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快速奔跑著的黃天陽卻一無所覺。
因為沒有月光的夜晚,眼睛所見,一片漆黑。
在沒有任何聲響的情況下,睜眼和閉眼沒有任何區別。
黃天陽不知道跑了多久,耳邊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但是黑暗像是侵蝕了他周圍所有的地方,不管他怎么跑,怎么向前,都像是原地踏步一樣。
沒有盡頭,沒有光亮。
哪怕是灰暗的陰影,也一點沒有。
黃天陽感覺到了疲憊,奔跑的速度放緩,腳步變慢。
兩個呼吸間,他幾乎已經停頓著站在原地了。
黑暗里盲目的逃跑,毫無方向。
他體力快要耗盡,如果沒有方向的話,那就算累死,他也是一樣被圍困在這里。
離不開也出不去。
既然眼睛看不到,那就靠耳朵聽。
聽聽看有沒有什么風吹草動,什么不一樣的聲音。
黃天陽閉上眼睛。
可就在他閉上眼睛的瞬間,整個人好像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一樣。
失重感朝他襲來。
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大腦意識也是一片混亂。
昏昏沉沉,好像漂浮在水里起起伏伏一樣。
睜不開眼睛,說不出話來。
甚至一點聲音也制造不出來。
整個人好像置身在極靜極空的地方,就連風都沒有吹動的空間。
耳邊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聲,輕輕重重,起伏高低。
黃天陽試圖掙扎,卻無濟于事。
一陣極暈極眩的昏沉感侵占全身。
他漸漸地沒了抵抗,失去了意識......
新的一天,開始了。
喚醒所有人的,是與往常一樣的初生便暴曬的烈日。
一大早的,帳篷外,就吵吵嚷嚷的。
像是有人在哭,有人在叫,有人,再鬧!
不得安寧。
鹿慈煩躁的睜開眼睛,臉上掛著被打擾,沒睡好的郁躁。
伸手抓了抓頭發,棕栗色的卷發立時變得亂哄哄,炸開一大團。
起床氣即將爆發!
下一秒,兩只溫熱的手掌緊貼住她的耳朵,將她整個人都埋進他懷里。
精神力屏障展開一角,將她包圍起來,隔絕了所有煩人的聲音。
時郁看她重新舒展開的眉心,放緩下來的神情,輕輕松了一口氣。
一看手表,時間還早。
不過才早上六點,離她平時自然醒的時間,至少還有一個小時。
但現在提前被吵醒,昨天睡得也早,就算再睡,估計現在也睡不了多久了。
果然,等了沒一會兒。
醒過覺來的鹿慈,重新睜眼,起床了。
時郁撤去屏障,帳篷外的吵鬧還演進至高潮了。
外面有人喊,“這么久都沒回來,肯定出事了......”
“別攔我,我要去找隊長和小月姐——”
“不行,太危險了,你傷都還沒好全呢!”
“一個人太危險——”
然后便是一陣拉拉扯扯的聲音。
一大早,上演苦情戲呢這是?
鹿慈洗漱完,聽著動靜,皺著眉,從空間里摸出來一杯溫熱的全糖燕麥奶茶。
喝點甜的,愉悅心情。
等時郁收拾好,抱著撲騰的茶茶過來時,鹿慈正好拉開帳篷拉鏈。
外面的陽光一下直射過來。
農家樂里上演的苦情偶像劇也全都收入眼里。
五六個人,分成兩撥,在拉拉扯扯,你勸我抱的,亂作一團。
旁邊還站著兩個面色焦急,長得嬌美秀麗的女孩,也很眼熟。
正是張壑的妹妹張夢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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