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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急休整待王爺命 哄王妃花盡心思

  “吁~!”

  痛苦的馬嘶鳴劃破長空。

  剛從陷坑爬上來沒多久,本就驚魂未定,如今又突然橫遭此劫。

  拉著一車寶貝的良駒也是張員外家特意好飼料好飲水專人照看的,可謂“嬌生慣養”,只出這一次“任務”。

  哪知道同樣是吃了被蟄的苦頭,它便立即狂躁起來,完全不受控制,脫韁而逃。

  緊連著的本就主要是幾塊木頭板子,當下哪里經得住這樣的折騰,先是斷了一根車桿子。

  隨后又半拖半拽的瘋跑了一段,整個車身是終于支撐不住了,“啪”的一下子便四分五裂,幾口大箱子應聲而落。

  是摔的摔,倒的倒,翻的翻,掉出來里面不少花花綠綠,各色金銀財寶,珍珠瑪瑙。

  陽光一照,差點晃瞎在矮坡上,小心隱蔽的幾人眼睛。

  “哇,不得了,不得了,果然是條大魚啊!”

  喬錦心看的兩眼放光,盯著眼睛都直了。

  又見這群人,此時是疲于應對野蜂侵襲,根本無暇顧及這幾箱子東西,心里更是貓撓似的,抓心撓肝,癢癢的不行。

  “大哥,這個口子咱們留了多少人?”

  喬錦心咽了咽口水,直接發問。

  “不多,就五六人。”

  “妹子,你忘啦?咱們的人主要都布置后面小雁嶺呢,不是說好了前面兩道是前菜,后面到地方了再動手的么?”

  燕明一五一十把原本計劃說一遍,提醒喬錦心。

  “哎呀,大哥,你自己看,眼下他們連駝寶貝的馬兒都跑丟了,根本潰不成軍,現下是最好的機會,咱們只取財,不求其他,不如趁亂現在動手,還省了后面兄弟們的事了。”

  喬錦心緊盯著那幾口黑漆漆的,已經露財的大箱子,見它們一直孤零零躺在那兒,本就是個巨大誘惑,再加上她觀察了一會根本無人問津,這就如同是游戲中被人召喚了,卻正好掉在你面前的“空投”,你不去撿,都對不起特意掉你面前的好運。

  富貴險中求。

  想到這,她當下更是膽子大了起來,有點喝高了,上頭的感覺。

  “大哥,把那五六個弟兄集中起來,咱們拿上家伙什,打秋風去!”

  瞅準機會,喬錦心不由分說,也不打招呼,突然一下子就靈巧的翻了出去。

  “你干什么去!”

  顧維均剛伸手出去要拽住她后衣領子,卻是沒喬錦心快,硬生生是徒手抓了個寂寞。

  “不好,大哥,叫上你的人快跟上!”

  顧維均交代完了,單手一撐馬上也奔了出去要追。

  想他的小妻子又突然犯渾,可能是比鏢贏了,再加上兩次小試牛刀有了不俗表現,就飄了,單槍匹馬就敢自己去闖。

  他有些后悔,不應該事事由著她,只是現下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混亂的人群里,又是傅護衛第一個鎮定下來,反手用小臂遮住臉,掏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折子,一拔開就燃燒起來。

  隨即就扔在最近的,那其中一根摔斷的木制車杠子上,那火蛇迅速吞噬了整個,隨后他隨便撿起一根樹枝再取火,拿在手里當做武器,不斷揮舞,驅散這野馬蜂。

  被火熏過的大馬蜂,再兇狠也是四散而去,慌不擇路的甚至飛進了火光里,燒斷了翅膀,最后一一燃成灰燼。

  見有成效,不少人紛紛效仿,即使被蟄的滿臉包,都要掙扎著邊胡亂揮動胳膊驅散,邊靠近火源。

  “快快快!”

  喬錦心這邊帶著五六個人,身旁跟著燕明顧維均,鬼鬼祟祟。

  三大口箱子,里面東西是不少,可也不輕,喬錦心招呼幾人把掉在地上的都拾掇進去,蓋上。

  “誒,呀!”

  喬錦心漲紅著臉,使出吃奶的勁,試了一下,果然紋絲不動。

  是她莽撞了考慮不周,忘了這箱子的重量,不是那么輕易就能一下帶的走的。

  眼下只好做取舍了。

  “這太重了,這樣不行的,不能都要了,先揀幾件最值錢的,剩下的稍微帶些走。”

  幾個人蹲著以箱子為掩護,將剩下箱子撬開,先挑金子后拿翡翠,裝的都沉的快走不動道兒了,才罷休。

  “顧維均你怎么不拿啊?”

  喬錦心自己手里忙乎著,正拿出一個景泰藍的筆洗往懷里揣,卻被顧維均攔住。

  “這箱子里最值錢的是那些字畫,方硯,那一塊就值你懷里那些加起來的所有了。”

  “真的啊?”

  喬錦心不可思議拿起那不起眼的小小方硯,拿在手里上下左右的看。

  “哎,虧你還是當鋪掌柜夫人,一點不識貨。”

  “哦哦哦,都聽見沒,別拿那些沒用的壇壇罐罐,光拿扇面字畫,文房四寶聽著沒?”

  喬錦心小聲吩咐,幾個人便快速把之前不要的壓箱底的書畫,“破石頭”都拿出來抱在懷里。

  “什么人?”

  “走走走,快走!”

  遠處的火光里,已經有人往這邊過來,喬錦心怕吃虧,趕緊叫上所有人四散躲兩邊密林里撤退。

  等傅護衛帶著另外兩個護衛軍一起趕到之時,哪里還見得到人影,只有被撬開的,早就被洗劫一空的大箱子。

  “可惡!”

  傅護衛一生氣,隨手拔劍出鞘,劈開了其中一口原本裝滿字畫玉石的空箱子來泄憤。

  他們護衛軍還從未吃過這樣的大虧,被戲弄一番不說,還被劫了財,丟人現眼到家了,這樣的情況如何向王爺復命?

  “怎么了這是?”

  一直躲在車上,沒敢下來的張員外身后跟著情況也還算好的佟懷信,前后腳奔來,看著一地的狼藉,當時就癱在地上干嚎起來。

  “我的唐伯虎字畫啊,我的秋居山名圖啊,我的端硯啊,都是我私藏多年好不容易搜來的寶貝啊…”

  佟懷信皺眉。

  “好了,別鬼哭狼嚎了。”

  “先收拾收拾上路吧,此地不宜久留,先找個地方休整再做打算。”

  后面佟懷信一行人是小雁嶺也不去了,經過喬錦心她們這么一鬧,是地方也不去了,直接縮回縣城。

  原地待命,請王爺圣決。

  “滴滴!”

  繁華熱鬧的大街上,緩緩行駛過一量黑色小汽車。

  在這熙熙攘攘的街頭,無論擺攤的,身抗扁擔的等活兒搓手的苦勞力,抑或是初來乍到討生活灰頭土臉的鄉下漢子,都要伸頭望幾眼,冷不防就踩到了,早就見怪不怪的京地本地人士的鞋。

  “會不會看路啊,土包子。”

  被踩的見是這是一身穿粗衣的鄉下漢,馬上就給了臉色。

  “您包含,您包含!”

  車還是被堵的紋絲不動,車里人很有些不耐煩了,修長且白如玉的手指,往上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圓框小墨鏡,往座上一靠,又是連著“滴滴滴”按了三下車喇叭。

  “這是哪位大人物,能開的來這么個氣派的大轱轆盒子,真厲害!”

  鄉下漢子雙手交互著藏在袖子里,京地的深秋,畢竟已經有初冬的寒意了。

  “你懂個p!這叫汽車!是咱和親王的寶駕,本是去年洋大人進貢給咱當今皇太后的壽辰賀禮,皇太后坐不慣,就順手賞給了王爺,整個天朝都找不出第二臺!”

  本地的忍不住科普。

  “王爺!”

  剛到王府門前停下車,就有焦急等在門前的跟班,小鄧子匆匆來迎。

  下車“彭”的關上門,和親王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保養得宜的面上有些懊惱。

  “王妃呢?王妃今日心情如何?”

  “回爺的話,王妃在房中等您呢。不過,”這小鄧子頓了一下,湊近壓低聲音對和親王耳語。

  “王妃現下正在屋里砸東西發脾氣吶,爺多注意著點,別再惹惱了。”

  和親王摘下墨鏡,掏出絲帕仔細擦干凈,再遞給小鄧子,深呼一口氣,拉拉整整身上馬褂。

  “知道了,你下去吧。”

  “還有佟大人送信來說…”

  “其余的等一會到議事廳稟告!”

  小鄧子本還想告知正事,卻都被和親王擋了,暫且擱置,現下他最重要是,要把不開心的王妃哄好了。

  “誒,你看我這一身,可以嗎?”

  小鄧子正要轉身退下,卻被和親王一把拉住,攤手敞懷讓他把關。

  小鄧子打量一圈。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本就是十幾年前舊款式,只是王妃曾出言夸贊,沒想到今兒個一早,這王爺就p顛顛,自己開車去做了一身,到現下才回,原也是為了討得王妃歡心。

  修長高挑的個頭身材,上翹細挑,入飛云鬢角的桃花眼,配上英氣的劍眉,雌雄莫辯。

  雖然實際已是人到中年,年近四十,歲月卻待他極好,沒有什么痕跡在他臉上停留,依舊如少年般,妖孽的可以讓不少豆蔻少女怦然心動。

  這樣的人加上渾然天成與生俱來的貴公子氣質,自然穿什么都標志合身。

  “怎么?不合適?”

  看著小鄧子只是呆呆望著自己出神,不說話,和親王皺眉詢問,還緊張的,自顧自上下自檢了一通。

  “沒有,沒有,合適的很,合適的很,王妃一定會歡喜的!”

  “那就好!”

  得到肯定,和親王才敢邁步,嘴里聲聲喚著“馨兒,馨兒!”

  剛到門前,一個瓷瓶就“嗖”一下飛出,“怕啦”一聲,摔在地上,是粉身碎骨。辛虧是他躲的及時。

  “怎么了這是?”

  “你還知道回來?”

  里面的人見他到了,坐在床上,嗚嗚嗚嗚哭地傷心,一屋子的侍女,大氣也不敢喘,只是默默低頭屏息站著。

  “還愣著干嘛?都給我滾出去!”

  “是!”

  得了特赦令,一群人才呼啦啦逃也似的離開這事非之地。

  “馨兒,這是怎么了?”

  “嗚嗚嗚嗚嗚嗚…”

  回答他的是更變本加厲的哭聲。

大熊貓文學    錦心是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