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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他還有何懼?

  雙手被洛氏不留情面的甩開,還被她叫了一聲羅夫人;羅婉盈不禁愣了一瞬,隨即很快便恢復如初。

  這洛氏到底也坐了近二十年的皇后,心境與腦子有些長進也屬正常。

  只是她出言爭取蘇易支持的這個舉動,著實不太高明。

  這蘇易就是先帝馴養的一條狗。

  他蘇家能有今日的地位,包括蘇易當年能抱得美人歸,可都少不了先帝的助力。

  先帝于蘇易有知遇之恩,

  再造之情。

  因此縱使先帝已逝二十年,蘇易也依舊認真執行著先帝臨死前交代的任務。

  面對洛氏的橄欖枝,蘇易內心有過一瞬的動搖,然最后卻是緊了緊手中的圣旨,吐出一句“蘇易只是小小禮部官員,皇后娘娘怕是問錯了人。”

  對于蘇易的識時務,羅婉盈心中很是滿意,

  不禁心嘆一句:任用賢才,

  先帝于此道從微出現過偏差。

  只是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觸及到,

  不知何時站到蘇易身側還矮了他半身的程遠時,柳眉微皺了一瞬腦海中沒由來的冒出一個詞:人心易變。

  看來這么多年下來,蘇易不僅受住了蕭玉海的磋磨,還籠絡了不少人心吶。

  洛氏沒想到蘇易竟拒絕的如此干脆。

  側目瞧見蘇易身后的程遠時,這才明白過來不由輕笑一聲。

  拿捏住了程遠,籠絡了昌平軍,蘇易還有何懼?

  似被洛氏的輕笑刺激到了,羅婉盈像是現在才瞧見蘇易手中還握著一卷圣旨般。

  “聽聞當今皇上突然與世長辭,不知蘇大人手中握著的是傳位圣旨?還是...”篡位詔書。

  后面四字,羅婉盈未曾開口;但此時此景,說與不說都沒太大意義。

  羅婉盈問的直白,蘇易不禁沉吟。

  蕭玉海身死,蘇漠遠走。

  此時他本該水到渠成的推蕭澤彥(羅凌佑)上位,羅婉盈的出現讓他心生了顧慮。

  對于洛氏的橄欖枝,他不是不想接,而是因為洛氏此人也不可信。

  就在蘇易沉吟間隙,一個裝著重物的麻袋被人從殿外扔了進來。

  “你是何時知道這些事的?”蕭欒偏頭問著懷中眼神微瞇,

  似有些昏昏欲睡的美人。

  蘇漠有些遲鈍的輕‘嗯’了一聲,似在詢問蕭欒所指的具體是哪一件。

  “所有。”

  蕭欒話音落下后,蘇漠思索沉默了半炷香。

  才娓娓說道“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若真要細究是從何時開始的起疑的,那約莫是從祥叔出事開始...”

  雖然很多事態的發展都在情理之中,每一件事背后都有一個合理的推手;可一旦把所有事串聯在一起,再反推就會發現在所有推手的背后,還有一只更大的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因此拿下屠戮閣之后,她第一時間將其分化;一部分繼續著原本的軌跡,另一部分則開始著手兇各個角度去查讓她心生疑慮的地方。

  蕭欒聽著蘇漠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后消聲。

  他勒住韁繩確認蘇漠只是昏迷不會有性命之虞。

  忽然冒出一句“這天下只能是女帝的天下。”

  此話一出,隱匿暗處跟隨了他們一路的暗衛皆是一愣。

  主子和蘇家大小姐不是都無心皇位么?

  那么如今爺口中的女帝指的是誰?

  這種遲疑只存在了一瞬,很塊便有人反應過來立即現身對著昏迷的蘇漠跪身行禮。

  “女帝千秋。”

  其他人見狀紛紛跪下齊賀。

  “女帝千秋。”

  盛京皇宮,重物麻袋的突然出現。

  惹得殿內眾人都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蘇易未曾動搖,程遠則下意識的擋在了她的面前。

  羅婉盈看著眼前的大麻袋,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蘇漠和蕭欒的人早已退走,眼下將這個重物麻袋丟進來的會是誰的人?

  洛氏沒那個本事,程家沒那個心機,難道是蘇易?

  想罷,

  羅婉盈眼角的余光掃了蘇易一眼,

  見他也眉心微皺對于眼下的情形頗為意外,她的心思不由得活絡了起來。

  程言見麻袋里有動靜,應是活物。

  殿內其他人對此心中十分好奇,卻又因為未知而不敢上前。

  在與程遠對視一眼后,上前去一劍挑開了束著麻袋的粗繩。

  緊接著一個大家都有些熟悉的人影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金家三子—金昭!

  見到狼狽不已從麻袋中鉆出來的金昭,蘇易的眉心又是一皺。

  心中火速想到的是蘇璃。

  金昭愛慕蘇璃,而蘇璃對金昭也并未無意。

  此事在蘇家不算秘密,但再外人面前卻并非人盡皆知。

  那么金昭今日這般突兀狼狽的出現在皇宮里,是何人的手筆?

  難道是璃兒出了意外?

  見到金昭的一瞬間,蘇易出于對女兒的擔憂腦中思緒萬千,以至于錯過了羅婉盈的瞬間異常。

  而金昭在重見光明后,顧不得身上被重摔的疼痛,第一時間環顧了四周,目光在與羅婉盈對上后立即移開。

  這番舉動雖然快速,卻還是被程言瞧了去,行軍多年的直覺告訴他,金昭與羅婉盈之間有點什么關聯。

  蘇易因擔憂女兒而被擾了心緒,但很快他便安定了下來。

  他相信蕭欒,相信蕭欒能保護好蘇漠亦能護好蘇璃。

  因此在心緒穩定后,這個睿智又精明的老頭腦中快速過了一遍他所知曉的金昭生平履歷。

  很快便從中找出到了端倪。

  這么多年,金昭雖然滿天下的亂跑,舉國上下亦有諸多的落腳點,但是有一處卻是有些奇怪,羅家所居的江南。

  金昭在江南的生意不多,卻能常年盤踞于此。

  原以為,金昭此舉是為了在此跟他的二哥金漕打擂臺。

  畢竟金漕手中的繡坊在江南很是出名。

  可幾年過去,二人之間除了一些小打小鬧外,便再沒更大的動作。

  如今想來金漕只是幌子,他盤踞江南是別有所圖啊。

  細細想來當年金漕的繡坊能在江南出名,又未嘗不是羅家有意放水;而金昭似乎也是從那時起,慢慢在金家嶄露的頭角。

  程言在心中權衡一二后,來到蘇易身側低聲說出了自己方才所見。

  蘇易聽后看向金昭的目光中瞬間淬滿了冰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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