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這叫安全措施?”
伏瑛問道,這不就是一個細麻繩嗎,想要弄斷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有風險的游戲才有刺激性,否則怎么會引來這么多的觀眾呢?”
江鵬指著那些燈光下興奮的人說道,他的表情像是在欣賞,又像是看到了什么讓自己感到欣慰的事。
下面看熱鬧的人雖然很多,但是看臺上的人卻相當少。
看臺上的李言蹊發現那人群中還有兩張桌子,上面放著一些食物或者是晶核。
“千萬不要死了啊,我可是把我未來三天的食物都賭上了!”
“康子,你加油啊,你女兒還等著你給她賺面包回家呢!哈哈哈!”
“要賭就賭大的,我賭他必死!”
“放心康子,你死了我們也會給你女兒送點吃的”
從人群中的議論聲中,大家也聽明白了這是什么情況。
“這、怎么能賭人命呢?”
李星海承認自己有過黑歷史,但是像這樣一群人把一個人的生命拿來做賭注,他是萬萬不敢也無法理解的。
“啊,忘記告訴你們了,這生死極限的參與者可都是自愿參加的,每跳下去一次,就能獲得一包面包哦”
江鵬解釋道。
李言蹊走到看臺的柵欄前看向下面,高大的墻壁下面是化不開的黑暗,仿佛是萬丈深淵張開了大口,那口中還有無數叫囂著的嘶吼聲…
如果不慎從繩子上掉下去的話,就會立刻被下面的喪尸給撕成碎片吧…
到底是什么樣的勇氣,才讓一個人心甘情愿的選擇跳下去?
“言蹊你快抱著我,本神獸要掉下去啦”
李言蹊正感到悲涼,卻被肩膀上小羽嘉的叫聲給打斷了。
“抱歉,差點把你忘了”
李言蹊將小羽嘉放進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挎包里,那里還是比較安全些。
“哼,渣女,明明前一天還說我最重要,轉眼就要忘了我”
小羽嘉嘟囔著。
李言蹊只覺得好笑,這自稱是神獸的小東西是從哪里學來的這么多詞匯?
“怎么樣啊言蹊?那個人他要不要緊?”
顧瑤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自己的身邊,悄聲問道。
“不要緊,他上來了”
李言蹊指著人群中不斷自動往上收縮的麻繩說道,雖然現在他們看不到下面是什么情況,但是她能感知到那人還沒有死。
顧瑤舒了一口氣:“還好,真是太嚇人了”
“哈哈,康子是運氣極好的選手,自生死極限成立之后就沒有失手過,所以賭他活下來的人往往都是最多的”
江鵬邊解釋邊看著已經被拉上來的康子說道。
叫康子的男人被簇擁著走下了臺,緊接著,又有一個男人上場了,下面的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投注,人群中甚至還有在售賣瓶裝水的,好不熱鬧。
只見新上場的男人身上很快就被人綁上了麻繩,開始做起了熱身運動。
“有手有腳的不去外面殺喪尸找吃的,偏偏在這里做人消遣,成何體統!”
金善越看越生氣,同時他也感到了一種深深地無力感,那么多人都在拍手叫好,就算他空有一腔熱血,也無法替那些拿命換食物的人做些什么。
“趙飛加油!小飛龍加油!”
有人吹起了口哨。
叫趙飛的男人在一盞聚光燈面前開始虔誠的禱告。
也有人低聲議論,發出感嘆,談論著跳下去有多危險,下面有多少多少的喪尸…
在完成一系列的禱告之后,趙飛開始做著一些彎腰的動作,他后退,前進,再后退,在夜色中拉長四肢,猶如在燈光中的演出一樣。突然,在一陣叫好中趙飛開始飛快的踏著跳板朝前方的深淵下跳去!
縱使見過喪尸啃人,也殺過最惡心的喪尸,李言蹊在看到這一幕時也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啊啊啊,我把我的面包給你,你別跳了!!
原來吃的這么重要,我為我浪費掉的糧食感到抱歉。。
太難受了這 默默從垃圾桶里撿回了被我丟掉的半包餅干…
趙飛似乎成功了,因為那連接著麻繩的滑輪正在自動往上升起,投趙飛活著的人一陣歡呼,開始忙著分自己能贏到的食物。
不過李言蹊卻遺憾的對身邊的幾人搖了搖頭。
趙飛雖然被拉了上來,但是他的一只大腿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所撕裂,人也在轉換成喪尸的邊緣。
“趙飛!”
有一個女人撲了上去,卻被人拉了開來。
趙飛也很快就被人爆了頭,現在輪到賭趙飛會死的人高興了,因為賭人死比賭人活要賺的多的多…
“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女人是趙飛的女朋友,以后沒有了小飛龍養她,看來也難嘍!”
江鵬不住地搖頭嘆氣道。
“營地里搞這些,很有趣?”
李言蹊皺眉看著江鵬,這江鵬明顯是樂在其中。
“當一個人看不到希望的時候,你認為他是該繼續悲慘的活下去,還是享受當下比較好呢?”
江鵬也并不生氣,反而反問了起來,隨后又繼續說道:
“看看現在的大家,每個人臉上都能看到笑臉不是嗎?他們都是高興的,沒有坐過摩天輪的小孩子們大孩子們可以在這里坐個夠,可以和愛人在這里愉快的活到生命最后一刻,可以不用考慮明天的事,這樣不好嗎?”
李星海在一旁聽的已經被江鵬代入,這樣說的話,這樣的生活方式聽起來也沒什么不好啊…
“這樣當然不好”
李言蹊毫不猶豫的否認了江鵬的話。
“請問哪里不好?”
江鵬笑著問道。
“江導游,我沒有故意反駁你的意思,我說的不好也只是認為這樣的生活方式對我不好而已,當然了,如果我的朋友和親人也想要這樣活在這樣的夢里,我會盡我所能把他們帶出來,因為誰也不能篤定,一個人努力的活著就會一直悲慘下去,不是嗎?”
李言蹊不反駁別人的生活方式,因為她認為無論是誰,都永遠叫不醒一個在裝睡的人。
江鵬的笑容僵在臉上。
“言蹊說得對,短暫的夢境或許美好,但并不適合我們這些人,咱們先回去吧”
洛時宇站起來說道,他覺得再不回去的話,展豪馬上就要上去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