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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宋嬤嬤坐在院子里的桌上,看著傅顏緩緩道,“傅小姐,今日先給你講平日里一些重要場合需要注意的禮節。”

  在不同場合的行禮方式不同,宋嬤嬤就禮節方面著重給傅顏講了一上午,“女子禮節看場合分為,稽首,頓首,叩拜禮,肅拜,福禮。”

  傅顏點了點頭,宋嬤嬤見傅顏聽的認真,又繼續道,“稽首是跪拜大禮,這是非常隆重的禮節,在拜神與面圣時行的禮,行禮時需屈膝跪地,左手壓在右手上。”

  傅顏認真聽了,又看著芍藥道,“筆墨紙硯伺候。”

  芍藥屈膝行了一禮才轉身往屋里走去,宋嬤嬤見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平日里芍藥是直接走進去,那里會如此規矩的行禮,當著禮儀嬤嬤,芍藥收斂了很多。

  筆墨紙硯拿來后,宋嬤嬤又著重講了其他集中禮儀該在什么場合拜,如何拜。

  聽了宋嬤嬤的話,傅顏才知道以前自己真是隨意慣了,很多禮儀都沒有做到位,那楊嬤嬤只會讓她站,宋嬤嬤卻教的更加有趣,傅顏也聽的心服口服。

  “楊嬤嬤已給小姐講了立容,我便主要將坐容,行禮,迎賓,宴請方面的禮儀。”

  “嗯,麻煩宋嬤嬤了。”

  “傅小姐太客氣了。”

  時進中午,傅顏吩咐芍藥將飯菜擺在院子里,有對宋嬤嬤道,“宋嬤嬤請。”

  “傅小姐,這樣不合規矩吧!你是主,我是仆,怎能一桌用膳呢?”

  宋嬤嬤推拒著。

  傅顏沉著臉道,“今日便一起吃吧。”

  傅顏假意生氣的看著宋嬤嬤,看的宋嬤嬤為難的搓了搓手。

  宋嬤嬤見推拒不過,便半坐下來。

  宋嬤嬤講的傅顏學的便快了很多。

  第二日,宋嬤嬤一早便來了顏梓院,知道傅顏未起,也沒有催促,只安靜的坐在院子里,芍藥去廚房將早膳端來放在宋嬤嬤前面,“嬤嬤,你先吃點,我們小姐還要一會才會起來。”

  “無妨,白日里也無事,讓她多睡會吧!”宋嬤嬤擺了擺手,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傅顏起來時,宋嬤嬤已吃好早膳,圍著院子走了好幾圈。

  “嬤嬤起得真早。”傅顏是故意遲起的,她想看看宋嬤嬤耐心是否真的那么好。

  “平日里在宮里還要早些,今日已偷了懶了。”

  傅顏很滿意宋嬤嬤的態度,后面幾日學的很認真,沒兩日便將禮儀學完了,宋嬤嬤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里卻在想,傅小姐人這么好,為何楊嬤嬤會那樣貶低傅家小姐呢?

  教習嬤嬤走了,傅顏自然不想在家里發霉,她出了府,牽過韁繩,翻身上馬,一夾馬肚,馬兒疾馳著往安親王府而去。

  一路上暢通無阻,街市都關門閉守,路上行人也少,舉國皆喪的關鍵時刻,沒人愿意觸皇上的霉頭。

  安親王府門緊閉,傅顏走上前敲了敲門,門房打開一條小縫看了眼,才將大門打開,迎著傅顏進了主院。

  顧瑾正拿著水壺澆花,見到她來了,隨手將水壺放在一旁的桌上,拿過帕子擦了擦手,這才拉著她一起坐到桌邊,“今日不學規矩,怎的有空來我這里玩?”

  “那日被教習嬤嬤打了幾棍,我去宮里告了一狀,景之將她遣回鄉了,后面派來的教習嬤嬤人很好,教的也認真,我便學的快些。”傅顏得意的說道。

  “你本就沒規矩,現在又得了陛下給你撐腰,以后天下任你遨游。”

  “我可以學習規矩,可是我受不了氣,也不喜歡挨打。”傅顏將昨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那個教習嬤嬤的確過分,被遣回鄉也是罪有應得。”顧瑾贊同的點了點頭。

  兩人坐著聊了會天,只聽傅顏突然嚴肅起來。

  “止允,你可有事瞞著我,未與我坦白?”傅顏說這話的語氣很淡,似無意提起的,神色都未變一下。

  顧瑾知道傅顏聰敏,那件事她心中有數,只是不想拆穿而已。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顧瑾淡淡的回了一句。

  “既然你不說,我便不問,只是若被景之查出來,你便來找我吧,我保你。”傅顏沉聲道,似下了什么決心般。

  “有你這個朋友,是我的幸運。”顧瑾微笑著道。

  “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家伙,王家小姐來了京城。你便忘了我是誰了,那里就把我當朋友了。”傅顏假意的抱怨道。

  “不是,那兩日我并不在盛京城,所以沒找你。”顧瑾無奈的解釋道。

  不在盛京城,也不說在哪里,傅顏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他不說,她便是問了也沒用。

  “我父母離開安州了,他們一直有個夢想,便是遨游四海,現在年紀大了,才想著離開家出去闖。”顧瑾是無意間說道。

  “也好,這樣你就無牽無掛了,就算有什么事,也能說走就走。”傅顏斜睨著他。

  “嘿,不是還有王家小姐這個牽掛嗎?”顧瑾揶揄自己。

  “算了,跟你談正事,你就總往偏里拉,今日你不說,以后出了事可別后悔。”傅顏見不得他吊兒郎當的模樣。

  “真沒事,你就別瞎操心了。”顧瑾拍了拍多愁善感的人。

  “既然無事,我便走了,死性不改的家伙。”說完,傅顏真的站起身往外走。

  “不再坐會嗎?”顧瑾坐在原處未動。

  傅顏頭也不回的朝后面揮了揮手。

  在司刑寺的大牢里,傅顏便認出了他,聯想到之前所有的一切,答案不言而喻,只是他還是不愿意與自己坦白一切,自己也無能為力。

  “傅顏,你一定要幸福,便是我最大的愿望。”顧瑾淡淡的對自己道,也不知是對空氣說的還是自己,傅顏卻連人影都沒了。

  以前總以為是生死相交的朋友,可是醒悟后卻什么都來不及了,既如此,便希望你能幸福,自己便一切都好。

  “”神武大街冷冷淡淡的,傅顏牽著馬兒晃蕩的往鳳羽樓而去,鳳羽樓雖開著門,卻是沒人吃飯,只樓上客房住了些遠方的客人。

  傅顏走進去,掌柜的抬眼見她來了,走了出來。

  “小姐,老夫正想著這幾日你忙亂,不好打擾你呢,沒想到你竟自己來了。”邊說邊將手里端著的茶杯遞給傅顏,傅顏隨意在桌上坐下。

  “說吧!”拿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昨日樓上來了個參加春闈的書生,稱你認識的,還說你讓他來了盛京城便住在這。”

  “張福來來盛京城了?”傅顏正要站起身,沒想到張福來剛好從樓上下來。

  “傅姑娘。”張福來已變了很多,以前憨厚老實的模樣沒有了,變得有些圓滑。

  “你今年運氣不佳啊!”剛到京城就遇到國喪,取消了春闈。

  “沒想到會遇上國喪,只能先返回家鄉,等待下一次新帝開恩科。”張福來似有些無奈的說道。

  “也好。”傅顏知此事只能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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