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謙在將軍府跪了一夜,凜凜寒風呼嘯刮在身上格外刺骨。
天光破曉,他磕頭后離開,派出所有的精銳力量嚴查此事。
他不相信這是一場意外的大火,定然是有人蓄意為之。
五日后祁謙拿到一份厚厚的資料,看完后雙眼猩紅,恨意濤濤翻滾,一拳捶打在桌案上。
“景臨,我要你不得好死!”
咆哮的低吼聲宛若草原上的野狼嘶吼狂叫,分外悲戚。
他叫來所有軍中心腹,雙膝跪在冰涼的地上,求他們原諒他的自私。
哪怕打破和平掀起戰爭,他也要將那九五至尊從龍椅拖下來,挫骨揚灰!
軍中心腹無有不從,皆聽命祁謙,唯他馬首是瞻。
“誓死追隨將軍!”
“誓死追隨將軍!”
“誓死追隨將軍!”
大家精心策劃,整頓軍容軍律,揮兵帝京,不傷百姓,直攻皇城殺入養心殿生擒皇帝景臨。
那一夜,皇宮內滿是刀劍碰撞的廝殺聲,血流成河,帝京內所有人家緊閉房門。
經過一夜的廝殺,最終那威震天下的大將軍踩著尸山血海九五登極,坐上那把龍椅。
落敗的景臨被五馬分尸,死后尸骨火化撒盡天地,不入皇陵,挫骨揚灰。
祁家死去的人們也都不入墓穴,被拋尸荒野。
祁謙登基,改名景謙,位號昭帝!
史記,昭帝登基當日,手持亡妻衛氏女墓碑牌匾,昭告群臣,封亡妻為始元皇后。
此后數十年昭帝勤政為民,后宮形同虛設,后位空虛,無嬪妃美人,侍寢丫鬟也無。
昭帝鐘愛作畫,寢殿內掛滿一嫁衣女子的畫像,據證實為亡妻衛氏女輕衣。
從過往的回憶里抽身而出,祁溯的雙眸里布滿紅血絲,雙手顫抖,嘴唇哆嗦。
他的嗓音低啞,“輕衣…阿衣…是我對不住你,我又怎么會嫌棄你不要你?”
心臟傳來一陣陣壓抑的疼痛,煩悶的難以呼吸,痛不欲生。
衛輕衣身上的戾氣化散,消失的一干二凈,眼眸清澈帶著點委屈。
“真…真的嗎?”
這么骯臟的自己夫君真的會一如既往的不嫌棄嗎?
祁溯頷首,“當然。”
他上前想將她擁入懷中,手指無力的穿過對方的身軀,觸摸不到。
祁溯看向站在旁邊的顏知許,眼里帶著痛苦的祈求。
“知許…你有辦法讓阿衣的身體凝為實質不懼陽光嗎?我們不貪心,一段時間就好…”
聞言,衛輕衣的眼里閃爍起期待,隨即又熄滅,眼神渾濁黑暗,不抱一絲一毫的期望。
不去輪回,等待百年,她真的很想要與夫君好好相處一陣時日。
亦想看一看從未見過的繁華盛世,國泰民安,還想體驗平常百姓夫妻之間的生活,為他洗手作羹湯,當一回賢妻良母。
真的好想好想。
但也一定很困難吧?
因為她已經死了啊…
“嗯,可以。”
顏知許的視線落在祁溯和衛輕衣的身上,心知這是他們彼此間的執念,唯有消除執念才能送人入輪回投胎。
她右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三界內外,唯道獨尊!”
肅穆的嗓音落下,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大又神圣威嚴的光咒落在衛輕衣的身上。
光芒退散,身體凝為實質,看到喜極而泣的兩人,顏知許打了個哈欠,返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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