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復雜,“姑娘知道這個名字?這正是我先祖的名諱。”
聽到蕭正鶴的話蕭煙煙一直端莊賢淑的神情出現裂痕,嘴唇微微顫抖,嗓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哭腔。
她嘴角勾起一抹牽強的弧度,“我…你可以跟我們說一說他的故事嗎?”
坐在旁邊的楚宸無言。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寬大的手掌包裹著她的小手,慢慢的安撫她的情緒。
蕭正鶴明顯的感受到她的情緒不太對勁,并沒拒絕,笑著開口,“當然可以,請稍等一下。”
他從位置上起身,腳步匆匆的返回屋內。
其他人看到蕭煙煙略微蒼白的臉色,安靜的坐著,誰也不敢出聲打擾到她。
沒過多久蕭正鶴去而復返,手里拿著一副頗有年代感的畫卷,坐下后小心翼翼的攤開。
上面畫著的是一位身著官服的男人,年齡大約七十歲左右,臉上布滿皺紋,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嚴肅又透著和藹慈祥。
畫卷的旁邊還蓋著私人印章,上面寫著一行詩,題詩之人的書法卓越,字跡飄逸清雋。
蕭正鶴望著這幅保存良好的畫,眼里染上些許懷念,娓娓敘說著從老一輩那里傳下來關于先祖的事。
“以前聽老一輩的人說畫卷中人乃是千年前南梁帝國武帝的太傅,御王岳父。”
“敵國聯合蠻夷來犯,御王領軍出征卻戰死沙場,御王妃蕭氏煙煙乃他的嫡親女兒。”
“王妃難以承受失去王爺之痛竟于王府中懸梁自盡,老祖宗聞訊后大徹大悲。”
“沒過多久老祖宗便向圣上辭官,圣上悲痛拒絕,太傅跪地三日,帝允之。”
“辭官后他回到邊疆烏汕,并立下規矩往后蕭氏族親不可進朝堂,不得出烏汕一步。”
“這些年來其他的旁系早就陸陸續續的搬離了這兒,唯有蕭家嫡系一直待在烏汕村。”
聽完蕭正鶴的一番話,在場的人情緒低落提不起勁兒,心頭縈繞著一股揮不散的悲傷。
蕭煙煙望著畫中白發蒼蒼的老者,眼眶濕潤泛起淚花。
父親…
父親一生忠勇正直,為帝師卻沒教好帝王,心中定然愧疚萬分。
夫君和她的死父親想必也是知道的吧,不然又怎會毅然決然的辭官?
返回邊疆守著麒麟軍誓死保護的邊疆,或許唯有這樣才能給父親一些慰藉。
楚宸握著蕭煙煙的手,目光望向蕭正鶴,身上冷意的氣息削弱,“辛苦你們了。”
這人氣度不凡,本該為雄鷹卻不得不守著一畝三分地,無法在廣闊的天空翱翔。
蕭正鶴灑脫地笑了笑,“我倒是不辛苦,就是哭了他們。”
他望向正在玩耍的兒子和妻子,眼里繾綣,眸中滿是溫柔。
正在玩陀螺的蕭水濯聽到這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他小臉布滿嚴肅的反駁,“爸爸說的不對,在鄉下一點也不苦,我喜歡鄉下。”
在鄉下可以跟小伙伴們一起捉泥鰍釣魚捕蝦,玩躲貓貓老鷹捉小雞,這些在城里的話都沒人陪他玩。
“好。”
“喜歡鄉下就好。”
小孩子的童言稚語帶著溫暖,蕭正鶴笑出聲,抬手撫摸了一下兒子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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