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啊,幫我好好照顧三花!”
夏瑜給自己貓主子起名很隨意,反正她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名字也不咋的,比如她小說人物的名字。
背上雙肩書包,趿上高幫帆布鞋,一件白襯衣加一條中規中矩牛仔褲,就是夏瑜參加面試的所有裝備。
“哦,那你早點回來,帶點好吃的!”
小橘抱著她的好朋友三花,送夏瑜到玄關處,拎著粉嫩小貓爪她揮揮手做告別。
“等我面試成功了再說吧。”
夏瑜表情嚴肅,并不樂觀,再看了一眼自己心愛的主子,給自己打打氣,才終于轉身離開。
“卡達”一下,大門終于關上了。
小橘抱著三花往屋里走,邊走邊跟它小聲嘀咕著。
“你說她怪不怪,放著這么好的捷徑不走,非要自討苦吃,你也覺得是吧。”
小三花“喵嗚”叫了兩聲。
小橘快樂起來,看來還是跟貓溝通比較順暢。
“要不然,咱們幫幫她吧。”
小橘突發奇想躍躍欲試,將小三花放在電腦桌上,隨即雙擊點開了那篇文檔。
三花乖巧挨著小橘坐好,“喵嗚,喵嗚”慵懶的叫了兩聲,吐出粉色的小舌頭,舔起了自己毛茸茸的腳毛。
相對于喬錦心描述詳盡的大段描寫,小橘只凝神靜氣片刻,言簡意賅在屏幕上,很不熟練的打上了一行,高度概括的文字,作為過渡。
“下午一點,真正的夏瑜出門面試,暢通無阻,與面試官相談甚歡,當場被錄取,路上還給小橘跟三花帶了小魚干跟凍干罐頭。”
看著自己敲上的最后一排文字,她十分滿意的忍不住又摸了摸好朋友小三花的小腦袋,好像它能看懂似的,十分驕傲。
“這樣不就好了嘛,也沒什么難得嘛。”
只是她剛離開電腦桌,這未保存的文檔。
竟然又再一次迸發了活力,似乎對小橘這突兀又流水賬的記錄,很不滿意,刪刪減減,幾乎吃掉了整個句子,自己又開始重新動工,噼噼啪啪,屏幕上又開始機械陸續的出字。
小橘察覺異樣,回頭警惕盯著屏幕上跳出的每一個字。
“夏瑜離開之后,四處一片的寂靜。天真的小橘抱著小三花回到臥房。閃動的電腦屏幕又突然開始出字,她的精神高度緊張,完全沒有注意到大門的細微響動聲。”
看到這里,小橘的心下意識漏了一拍。她躡手躡腳走出去,來到玄關處,透過貓眼,朝外看。
門外果然有個戴黑色棒球帽的人,渾身裹的嚴實,正試圖用什么東西打開這道大門。
小橘緊張起來。
這是小偷么?一會兒他闖進來要怎么辦?
她第一時間,去廚房里拿了把稱手的水果刀,握在手里,仔細聽了聽,還是決定暫時蹲在房間里,見機行事。
等她偷摸著再回到房間里的時候,這電腦屏幕又已經出了四五行的字,看的小橘心驚肉跳。
“小橘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到房間里,小心躲著。功夫不大,外面的門吱呀一聲便打開了,隨后就被人輕輕的關上。小橘順勢躲進房間門背后,準備等人進來,直接從背后將之擊倒。
人在外面逛了很久,翻翻找找,搞的亂七八糟,其余幾個房間都搜遍了,才終于走到了小橘所在的這個房間。
她屏住呼吸,透過那極窄的縫隙,看著這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向自己不斷靠近。
下一秒,眼前黑色一閃。
一只眼睛出現在她視線中。
她發現問題,急忙要沖出來,對方手里雪亮的刀子就已經直插過來,傷到了她肩膀,她捂著不斷流血的傷口…”
看到這里,小橘就已經心里很煩躁了,她試著叉了幾次文檔的頁面,無濟于事,依舊出字,她一氣之下,直接拔掉電腦插頭,徹底斷電,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她還就不信了,自己還能搞不定一個竊賊。
管它什么安排好的情節,命運這東西不好說,眼下打架的輸贏她還是可以控制的。
她活動了一下四肢,脖子,骨頭都被按的卡卡的響。
躲門后不行,她可以躲床底下,躲柜子里,以她這么快的身手,怎么可能輕易遭了暗算。
她想了想,躲進了夏瑜有些空蕩的衣柜。
她剛從里面掩上衣柜的門,果然就聽到外面吱呀一聲開門的動靜。
小三花“喵嗚嗚嗚”的跳下床,跑出去,一看是陌生人,馬上“喵嗚,喵嗚,喵嗚”,一聲比一聲叫的難聽。
終于把這闖入者給弄的不耐煩了,一腳用力的踢過去,小三花“嗷嗚”凄厲的一叫,躺在地上,害怕的只敢“喵喵喵”的小聲叫喚。
小橘握緊了拳頭,心里暗暗發誓一會沖出去,一定要把這畜生,打的滿地找牙。
這人登堂入室,大搖大擺,在幾個屋子里逛來逛去。
他首先進的也是廚房,同樣從刀架上取出一把刀,藏在身后,只等他轉身時,注意到了兩個空了的刀架,想了想,隨即動作腳步都倍加小心了起來。
小橘聽著那時有時無,若遠似近的腳步,終于來到自己所在的房間。
她握緊手里的水果刀,做好準備,聽著外面的動靜,又是一個一個在拉抽屜。
悉悉索索的動靜,又很快停止了。
黑暗中,她感覺那雙腳已經朝自己這邊走來。
“啪”的就摸上自己面前的柜門。
兩人之間只隔這薄薄一扇的柜門。
小橘這一次主動出擊。
不等對方拉開,就已經奮力從里往外推開,對方沒有準備,被這兩扇門的慣性打到了鼻子,一陣酸疼。
小橘趁機下了地,瞥見對方手里的那把有威脅的刀子,一個高抬腿將那刀子踢的老遠。
再一腳精準打擊在膝蓋骨上,迫使其蹲下,手上握了多時的水果刀,得以及時架到他脖子上,叫他不要輕舉妄動。
“饒命,饒命,沒錢花了,只求財。”
果然是個偷兒。
小橘稍稍松了口氣,眼神一冷,照著他肚子就是猛的幾腳,踢的人來回打滾,捂著肚子悶哼呻吟。
這個間隙,小橘已經隨手撕了床單,再把人拖起來,捆住手腳。
叉腰看著地上動彈不得的人,小橘喘著粗氣,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處置。
她走到客廳,抱起三花查看傷勢,剛剛那一腳。被踢的著實不輕,小三花叫的有氣無力,嘴角還有些可疑的淡粉色水漬。
小橘等不及了,什么都拋諸腦后,打開門,沖了出去。
被遺忘的大門,就這么大喇喇敞開著。
樓道里走出的一個矮小瘦弱的身影,同樣的一身,棒球帽,口罩,全副武裝。
他裝模作樣,雙手插袋,從夏瑜家門前經過,停留了幾秒,很快就又抬腳,向電梯走去。
好好的同學聚會,成了人間慘劇,警察,記者,把并不寬敞的第一人民醫院的急診室走廊,堵的水泄不通,安靜的醫院嘈雜的很。
杜若飛作為陪同的當事人,在醫院走廊里就被警察初步盤問起來,心煩意亂的摸兜,掏出了一包黃金葉。
“醫院,禁止吸煙。”
喬錦心眼疾手快,溫柔按住他準備拿煙的手。
杜若飛心神一漾,鬼使神差收斂住了。
換做平常,是誰也絕對勸不住的。
“警官,我坐的那個角度看的最清楚。是何藍故意把孩子推在鍋里的。”
喬錦心跨一步走上前,完全把話頭引到了自己身上。
做筆錄的小警察,馬上嚴肅起來。
“你確定嗎?”
“確定。”
喬錦心篤定的語氣。
小警察的碳素筆“唰唰”在本子上記錄著,覺得這是個重大發現。
何藍跟小男孩都是重度燒傷。
相對較慘的何藍,整張臉幾乎都毀了。清創手術都做了不少時間。
連手術的醫生都感嘆著這傷勢嚴重的,估計要想恢復原貌,是難度很高了。
這事態會發展的如此嚴重,喬錦心還是稍有驚訝的。
她原本寫的是孩子父親甩了何藍幾巴掌出出氣,以毒攻毒。
沒成想直接就成了個大新聞。
而她那句無中生有的指認,也是鬼使神差了,回過神來,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么會特意加上那一句。
小警察很快領了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走過來。
“案發經過你都看到了?”
中年男子不茍言笑,聲音里帶著不容狡辯的正義。
喬錦心看著他那雙鷹眼有些心虛,避開目光到別處,“嗯,哦”著回應。
“那行吧,你跟我們到局里走一趟,要你做詳細的筆錄。”
喬錦心一聽,慌了心神,這話不過是自己剛剛,鬼迷了心竅隨口這么一說的,真要細究起來,那她不就全都露餡了。
她求助的楚楚可憐的眼神望向杜若飛。
杜若飛馬上接收,暴躁護花使者上身。
“唉,唉,你們有什么權力隨便帶人回局子,我們納稅人交那么多錢,就是讓你們濫用職權的?”
中年男人面色冷峻上前一步,打量了一下,敬了個禮,眼神凜冽。
“配合辦案是每個公民的義務,請你配合。”
“夏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冷冷的目光又掃視了一眼邊上的喬錦心,不容置疑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