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牛看著慶塵離開,他感受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不是說他見過慶塵,或者慶塵像誰,而是對方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
就像是他們自己將一些同學拒之于圈子外時,那種表面客氣禮貌,骨子里卻驕傲的態度。
這倒是讓胡小牛有些意外,他看了看慶塵所住的這棟樓,然后問道:“你們有沒有發覺他有些奇怪?”
一旁帶著黑框眼鏡的張天真說道:“王蕓和白婉兒都還挺漂亮的,而且還是他的新同學新鄰居,但他看都不看,似乎也沒有交談的興趣。”
“是的,”王蕓點點頭:“倒不像是普通男生的青澀,更像是想要避開我們。”
“我今天問旁邊的南庚辰了,他說這位同學成績一直穩定年級前三來著,有點驕傲也是很正常的,學霸不都這樣嘛,”白婉兒笑了笑:“咱們‘海中’的學神們也這樣啊。”
胡小牛笑著搖了搖頭:“小城市的學霸,天花板太低了。”
事實上胡小牛并不是刻意嘲笑,而是他們很清楚,如今超一線城市的教育,比小城市領先多少。
小城市的學霸讀英語沒問題,可口語和聽力就差遠了,哪怕是洛城外國語學校這樣打著外語名號的學校也同樣如此。
但某些大城市的重點中學,校門口隨便拉一個人都能英語交流無礙。
競賽獎不知道拿了多少,寒暑假都在北極體驗生活。
那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生。
“算了,不用考慮什么學霸學神了,咱們跟他也不會有太多交集,只是恰巧住在一起的鄰居而已,”王蕓說道:“進屋說。”
他們說話間,已經打開102的房門。
工人們已經撤走了,屋子里只用了一天就煥然一新。
屋內倒是沒有重新裝修,因為時間太短暫,所以便加急給地面全都鋪上了固定的地毯,墻壁上也進行了防**霧處理,再貼了一層壁紙。
這對于他們四人來說,算是勉強可以住了。
“其實我們住酒店就可以啊,也不一定非要住這里來。大家的目標是劉德柱,江雪到現在為止好像并沒什么特殊的,”白婉兒說道。
胡小牛說道:“不要這么短視,既然咱們決定從7號城市前往18號城市,那就要在18號城市里盡量交些朋友,你沒看何小小的攻略嗎,盡量組隊。”
王蕓還是有點惆悵:“你們非要慢慢跟劉德柱搞好關系,在我看來直接花錢買信息、資源也行的。”
張天真搖了搖頭:“既然選擇來洛城那就做好吃苦的打算,這是我和小牛一開始就說好的。我們在7號城市沒有任何根基,所以能做的就是利用表世界的能量,去影響里世界。”
胡小牛是這群人的主心骨,他點點頭說道:“現在是想辦法與劉德柱搞好關系,所以收起來大家平日的作風吧。沒錢雖然萬萬不能,但錢也不是萬能的。你們要明白,世界上比我們還有錢的人很多,等到再有人想要花錢從劉德柱這里買資源的時候,交情就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對了,你們那邊進展怎么樣?本來說咱們四個要在一個班里,結果非說高二4班人滿了,”王蕓問道。
胡小牛回答道:“劉德柱還挺好相處的,只不過試探著問他很多東西,他也不愿意說。”
張天真說道:“其實你看著他很好相處,但問題是他什么都不愿意給你透露,看起來傻乎乎的其實非常精明,是個大智若愚的人。”
“嗯,大智若愚評價的很好,”胡小牛總結。
“對了,”王蕓忽然說道:“你們聽說沒,秧秧也打算辦理轉學手續了。”
“秧秧?”白婉兒等人一愣。
秧秧,插秧的秧。
一個很樸實的名字,但看白婉兒等人的反應,宛如這名字在海中這所海城頂尖中學里,有著獨特的位置,所以才能讓大家吃驚。
張天真忽然說道:“等等,我記得有人說過,秧秧的姥姥姥爺在洛城?她不會也轉學到這里吧。”
“先不想這些,也沒聽說秧秧成為時間行者,”胡小牛說道:“先去拜會一下新鄰居。”
說著,他從屋里翻出一個精致的盒子作為見面禮,帶著其他人一起上二樓了。
咚咚咚,胡小牛敲門。
屋里傳來聲音:“小雲,你去開門,可能是你慶塵哥哥。”
接著,小雲甜甜的聲音傳來:“慶塵哥哥稍等一下,我來給你開門。”
卡啦一聲,門打開了。
王蕓笑意盈盈的說道:“你好呀小朋友。”
砰的一聲門又重新關上了,門里李彤雲說道:“媽媽,不是慶塵哥哥。”
江雪奇怪:“那是誰啊?”
李彤雲回答:“不重要。”
屋子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樣,胡小牛聽見里面傳來汪汪特工隊的動畫片聲音,然后這扇門便真的再也沒有為他們打開。
王蕓和白婉兒倆人相視一眼:“慶塵哥哥…這名字有點耳熟?”
這時候他們還沒意識到,這樓里的鄰居,一個是李氏財團的嫡系血脈,一個是李叔同的單傳弟子,他們辛辛苦苦跑洛城來,結果一個正主都沒找對。
此時,被李彤雲念叨著的慶塵,正站在洛城十字街南邊的某個胡同里。
小胡同有些年頭了,建筑都是中式的,青石板的道路兩旁都是灰墻黑瓦。
下雨時,雨滴在瓦片上匯聚,然后順著瓦楞往下墜落。
老金店門口掛著兩個紅燈籠,門口放了一塊黑板:高價回收禮品、黃金、蟲草、人參。
慶塵帶著衛衣的兜帽問道:“金子怎么收?”
里面正編竹筐的老頭抬眼斜了他一下:“有發票嗎?”
“沒有,”慶塵搖搖頭。
所謂發票,就是買黃金時的發票,這玩意能證明你黃金的來歷。
一般回收黃金都需要這個,沒發票就可能是有問題的金子,正規典當鋪都不收的。
老頭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竹筐說道:“沒發票很難辦,你要誠心賣的話220一克,我不問你從哪搞來的。”
今天金價是380一克。
慶塵想了想說道:“成交,39克。”
8580元,這對于他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起碼能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