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素眼角的余光瞥到站在夜色下,身材挺拔修長的男人。
心底的恐慌被無限放大想起剛才那難以承受的痛苦,嘴唇哆嗦。
想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行,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顏知許頷首。
她揮手間任素血肉模糊的面容被恢復如初,說不上絕美,但肌膚白皙帶著一股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和溫婉,小家碧玉的美。
摸了摸面容,感受到完整被修復好的五官,眼眶酸澀,心臟有點塞,無法用語言描述此刻的心情。
任素眼里帶著感激,柔和的面容染上幾絲懷戀,嗓音幽幽的敘說。
回憶到那一幕至今難以釋懷,情緒激動周身的恨意滔滔。
“我叫任素,是名科班出身的演員,兩年前在一部劇里認識張副導演張全。”
“他以交流劇本的理由約我到酒店將我灌醉后強女干,事后為了刺激還給我注射了毒|劑。”
“我醒來后承受不住打擊,洗完澡后穿著浴袍從天臺上一躍而下。”
“明明我的身上有被性|侵的痕跡,但那個畜生買通了法醫,尸檢報告上沒寫清楚。”
“因為體內被注射過毒|劑,張全利用這點買通那所局里的人,制造輿論說我是吸|毒|致幻,不小心從天臺意外墜樓的。”
明明她才是無辜的受害者,可輿論一出哪怕死后也遭到無數網友的唾罵,千夫所指,覺得她是活該,罪有應得,不配被同情。
一條人命被影視城這邊的分局草草定義為意外墜落,何其可笑。
那里面的人員早就被張全滲透了,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含辛茹苦撫養她長大成人的父母也因為她而遭到村里人的冷眼,議論指責,讓他們抬不起腰桿做人。
父母不相信她會吸|毒,但農村老百姓求助無門,冤屈無處申訴控告,每每想查詢真相就會四處碰壁。
可是張全不受一點影響,去香火旺盛的寺廟求了一枚玉佩隨身攜帶。
他的生活依舊無比滋潤,一度比往日更加猖獗,利用職務之便潛規則了無數女演員。
那些藝人里有人是心甘情愿的,用身體換資源人脈,也有人抵死不從,后面想控告卻消失在娛樂圈,被雪藏再無冒頭的機會。
回憶起那夢魘般的一幕幕,任素氣得身體在發抖,身上的邪氣暴漲,幾乎失控。
“這件事情我們會讓它翻案的。”
顏知許抬起手,指尖溢出靈力,任素暴亂的陰煞之氣得到緩和,撫平。
“…謝謝。”
看出這人眼里的真摯,心中涌起感激,還有濃烈的愧疚,開口道歉。
“對不起…我不應該在片場鬧事,故意傷人的…”
只是不想節目能順利開拍,張全逍遙法外,而自己卻在昏暗不見天日的沼澤里苦苦掙扎,無人救贖,最終成為腐朽發霉發臭的垃圾。
“確實做的不對,往后不可如此。”
顏知許在任素的身上下禁咒,確保沒能力再度傷人,待了許久后才離開片場。
張副導演遠比想象中的還要罪孽深重,真是個良心泯滅的狗東西,雜碎。
傅時墨與她走在回酒店的街上,發現她的眉梢緊鎖。
他出聲道,“別想太多,這件事我讓帝都那邊下調令,派遣專案組重新調查,犯人和那些幫兇都不會逍遙法外的。”
“好。”
顏知許知道事情牽扯過廣,成立專案組才更好將那些人一網打盡,送上法庭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