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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人見野豬被打死了,這才癱坐在地上,也顧不得臟不臟了,傅顏忍著腿疼,沒讓兩人察覺到,還笑著夸顧瑾蘇林厲害,“未曾想到,你平日里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公子哥居然比我還厲害。”

  “你也不錯,這么彪悍,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辦。”顧瑾不甘示弱的嗆她。

  “嫁不出去便做老姑娘,要么出家為尼。”傅顏渾不在意的說道。

  “若無人娶你,我便娶你得了。”蘇林見提起這事,他搶著說道。

  “算了吧,你家那門檻高的我翻不過去。”傅顏知道蘇林的心思,更知道他娘的性子,那時候去忠勇侯府,還被他娘挖苦了一遍,只傅顏并不在意,也就沒放在心上。

  “休息好了我們便下山吧。”蘇林聽傅顏這樣說,知道她不想提這事,雖有些泄氣,也知此事不能勉強。

  兩人站起身看著依然坐在地上不動彈的傅顏,挑了眉。

  此時傅顏疼的臉色蒼白,眉頭緊鎖,她抬起頭看著兩人,“你們兩下山去一個,抬頂轎子上來接我吧,我走不得路了。”

  “怎的了?”顧瑾一聽她走不得,緊張的趕緊問道。

  “剛剛被野豬撞了腿,現在動彈不得,許是骨折了。”她每說一句便擰一下眉,想是真的疼的難以忍受了才告訴兩人的,蘇林也不耽誤站起身便往下跑,跑到半山腰遇到傅泉往上走。

  “傅二哥,你家小妹受了傷,走不得路,需要轎子抬回去。”

  聽見妹妹出了事,又了解了緣由,傅泉徑直往山上跑去,昨日因著有急事回了盛京城,今早本是來接妹妹回家的,到了別院又說去爬山了,是以才追著上來,知道是腿傷,他便想上去背下來。

  “我去背她下來,不用抬轎子,一下一上的費勁。”

  見傅顏疼的厲害,顧瑾有些歉意的道,“都怪我,若不是我硬拉著你陪我爬山,也不會遇到此事。”

  “沒事的,就是骨折也就養過一段時日就好了。”見顧瑾自責,傅顏只得忍痛安慰他。

  “小妹。”傅泉終于爬上去了,見妹妹坐在地上,他上前滿臉焦急的將妹妹扶了起來,背在背上,這才往下走,下山的路便沒上山的路好走,蘇林顧瑾一左一右的護著。

  回到別院也不停留,拉了馬車便帶著妹妹往盛京城而去,顧瑾蘇林騎馬跟上。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護著馬車往回走,引得路上行人紛紛回頭觀望。

  到達盛京城已是半夜時分,傅家本就養著大夫,也不耽誤,傅泉的身邊的小廝直接領了過去給傅顏醫治,醫女進去為傅顏上板固定,又用白布纏緊。

  “盡量不要動這條腿。”大夫囑咐道。

  “可能沐浴否?”今日爬山弄的全身臟死了,傅顏只想泡在水里。

  “只要不動這條腿便行。”

  大夫剛走,傅顏便坐不住了,趕緊吩咐芍藥茉莉兩準備熱水,她要泡澡。

  傅家父母與兩個哥哥站在她前面看她受了傷竟一副無事人般鬧要泡澡,都哀嘆一家子斯文人出了個魔障。

  傅顏這一傷便徹底安靜下來了,鳳羽樓也不管了,顧瑾們的聚會也不參加了,整日無事可做竟撿起了繡花的活,開始時扎的兩只手連筷子都握不住,后來竟也有模有樣的繡了荷包。

  “雖針法生疏,卻也有些形狀了。”芍藥看著傅顏的繡活給了個中肯的回答。

  “我看看。”茉莉說著也拿過去看,皺了眉,“小姐,你這是繡的水鴨子?還挺像的。”

  “鴛鴦。”傅顏橫眉倒豎,連鴛鴦都不知道。

  芍藥茉莉齊齊沉默了一會,打著哈哈找借口溜出去了。

  這日顧瑾尚鑫與蘇林來看她,談起盛京城發生的事,那家又跟那家結親了,那家又與親家吵架了,自己一起玩的某某要成親了,以后不能一起玩了,嘮嘮叨叨竟是聊了一上午,傅顏正笑的慌,自己受傷已大半月了,一個人憋的慌,還好這幾人經常來玩,季夏茉那小妮子與大哥傅亦定了親也不能來家里找她了。

  “二皇子最近與王怡文走的挺近的。”傅顏想你們陪我便陪我,為何要提他,為何聽到他的消息心里竟疼了一下,她緩解了下心里的難受,沒想到見了王怡文,他便轉了心,也好,放下了自己,他便能找到更好的,可是自己為什么這么難過?不是自己推開的嗎?

  “那是當然,王家有心送女兒進皇室,皇上也鐘意那王家小姐。”蘇林與尚鑫聊的挺帶勁的,卻連顧瑾與傅顏都沉默不語。

  兩人神色都不好,垂著頭看著桌面,傅顏只好道,“有些困乏了。”

  蘇林與尚鑫站起身,“你既累了,我們便先走了。”說著見顧瑾還坐著,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與傅顏有些事要商量,你們兩先走一步。”

  “好吧。”

  兩人出去后,顧瑾看著傅顏,“這事都賴你,若是你與景之成親,他也不會再去找王怡文。”

  “說這些,誰讓你不先發制人的,我就瞧不起你這德行,明明前年宮里辦宴會,就喜歡上了,這都一年多了,竟還沒動靜,還被某人搶了去。”說到某人時,傅顏心里微微一疼,原來某人不追著自己跑,竟是有了新歡,自己應該為他高興也為自己高興的,這不是得償所愿了?為什么又會不甘心?

  “王家小姐的確好,各個方面都配得上景之。”

  “待的他們兩人成親之后,我讓父親來你家提親吧?我們兩狼狽為奸一輩子也不錯。”顧瑾自暴自棄的說道。

  “別,我可不想跟你攪和一輩子。”傅顏看也不想看他,兩人算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性情又相同,這樣的人只能做朋友,做不了夫妻。

  顧瑾走后傅顏連繡活也沒心情做了,她沉著臉,手中捏著紗巾,纏著手指繞來繞去,背靠著軟榻既不說話也不動彈,明明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事,現在他既以變了心意,自該高興才對,可是自己失落彷徨又是怎么了?難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輕易能得到的便不想珍稀?這不是犯賤嗎?

  自此之后外面開始傳的沸沸揚揚的全是關于皇上欲立二皇子為太子,為他迎娶王家大房嫡女王怡文為妻。

  傅顏不想聽到關于顧宸的消息,可是這消息每天都在耳朵里轉。

  每每有人來與她聊起此事,他都不能讓別人閉嘴,更不能說讓人不要將他的消息說給自己聽,最過分的是芍藥茉莉兩人,天天在邊上嘀嘀咕咕的聊這話題。

  “奴婢覺著二皇子殿下不錯,若真當了太子,也是百姓之福。”

  “尤其那王家小姐出了名的賢惠人,若是與二皇子殿下成了親,那才是全天下的福氣。”芍藥說完茉莉說,一天天的說的傅顏發了脾氣,自己被困在家中兩月了,顧宸從未出現過,應是真的放棄了讓皇上賜婚自己的事。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雖說大夫讓修養三月,傅顏卻待不住了,半夜偷偷爬起來拆了板子,試了試腿,能走了,只是久未行走,有些不敢太大動作。

  傅顏悄悄開了房門,今日芍藥值夜,睡在外間的塌上,傅顏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也不敢去走正門,用未受傷的右腿多撐著重量,往圍墻走去,圍墻邊上有一顆桃樹,樹枝蜿蜒曲折的伸到圍墻上,這里便是傅顏每次翻墻出去的地方,只以前都是直接跑跳翻過圍墻出去,現在要爬著樹上去,鳳羽樓里全是傅顏自己的心腹,下午時顧瑾來探望她,她便與顧瑾說好了,晚上出去與他們匯合。

  早有鳳羽樓的伙計架著馬車等在圍墻外,見傅顏翻過圍墻,趕緊搭著梯子讓她下來。

  趕到鳳羽樓時除了季夏茉未在,尚鑫,顧瑾與蘇林皆在。

  “半夜不睡覺,讓我們在這等你干嘛?下午去看你,你也不說。”顧瑾滿臉不耐煩的抱怨著,就你這一條腿的蛤蟆還跳達的慌。

  “兩個月未出來,憋的難受,今晚想喝點酒。”傅顏很無所謂的說著,幾人都了解她說風就是雨的性子,也不太在意。

  “你瘋了?腿骨折了,還想喝酒。”三人一臉驚訝,翻墻出來,竟是因為兩個月沒喝酒,想喝酒了。

  “就喝一點,睡不著覺,喝了好睡覺。”

  “怎的又睡不著?之前為著皇上賜婚的事睡不著,現在二皇子殿下就要與王家小姐定親了,你的危機解除了,更應該睡得安穩才是。”尚鑫開口道。

  “哦,怎的都傳了一個多月了,還沒定親?可下旨賜婚了?”傅顏諷刺的一笑。

  “還沒,不過近日應該會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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