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為霖一直到第二天才看到季青青,她的情況比他好點,卻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看著女人露在外面的皮膚上一條一條的紅痕,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還是忍不住的嫌棄。
好不容易才壓下了煩躁,淡淡的開口:“你還來干什么?”
季青青滿身的抓痕,直到現在全身還止不住的癢意,但她看了好幾個醫生了,一個都看不出所以然來,只說或許等兩天就好了。
過了一天確實好轉了一些,但季青青心中的恨意根本不會因為這點好轉而消失。
她沒有跟張為霖繞彎子,上來就開門見山的道:“這件事,霖哥你是準備就這么算了,還是找人算賬?”
怎么可能就這么算了?!
張為霖心中狠狠的一抽,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只若有所思的掃了她一眼:“你有想法?”
季青青目光飛閃,湊到張為霖耳邊低語了幾句。
張為霖目光微亮:“行,就照你說的辦,一會兒我就通知公司那邊全力配合你。”
對于這個結果季青青并不意外,她也沒興趣久留,又敲定了下細節就離開了。
張為霖目光陰沉,過了會兒,又掏出手機打了個兩個電話出去。
“秦笙…傅景珩…”
張為霖眼中厲色一閃而過。
就在張為霖和季青青謀劃著報仇的時候,傅景珩剛準備出門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眉梢微揚,按下了接聽鍵:“大哥。”
傅景淵直入主題:“你跟張為霖之間,出什么事了?”
傅景珩眸光動了動:“他聯系你了?”
傅景淵:“嗯。”
頓了頓,說道:“說是要幫我對付你。”
傅景珩喉間溢出了一串低笑:“那你謝他了沒有?”
傅景淵:“…沒有。”
傅景珩輕笑了一聲:“小事情,我自己解決就行。”
見他這么說,傅景淵也就不深問了,不過想到什么,又提醒了一句:“安城那邊也一直有人在打探你的消息,好像是什么喬家,你自己注意著點。”
傅景珩低低的應了一聲。
墨天就在邊上,隱約也聽到了些,見傅景珩不說話,便試探的道:“三爺,喬家那邊…”
傅景珩收回思緒,輕笑著搖了搖頭:“不用管。”
喬易寒上次的行為已經觸及到他家小姑娘的底線了,他估摸著秦笙那邊很快就會有動作的。
這會兒動喬家,搶了小姑娘的活,她會不高興的。
但讓傅景珩沒想到的是,一直等過了一個多禮拜,秦笙那邊還是沒動作。
直到某一天,他看著墨天剛傳過來的資料,不由輕輕的挑了挑眉。
十二月開始就是一波接著一波的考試。
先是十二月初的華國高中生全科性知識競賽。
除去直通決賽的秦笙,春和一中的參賽選手就三名,封垣,任長天以及裴泠。
考試的地點就定在了春和一中。
因為是全科性知識競賽,因此考的便是囊括了文理科在內的全部學科,封垣三人雖學的都是理科,但也得參加文科的三門考試。
共計九門課,考了整整五天,一直從十二月二號考到了十二月六號。
然后只休息了兩天,就開始了高三第一學期的第三次聯考,又是三天。
反正等到十二月十一號全部的考試考完以后,就連學習學慣了的裴泠都忍不住回家躺了兩天。
而此時知識競賽初賽的結果也出來了。
沒有成績,也沒有名次排名,就一個結果,要么過,要么不過。
全安城一共有八十所普高,每個學校都有一到三個的名額,總共參考的是一百七十九人,而這當中只有十三個人通過了初賽,超過九成的淘汰率,不可謂不高。
而這是三個人當中,春和一中占了兩個名額,裴泠,封垣。
只有任長天被淘汰了。
兩人的基礎夠扎實是一個原因,但最主要的還是得益于宋易拿來的本來準備送給秦笙當見面禮的學術協會內部資料,還有秦笙給劃得重點。
不錯,秦笙根據自己對華國學術協會那些出題專員的了解,再結合近兩年的競賽題型,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給裴泠和封垣劃了重點,還猜了題。
所以同樣得到了內部資料的任長天沒過,但裴泠和封垣卻過了。
嗯,據說任長天在得知結果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不過這些跟秦笙沒關系。
這會兒她的注意力在即將開始的決賽以及裴家身上。
決賽的時間定在了下個禮拜,十二月十八日開始,時間放的比初賽長了一倍,要到十二月二十七號才會結束最后一門競賽考試。
為了提前適應一下,學校安排了秦笙三人坐十二月十四日的飛機前往天都。
也就是還有兩天的時間。
而這會兒,秦笙和裴泠布下的局也差不多能收網了。
自從上次喬易寒和裴宇亂搞的事情被闖進裴家的記者拍下并公布到網絡上以后,不止喬易寒所在的喬氏股票暴跌風評大降,就連本就已經名聲差的不能再差的裴家都再次受到了強烈的影響。
只半個月的時間,裴家名下的幾家公司徹底宣告了破產,裴永壽變賣了幾乎全部的家產才勉強填不上了各處的漏洞。
慘到什么地步。
就連他們所住的江濱東都府的房子都被法院收去拍賣了。
這會兒已經賣出去了,法院那邊要求他們在十天之內搬離房子。
更慘的是裴宇。
作為已經不能那啥的人,在那場基情無限的事兒中,他理所當然的成為了被壓的那一個。
這對本就已經快被自卑折磨的痛不欲生的裴宇來說無疑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之后,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三天,最后實在餓得不行了才出的房門。
之后的幾天,他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清清爽爽的出門,爛醉如泥的回來。
就連裴永壽和秦雪華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兩人也勸過,但裴宇根本不理他們,后來被公司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他們也就由得他去了。
裴永壽和秦雪華做夢也沒想到,他們一時的疏忽,竟然會造成那么惡劣的情況。
但是,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