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感覺老師您來002號禁忌之地,就跟回家似的,”慶塵問道:“不過您到這里也需要找含羞草檢驗是否增加了規則嗎?”
李叔同解釋道:“禁忌之地并不是超凡者死后立馬就產生了,幾十年有位騎士前輩葬在了這里,屬于他的規則還一直沒有出現。”
“如果那位前輩的規則誕生,會是什么?”慶塵問道:“您跟他熟悉嗎?”
李叔同想了想:“他的規則可能是,叫李叔同、陳家章的人不能進來吧…”
慶塵:“???”
“那位師叔在世時沒少被我騷擾,”李叔同神色里有一絲緬懷:“年輕的時候,他總是跟在我和師兄的后面幫我們擦屁股,那時候我和師兄還很皮,他特別頭疼。”
“那也不至于不讓您和師伯進來啊,”慶塵嘆息道:“您認真回答行嗎。”
“這種規則很難揣測,”李叔同搖搖頭:“或許只有他本人才知道,自己最討厭什么。說實話,002號禁忌之地形成之后,很多規則連我們這些后輩都感覺哭笑不得,跟其他的禁忌之地相比,這里就太接地氣了。”
“所以,老師,002號禁忌之地的規則到底是什么…不對,您不能把它的規則告訴我,”慶塵問道。
李叔同認真看向慶塵:“我需要你發誓,不把002號禁忌之地的規則告知他人,謹守秘密。”
慶塵愣了一下,他發現老師此時無比認真。
從未有過的認真。
“老師,我發誓不將這里的規則告知他人,謹守秘密,”慶塵也認真說道:“但老師你在禁忌之地里把它的規則告訴我,不會有事嗎?”
李叔同搖搖頭:“不會。”
“為什么?”慶塵震驚道。
“這涉及到禁忌之地的另一個通行規則,但很多人還不知道,”李叔同神秘一笑:“不用著急,幾天后你就明白了,先來說說002號禁忌之地都有哪些規則吧。”
“第一,不能隨地大小便。”
慶塵:“…”
“第二,不能說臟話。”
慶塵:“…”
“第三,不能隨地吐痰。”
慶塵忽然捂著腦門:“不是,老師您等會兒,讓我緩緩。”
李叔同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學生,似乎預料到了少年的反應。
少年看向老師疑惑道:“這002號禁忌之地,三觀這么正的嗎?!”
慶塵甚至感覺自己是在表世界聽“文明宣講”課程,做個守紀律講文明的好青年。
“與其說是002號禁忌之地的三觀很正,倒不如說是那些騎士先輩們的三觀很正,”李叔同樂呵呵說道。
“有潔癖還差不多吧,”慶塵無力吐槽…
“第四條,禁忌之地里的花不能摘。”
“第五條,不準啟用無人機。”
“第六條,不能使用槍械。”
“第七條,不能殺人。”
慶塵舉手:“哎?不能殺人您帶我過來干嘛?”
李叔同看了他一眼:“不能直接殺。”
那就是,只能利用規則。
“第八條,不能跳皮筋。”
“您等一下,”慶塵再次攔住了自家老師:“第八條您是認真的嗎,不能跳皮筋是什么鬼?為什么還會有不能跳皮筋這種事情。”
李叔同繼續說道:“第九條,不可以說牛肉不好吃。”
“第十條,別人唱歌的時候,不能跟著唱。”
慶塵疑惑道:“這位前輩是個麥霸?”
“不是,”李叔同搖搖頭:“他本身是個很內向的人,結果每次鼓起勇氣唱歌的時候,不管唱什么歌,他師兄都會唱、還要跟著唱,這讓他很煩。”
“第十一條,剪刀石頭布不能輸。”
“第十二條,必須守時。”
“第十三條,不能偷鳥蛋。”
“第十四條…”
這會兒慶塵是真有些迷茫了,這002號禁忌之地的規則確實多,但這規則和他想的有點不一樣啊。
人家禁忌之地都是,進去之后必須灑1公升的血,或者是一天必須獻祭一個隊友。
怎么到自己這騎士組織的主場,就變的如此…跳脫。
然而李叔同忽然看向慶塵笑道:“你覺得這些規則很像是開玩笑對嗎?但其實這些規則殺人最多。002號禁忌之地,也是公認殺人最多的禁忌之地之一。”
慶塵忽然陷入沉思。
是的,人不可能沒有吃喝拉撒,按照禁忌之地的規則來講,哪怕漏一滴尿在地上都會被整個禁忌之地追殺。
一個禁忌之地能殺人的方法,實在太多了。
不光是吃喝拉撒,還有不能說臟話之類的,人在情急之下說聲臥槽都是很正常的,但在這里說臟話就會死。
不能使用槍械,就意味著人類沒法用常規武器來面對野獸。
李叔同看著慶塵說道:“當你知道了一個禁忌之地的規則,那么殺人就會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怎么殺?”
“不用急,先帶你熟悉兩天環境,等你把這里大部分地形都記住的時候,老師示范給你看,”李叔同說道。
然而慶塵忽然說道:“老師,兩天之后,我想先自己試試。”
“嗯?”李叔同挑了挑眉毛:“這個老師答應要幫你的,不用跟老師客氣。”
“倒不是跟老師客氣,我現在突然有了點思路,”慶塵想了想說道:“等我自己搞不定的時候,再來求老師出手吧。”
說完,少年往前走去,李叔同對著樹林感慨道:“忽然感覺這種老師當的好沒意思啊,不過你們還別說,我就喜歡他身上這股子倔強的勁兒。”
走著走著,慶塵忽然回頭問道:“老師,里世界最膾炙人口的歌是什么?”
李叔同想了想:“奧我想起個事還要跟你算賬呢,我看過你給我的譜子,一開始你拿古典音樂的譜子還挺好的,后來你就開始拿兒歌來糊弄我了。”
慶塵愣了一下:“老師怎么知道我拿的是兒歌的譜子…”
李叔同面無表情的說道:“因為那些兒歌里世界也有,就像送別一樣,一直從很久以前流傳來了。”
“哈哈哈哈好尷尬啊。”
倒計時66:00:00.
兩天之后的又一個清晨。
禁忌之地的深處,邊緣與腹地的交割之地。
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正緩緩前進著,一百多人踩在松軟腐爛的樹葉上,只發出輕輕的聲響。
他們關掉了所有對講通訊頻道,因為進入禁忌之地后就必須保持通訊靜默。
以免說錯話。
他們穿著黑色的作戰服,腳上是結實的作戰靴,肩膀上都貼著聯邦第二集團軍的虎頭標志,每個人都看起來兇悍異常。
就在隊伍最前方,還有四只機械獵犬走在最前方,后方有人拿著一塊顯示器,觀察著機械犬傳遞回來的掃描信息。
樹林里,野戰連前方忽然有人停住了腳步。
只用了瞬間,所有人都整齊的站定了。
氣氛凝重著。
此時,隊伍最前方有一名三十歲出頭的軍官,深深的看了一眼前方樹林交割線,他意識到暫時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就是禁忌之地的腹地。
他對身后士兵說道:“讓慶懷長官來一趟。”
‘腹地’與‘邊緣’,在平日是一個模糊的詞語。
然而對于禁忌之地來說,這條交割線忽然明確起來。
因為放眼前方,都是你不怎么認識的生物與植物,仿佛要進入另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這時,隊伍后方有一名面色冷峻的年輕人走來。
青年帶著黑色貝雷帽,臉頰瘦削、棱角分明,看起來宛如切割比例完美的雕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