淡寫的樣子,心里已經開始吐血。

  理科教習被體育教習吊打,這種事情傳出去怕是別人都不相信!

  然而他們不知道,這種學神碾壓其他人的經歷,慶塵早就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已經看淡了。

  哪怕這是在里世界。

  他今天這么做,也不過是為了一勞永逸的解決學堂內地位,然后再給自己找張桌子。

  慶塵在‘以德服人’的神秘世界里心想,自己今天這也算是以德服人了吧?

  所作所為應該配得上這支恐怖的狙擊槍。

  這下子,原本沉醉書籍之中的山長李立恒也放下手里的書卷,饒有興致的看著慶塵。

  他心說,李長青到底是從哪里找來了這么一位妖孽?

  身為體育教習,竟然把他李氏學堂里的理科教習,全都吊起來毒打了一遍。

  也正是直到這一刻,山長回想起慶塵快速翻閱書籍的那一幕,才意識到對方并不是在嘗試融入辦公室氛圍。

  而是真的在熟悉李氏學堂的教學內容。

  一大把年紀的李立恒回想起對方還翻過政治歷史教材,頓時心里有些沒底。

  畢竟他之所以還能有閑情逸致看熱鬧,也是慶塵沒有打到他那里罷了。

  山長李立恒有些擔心。

  他擔心慶塵為了打擊報復剛剛被占課的事情,把其他課給搶了。

  真要這樣的話,到時候就有意思了:李氏學堂一星期差不多能有二十多節格斗課,‘知新別院’直接改名叫‘講武別院’都可以。

  山長李立恒默默的觀察好久,等他確認慶塵沒有打擊報復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坐在角落里的數學教習,趁著慶塵閉目養神的時候使勁給山長使眼色:您快管管吧,不然我們坐在這里算怎么回事?

  山長李立恒樂呵呵的回眼神:他是格斗教習,我特么又打不過他…

  以往,數學教習因為科目重要的緣故,沒少在辦公室里橫著走。

  李立恒覺得,趁著這個機會壓一壓數學教習的氣焰也好。

  就在此時,他們這間院子里的銅鐘敲響了,下課。

  原本去上課的地理教習走回辦公室,他一邊進門一邊說道:“今天學堂的學生也不知道怎么了,課堂上亂哄哄的,管都管不住…嗝!”

  地理教習一進門就看到坐在陽光下的慶塵,然后又看到辦公室后面,角落里并排坐著的四位理科教習。

  一時間,他竟然無法判斷到底發生了什么!

  場面頓時尷尬起來…

  山長李立恒指了指慶塵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新來的格斗教習慶塵,他負責重開講武堂。慶塵,這位是地理教習欒峰峰。”

  地理教習愣了一下,趕緊跟慶塵打招呼:“你好你好。”

  慶塵睜眼看他,好奇問道:“欒教習的座位在哪?”

  地理教習有些意外,指了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說道:“在那邊。”

  “好的,”慶塵再次閉上眼睛。

  欒峰峰有些莫名其妙,他走到角落里問數學教習:“你們怎么坐在這里?”

  數學教習想了想說道:“我們想跟他好好商量一下,能不能讓他把格斗課的時間給讓出來…他沒同意。”

  地理教習欒峰峰有些納悶了,他沒同意就沒同意唄,跟你們坐在角落有什么關系。

  而且,慶塵怎么坐到數學教習的位置上去了。

  但他這時候忽然想起慶塵問自己坐哪里,怕不是想看看自己位置好不好,然后霸占了自己的位置,讓自己也來角落?

  結果對方看自己位置不好,所以就沒再搭理自己!

  欒峰峰內心大呼一聲臥槽,這好像就是真相!

  還好自己坐的位置比較差!

  正當這時,再次有人走進辦公室:“老師,剛剛上課您教我們如何計算時差的方法,我還沒聽明白…嗝!”

  來人是李氏大房的李恪,他一進辦公室,便發現四位理科教習正并排坐在角落,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自己…

  太嚇人了!

  李恪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慶塵,卻發現那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少年,仿佛一位統治者似的坐在陽光下閉目養神。

  李恪雖然看不懂辦公室里是什么情況,但他大受震撼。

  恐怕那位期待著看場好戲的李長青也想不到,就在這一天時間里,慶塵先折服仆役與李氏子弟。

  然后又折服了李氏學堂辦公室。

  以學神之姿,堪稱碾壓般支配了整座李氏學堂。

  慶塵睜開眼睛,客氣的問山長:“三叔,今天沒我的課吧?”

  山長李立恒笑道:“沒有,你的課在明天。”

  “行,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慶塵起身說道:“學堂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李立恒想了想,摸著自己的胡須說道:“沒有,你開心就好。”

  “行,”慶塵往辦公室外面走去,與李恪擦肩而過。

  不知為何,當慶塵朝李恪走去的時候,這位學生下意識的便讓出了道路。

  就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氣勢推開了似的。

  五千字章節,還滴滴車司機一更,還有一更,這位大佬的就還完了。

  感謝增啊增成為本書新盟,感謝老板,老板打游戲永遠沒延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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