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大鐵門發出的劇烈尖銳的聲響,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那扇鐵制的雙扇大門,連日的雨水浸泡讓門的鏈接處生了銹。
一切都很安靜,沒有人來,連車都沒有。
杜若飛拿著手電筒仔細上下照了一圈,除了幾處攀爬的腳印比較明顯,還有地上的幾道長長的劃痕,看來這個地方,極有可能在老東西死后,還有人光顧過,不止一次。
他先是思考了一陣,進而忽然有笑了起來。
那笑有些詭異,不明所以。
叮叮咚咚 不遠處離著很近的鐘樓,奏起準點的時鐘。
他及時關閉的手電,抬手對了對時間。
正好是晚上九點。
他的目光快速地在寂靜的周圍掃視了一圈,除了黑黢黢的,一無所獲。
黑暗里,除了深秋的夜晚撲簌簌的一陣陣風吹灌木叢的聲響,不然就是一浪接著一浪拍打在岸邊的水聲,別無其他。
月光還是昏暗的,他不得不再次開小手電的光亮,放緩腳步,走進了這片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場地。
巧合的是,他走來走去,那熟悉的潮濕霉味,向前走的每一步都在提醒著他,他現在是又再一次一頭扎進那一條悠長帶走規律“滴答”莫名水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隧道里。
好在這一次他的照明工具足夠用,他也同時越來越確定了,這是同一條隧道,但是似乎這條隧道又有好幾個通風口,更是四通八達的。
一如幾天前一樣,整個隧道里又只回蕩著他一個人猶豫的腳步聲,走著走著,他忽然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怕那個風衣口罩帽子男,再一次降臨。
不知道為什么,對于這個未知的男人,他的心里充滿了莫名的畏懼。
好在其中的一個出口并不難找。
他很快就看到了一些絲絲亮亮的光線從前邊不遠處的門型縫隙處漏了出來。
他自然而然加快了腳步,來到附近,有些粗魯地一練給它蹬開。
果然是一扇門,門里的屋內是一個亮著小燈的小房間。
“杜先生,您很準時嘛!”
一個金發碧眼,身著蔚藍色修身職業襯衫的半熟女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下身一條黑色西裝高腰褲,腳踩一雙干練黑高跟,雙手抱著胳膊,放在腋下,曲線動人。
杜若飛笑得迷離。
“這位美麗的小姐,是一個人?”
他臉上雖是一副笑得燦爛的表情,實則幾次用余光將她身后的整個環境都大致掃視了幾遍。
不過一間小的雜物間,都是橫七豎八堆放的黃沙水泥,堆的滿滿當當,一覽無余。這樣的地方要想藏人,除非把那一袋袋的水泥換成人躺在地上裝死。
這樣一想,他放心了不少,整個人的專注力都主要集中在這個奇怪而又神秘的外國女人身上。
“杜先生不用緊張,我只是跟你初步聊一下合作意向,是個牽頭人。既然您能單槍匹馬找到這來,足以證明您的誠意,那么請允許我隆重為您介紹一下,我的上司,羅伯特先生!”
她話音未落,杜若飛就聽到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原來他一直注意這個小破屋子里面,而沒有太在意前方的通道拐角之后。
這個身材曲線玲瓏的女人,擠出杜若飛堵著的門框,似乎是不經意間碰觸了杜若飛的身體,杜若飛轉身,剛好對上對方那雙魅惑動人的湖藍色眼睛,那里面的誘惑深不見底。
他嘴角勾了勾,目光追隨著這個危險的女人,看到了那個她口中的羅伯特的先生。
油光水滑的棕色半長發一律齊整整梳在腦后,還是三七分。
就是這大部分中年外國佬的通病,發際線似乎危險,再高檔的西裝也偽裝不了那襯衫扣子快要繃開線的油膩小肚子。
還以為是什么大人物,看著也不過一介夜郎自大的油膩中年。
“說吧,費這么些周章,到底要合作什么?”
杜若飛單刀直入,走近兩步,兩個人的距離早就“親昵”地超出了所謂一米的正常社交距離。
羅伯特退后了一步,這種領地空間的被侵略性,讓他覺得有些被冒犯到,自然也就拉開了距離。
“杜先生,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接管了永暉集團,在佩服!”
相比于他的手下的那位性感的女士,這位羅伯特先生的“外”語就說的欠妥了,不僅有濃濃的口音,口條也很不順,磕磕巴巴,聽得杜若飛直難受。
“恭維的話就不必了,從你的嘴里說出來,還不如閉嘴。我不嫌棄你說你們M國的本國語,我也聽得懂,可以遷就遷就。”
“那好,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快要禿頂的羅伯特一個眼神示意他的女下屬,拿出一個密碼箱子,打開送到杜若飛面前。
花花綠綠的m元,看的人晃眼。
可惜在杜若飛這里,不管用。
“羅伯特先生,恐怕您也太小看我們永暉了,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會看得上這點錢?”
“不,杜先生,”
女下屬忽然的零距離接觸,那雙柔若無骨的手又攀附到了杜若飛的肩頭,在他耳邊輕啟朱唇。
“這只是我們小小的誠意,合作達成之后,還會有更大的驚喜,比如,您的父親一直想要而沒有拿到的,我們m國C9區生化實驗室的一些深度的合作項目。”
“軍方的項目都能隨便安排,看來你們的確手眼通天啊。”
“我們是帶著莫大的誠意來的,希望杜先生一定要好好考慮一下,不要做出什么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杜若飛思忖了片刻,并沒有多驚訝,也沒有多糾結,面對這一群人的威逼利誘,他云淡風輕,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合作唄,為什么不呢?”
“你們要什么?我們的生產線已經被叫停了,短時間內做不到大批量的生產,所有相關資料我可以提供,具體你們拿去做什么,我永暉,杜氏決不干涉,你們確認把那個標給到我杜氏,咱們就此兩清。”
“好,爽快!”
現場的氣氛活躍起來,雙方都顯得很快活。
這一場交易,本質上還是各懷鬼胎的相互利用,杜若飛的自以為是,讓他很快就自食了苦果。
一個人的惡怎么抵得上一個階層的惡。
小巫見大巫。
命運的巨輪無情的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