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牛莎莎的房間,盛縉云扛不住困意回房間睡覺了。
顏知許和傅時墨在許心悅的帶領下朝許家的方向走去。
許家在村里的條件并不算很好,很多戶人家都是兩三層的自建房,許家的是一樓的簡陋平房。
似乎是有所感應,一旁的一只黑狗開始變得狂躁,嘴里發出叫聲。
“汪,汪,汪汪汪…”
它的叫聲一聲比一聲大,從窩里跑出來到許心悅的旁邊,尾巴愉悅的搖晃著。
看到這條黑狗,她眼里帶著星星點點的暖意,蹲下身撫了撫黑狗,安撫住它的情緒。
這條狗是她養的,以前父親總覺得小黑很煩,她死后父親卻一直養著小黑沒送人。
“咳咳咳…”
農村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他們站在門口都能聽見屋里傳出許智昌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聽到父親的聲音,許心悅幾乎可以想象出他的身體有多孱弱。
她雙手捂著臉,不敢走進家門,眼里的悔意在翻滾。
許心悅一聲緊接著一聲的呢喃,聲音哽咽,“父親…父親…父親…”
父親在母親過世后堅持獨自一人,沒考慮過再婚組織家庭。
他含辛茹苦的把她拉扯長大,還沒等到她光耀門楣,卻得知她跳水而亡。
許心悅,“我…”
如今走到家門而不知應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父親,那個全心全意為她付出一切的父親。
顏知許抬手捏訣,“去吧,這樣你父親就能看見你了。”
心里念念不忘的人放不下許心悅是不會甘愿去投胎轉世的。
沉默一會兒。
許心悅鞠了一躬道謝后飄進屋內。
見她離開,顏知許與傅時墨沒在許家門口多做停留。
兩人回到節目組的院子里,坐在掛了簾子的小亭子內。
他們的周圍并沒有什么煩人的蚊子,夜晚寧靜而安詳,微風吹來緩解燥熱。
顏知許的手放在桌子上,“傅院長能看見她?”
“嗯。”
傅時墨沒掩藏,點頭承認。
之前都只是一種感應,但最近那股感覺愈發的強烈,腦海里也經常閃過一絲破碎的畫面。
那對師徒大多數時間都在修煉,一人傳授一人刻苦學習。
偶爾他們也會坐在雪榕樹下下棋對弈,品茶討論各界眾生。
那些畫面零零碎碎,唯一的相同點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他們的長相。
傅時墨敲動桌面,“你明天要去七中調查許心悅的事。”
顏知許望了一眼外面的天,“嗯,很明顯不是嗎?她的心里放不下那個人。”
他們都能察覺出那不是普通的師生情,只是那點曖昧旖旎不曾說出口,可在心底早已發芽。
許心悅與對方的身份注定他們當時的那份感情不能宣之于口。
許家。
聽到外面的狗叫聲許智昌從床上爬起來,打開房間的燈。
正準備推門出去時,他看到漂浮于空中的人,眼里泛起淚花。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他此刻哭得像是一個孩子。
“悅…悅兒?”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似是害怕嗓音大一點便會嚇跑眼前的人。
抬起手想要撫摸許心悅的臉頰,確認這是不是在做夢。
可…手穿過對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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