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苑舒心中復雜,她扯起唇角,不動神色的避開前面的阿古斯,走過來將閨女和人牽著的手拉過來,笑著說,“你怎么知道這是你巫姨的丈夫和兒子,你巫姨可什么都還沒說呢。”
花苑舒說著,那雙清淡的眸子就朝阿古斯和巫星虞掃了一眼,帶著淡淡的警惕。
她說的可都是實話,她確實沒從阿汐那邊聽到關于她丈夫的事情,被提起的幾次還是因為她二十六歲的大兒子給順帶上的,所以她在心里猜測阿汐的丈夫沒準已經死了,或者是個渣男。
在見到阿古斯身上帶著上位者的攝人氣魄時,她心里明顯偏向了后一種。
位高權重的人總喜歡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她在金伯利的時候可見過不少,就說金伯利云家人,她丈夫的爹,還有丈夫的哥哥和弟弟,外邊可都養著個小的,平常逢場作戲的貴族女人也不少。
也就她丈夫歹竹出好筍,絕不和其他女人勾三搭四,就守著她一人。
啊,也不對,現在金伯利那邊的云家不是丈夫真正的直系血親,帝國云家才是。
想起帝國云家的那位公公,據說幾十年如一日的守著婆婆,即便婆婆常年身體弱都不離不棄,甚至放下手里的工作回家當個富貴閑人親自照料,這份感情才叫是真正的珍貴。
這么說起來,她丈夫那是好竹出好筍了。
而這邊被丈母娘這么看著的巫星虞如冰霜的臉上浮現了慌張的情緒,剛才光顧著見到母親的心情了,差點忘了這也是他第一次見丈母娘。
尤其是這才剛一見面,丈母娘就將暮暮的手從他手里拉出去了,不讓他牽,巫星虞心里緊張無措又委屈。
好好一個高冷男神,冰霜妖孽站在那里,兩只修長如玉的大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了。
現在又看見丈母娘那防狼似的眼神,他身體一僵,而后腦袋一垂,整個人都頹了,心里充滿了挫敗。
花苑舒眉梢一挑,這樣子看著倒是順眼了不少。
不像張揚自信還厚臉皮的阿汐,也不像是他那位氣勢攝人的親爹。
云棲暮感受到了花苑舒的情緒,拉著她的手笑著搖了搖,“媽。”
怎么能欺負她家美人呢,瞧整個人都蔫了,連那點漂亮的淚痣都黯淡了。
她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要美人不要咸魚了的,曖昧都搞了就差最后一層窗戶紙了,親媽可千萬別把美人給嚇退縮了。
花苑舒臉上帶著無奈,唉,算了,女兒喜歡,只要女兒不吃虧就行了 而且兩個年輕人都還年輕,先談個戀愛將來也未必會結婚。
雖然花苑舒和自己丈夫是一見鐘情,初戀就結婚生子的,但她也知道這世上多的是談幾次戀愛都還不結婚的。
這幾個月她在漢王朝更是經過了不少“熏陶”,因為窮,起義軍中的人大多都不會隱藏戀情,要是互相喜歡,大大方方的就在一起了。
因為他們生存不易,說不定下一刻就死了,哪兒有那么多時間蹉跎,喜歡就趕緊表白以免遺憾,不喜歡就趕緊放手換下一個。
及時行樂的思想已經徹底掩蓋了曾經的矜持保守成為主流。
看到母親臉上的妥協,云棲暮嘴角一彎。
這時候場內突然響起的激動歡呼聲直沖屋頂。
“贏了贏了,那個女人贏了。”
“哈哈哈哈這女人也太厲害了吧,連火龍也被她解決了,幸好我壓的少,不然就虧大發了。”
“我就不同了,我就喜歡另辟蹊徑壓這個女人贏,現在真贏了,1:30的賠率呢,我賺瘋了。”
“一夜暴富,一夜暴富啊臥槽。”
競技臺上,一個長卷發,紅衣似火的女人腳踩在火龍碩大的腦袋上,笑容張揚明媚,神采耀眼奪目。
阿古斯、花苑舒、巫星虞還有云棲暮,四人齊齊扭頭看過去,臉上都露出了會心一笑。
“這把我賺了八十多萬靈幣,能買個幾千瓶大紅藥了。”
巫雅汐腳踩著軍靴,明艷的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走回來,“阿舒,你說我要不要再報一…”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花苑舒身邊站著的兩個熟悉又陌生的人,頓時她笑容一僵,整個人都呆住了。
阿古斯眼眶泛紅,那么大一個男人情緒直接繃不住,激動的就張開雙臂就撲過來喊道,“汐汐…”
被人緊緊抱在懷里,感受著熟悉的溫暖時巫雅汐愣住了,震驚了。
他怎么在這里?
身后云棲暮、花苑舒也愣住了。
噫,這威嚴攝人的大男人竟然喊的這么肉麻,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周圍想要過來祝賀的村民們也頓住了腳步,算了算了,給這對有情人單獨的相處時間好了。
有情人之一的巫雅汐這會兒也顧不上其他人什么表情,什么感慨了,她感受著脖子里流下來的暖流時身體就是一僵,然后臉上的表情轉為無奈的笑,拍著男人的背哄道,“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還哭,額,還這么激動,我們這不是又見到了嗎。”
阿古斯臉弓著身體,那么大一塊頭在媳婦兒懷里縮的比媳婦兒還像小媳婦,臉埋在她的肩膀上,還更加委屈上了,“這么多年你怎么就忍心只傳幾個消息過來,我想找你都找不著,兒子找媽媽也找不到。”
巫雅汐理虧,干巴巴的解釋,“我這不是怕你那邊的麻煩事還沒解決嘛,而且我那邊也不方便聯系,原本是想把漢王弄死了,搶了他的國庫再來找你和兒子的。”
當年巫雅汐和阿古斯在一起的時候,阿古斯還是個在暗中積蓄力量的傀儡帝王,直到她被綁架前夕才剛踏出親政的第一步。
所以她當年意外,陰差陽錯回漢王朝時沒敢讓他過來相救,一是怕他那邊騰不出手,為了她還可能還會對那些家族妥協,甚至簽下不平等條約,這么一來他暗中積蓄多年的努力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巫雅汐心疼,所以不想讓他為了她而妥協。
二是因為她有了非留在漢王朝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