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攔下了對方幾次攻擊后。
李召心中有了一絲感悟,只見的他足下猛地一發力,身形頓時化為了一道流光。
他全速在那群人中游走了一圈。
最后在自己的內力耗盡,身體力竭之前從中脫離了出來。
李召這么橫沖直撞的一著之后,頓時讓原本都向著他而去的人,自己人跟自己人打了起來。
現場的責怪聲此起彼伏。
“王老茍,你他娘的瘋了吧?老子你也打?”
“張麻子,我他娘的打的是那個叫李召的,鬼知道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王老茍,媽了個巴子的,老子跟你拼了。”
“來就來,誰怕誰啊?”
“柳大條,你他娘的是不是也在找死吃?看著點你砸到老子的頭了。”
“哎喲,我也不是故意的,剛剛不曉得是那個龜孫子撞了老子一下。”
瞧著那數十人亂成了一鍋粥的場面。
場外的人,有些忍俊不禁。
而作為他們攻擊對象的李召,卻早已退到了蘇漠的身旁,垂首等著蘇漠的下一個命令。
冀猛這邊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連忙上前去阻止一二。
結果走上前去,非但沒能阻止事態的發展不說;自己還被無辜牽連,險些被手下的人砍傷。
回想以前,他何曾這般狼狽不堪過?
這不禁讓他的心中對蘇漠有了諸多憤恨。
簡直欺人太甚!
溫茯苓這邊。
隨著時間慢慢的劃過,她身上無味的藥效漸漸褪去。
直到無味的最后一絲藥效從她體內消散,溫茯苓猛地一下睜開了眼。
她瞧著眼前的環境有些陌生,頓時從床上驚座而起。
很快她便安下心來,因為她發現自己眼下是在冀猛的房間里。
此時的溫茯苓還沒來得及去回顧自己昏迷之前發生了什么,便被外面有什么動靜吸引過去了注意力。
當下她也沒去細想。
她能在冀猛的房間里,便說明蘇漠沒有對冀猛生疑。
只要冀猛沒有暴露,一切都好說。
想到這里,溫茯苓一邊揉著自己還有些輕微發脹的腦袋,一邊下床穿上鞋起身緩緩往外屋外走去。
一出冀猛房間的門,她便看到了一堵又一堵人墻。
此時的他們都聚集在欄桿四周,往伸長了腦袋樓下看著。
時不時的嘴上發出幾聲哄笑;好似樓下有什么十分搞笑的表演一般。
溫茯苓上前去,一點點的往前面的擠去。
在擠進去的過程中,溫茯苓腦袋里的脹痛感逐漸消失,等她腦袋里的脹痛感徹底消失之后。
溫茯苓的身影已經越過了一眾人群,來到欄桿邊上最靠前的位置了。
溫茯苓扶著欄桿,眼神不經意往樓下看去。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她居然瞧見冀猛正在被她們手底下的人圍毆著。
溫茯苓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她昏迷的期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她安插進屠戮閣的人全都暴露了。
又為什么冀猛在被他們那邊多人揍。
看著被越揍越慘的冀猛,溫茯苓頓時氣血上涌。
她連忙出生喝呵斥道:“你們都給我住手!”
然而擂臺上的那些人,眼下都已經打紅了眼,哪里還聽的進去溫茯苓的話。
因此溫茯苓的這番勒令毫無效果。
之后溫茯苓不信邪的又繼續呵斥了幾聲,完全就是在做無用功。
看著周圍依舊時不時發出的哄笑,溫茯苓感覺場景有片刻的詭異。
讓她的神色不由得變得有些焦急起來。
可是眼下她似乎除了一直在場外焦急之外,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溫茯苓第一次有些后悔。
后悔當初,自己自負腦子轉的比別人快,沒有好好習武。
也是在這個時候。
溫茯苓不經意間對上了擂臺外蘇漠淡淡的目光。
一個眼神焦急,一個眼神淡然。
兩人的情緒頓時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對上蘇漠淡淡眼神的這一瞬,溫茯苓不知怎的,猶如當場被人澆了一瓢冷水下來。
一股突如其來的冷意,從心底逐漸蔓延開來。
溫茯苓的記憶突然就被拉回了祥叔死的那一天。
她想起了祥叔死前露出的那個,類似于有什么計劃得逞了的笑容。
眼下看到這樣的蘇漠之后。
溫茯苓不禁在想,祥叔在臨死之時,是否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局面。
否則他當初怎么會那么淡定的選擇直接赴死?
沒錯。
祥叔確實是溫茯苓和冀猛殺的,準確來說是冀猛殺的,溫茯苓當時在一旁旁觀。
時間回到一個多月前,溫茯苓和冀猛悄悄摸進屠戮閣那天。
因為接近冬日了,空氣中除了多了一絲凜冽的寒風之外,那天的天氣與往常倒也沒什么不同。
祥叔也和往常一樣,窩在自己日常處理事務的案桌后面,處理著屠戮閣這些日子的一些事務。
溫茯苓和冀猛就是在那個時候潛進去的。
她們二人也是一個殺手組織的成員。
此次潛進屠戮閣就是為了她們組織的存亡,她們制定了一個瘋狂的計劃。
準備冒險一試,刺殺祥叔。
但是沒有任何意外的,溫茯苓和冀猛才剛剛潛入屠戮閣祥叔的房間,便被祥叔給了抓了個正著。
只聽祥叔用著他慣常的語氣,溫和開口道:“貴客臨門,有失遠迎,還望勿怪。”
短短十二個字,頓時讓躡手躡腳潛入的冀猛和溫茯苓二人齊齊變了臉色。
雖然祥叔只說了短短十二個字。
雖然祥叔的語氣十分溫和。
雖然她們一開始就對自己潛入會被發現已經有了預估。
但是他們的手才搭在祥叔房間的窗扉上,就被發現了這就有些離譜了。
畢竟他們也不是什么新手小白了。
祥叔這敏銳程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不過事已至此,他們就這么一直意外著也毫無意義。
就在溫茯苓和冀猛都做好心里準備,提防著祥叔接下來的發難時。
意外發生了。
祥叔說完那句話之后,便繼續埋首做起自己的事兒來。
也就是說溫茯苓原本設想中的,祥叔發現了她們并對她們發起雷霆攻勢的場面并沒有到來。
甚至除了她們自己心中滋生出的一些緊張外,那個房間內的其他都一切如常。
意識到這一點后,溫茯苓鼓足勇氣帶著冀猛,從屋外摸了進來,然后越過屋內的一扇又一扇屏風,來到了祥叔面前。
此時的祥叔,剛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務,放下手中的狼毫;垂首認真做事兒的模樣,似乎對于溫茯苓二人的闖入恍若未覺。
可是在做完這一切之后,祥叔屈身在案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坐好后,祥叔這才抬眸看向了溫茯苓和冀猛。
一臉的從容不迫。
甚至在看清她們只有兩人之后,還和藹的笑了笑。
那模樣好似溫茯苓和冀猛不是來殺他的,而是作為晚輩來拜訪他的一般。
“你們兩個想好怎么殺我了么?”
祥叔開門見山的問著,那語氣不像是在問,她們準備怎么殺他,反而更像是在問他們,今天外面的天氣如何呀。
祥叔的這副模樣。
不禁讓冀猛的面上閃過一絲遲疑,他的心中開始有了些許的顧慮。
祥叔的名頭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從他出世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殺的,可結果卻是從來無一人成功過。
每一個來暗殺祥叔的人,無論好壞,無論武功高低,最后都被祥叔強勢反殺。
因此自己和溫茯苓,今天真的能成功嗎嗎?
冀猛眼下已經開始變得不確定起來。
溫茯苓的內心則比冀猛要淡定的多。
在她看來自己和冀猛聯合動手,也未必沒有機會。
眼前的祥叔已過耳順之年,算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縱使他年輕的時候再怎么厲害,這人一旦上了年紀也不得不服老。
所以她和冀猛兩個人就是跟祥叔一直耗著,她們也是能將祥叔給耗死。
但是祥叔似乎并不準備跟他們過多的浪費時間;見溫茯苓和冀猛兩人都沒開口。
祥叔指著自己胸口說:“這里,是我的命門所在。”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殺死我的機會,你們要試試么?”
溫茯苓看著祥叔指的位子,一時間有些愕然。
她忽然間有些搞不懂了。
搞不懂這祥叔的葫蘆里究竟在賣什么藥了。
哪有上來直接就告訴別人命門的。
難道先前死在祥叔手上難過的那些人就是這么死的?
這么溫茯苓還在遲疑,可是眼下先前還一直遲疑的冀猛,目光卻變得無比堅毅起來。
既然祥叔開了口,無論真假他都要試上一試。
于是他看著祥叔指出的自己命門所在,直接手握成拳,并在自己的拳頭上裹足了自己的霸道內力。
隨后一擊重拳出擊,直接命中了祥叔的胸口。
祥叔也果然如他先前所說的那般。
并沒有做任何的抵抗,硬生生的接下了冀猛這霸道的一拳。
面對這陡然生出的變故,等溫茯苓反應過來再想伸手去攔時。
一切都已經發生,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只見祥叔接下冀猛的那一擊重拳之后,悶哼了一聲。
隨后大口的鮮血從他口中噴涌而,噴灑的整個案桌都是。
最后在溫茯苓和冀猛差異的目光中,祥叔突兀的笑了。
縱使他眼神開始變得渙散,呼吸慢慢變得微弱。
但是他嘴角的笑容卻是絲毫不減,就像他看到了什么美好的畫面一般。
那一瞬間,溫茯苓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她和冀猛上當了!
雖然溫茯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上了什么當,但是那種自己上當了感覺卻越來越明顯。
一直到祥叔這邊斷了氣,冀猛都還沒能從他親手殺了祥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腦子里不斷的想著:祥叔死了?他殺的?他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祥叔殺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有人來敲響祥叔的房門。
溫茯苓和冀猛兩人這才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來。
她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此時若是就此離開,肯定會被發現的,屠戮閣的人就知道是她們二人殺了祥叔。
可若是一直這么待著,不離開等門外的人進來。
她們還是會被發現,倒是她們更是百口莫辯。
正在兩人腦子瘋狂運轉著該怎么辦時,門外的敲門人發現沒有得到祥叔的回應,便轉身走開了。
溫茯苓和冀猛兩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冀猛回首看著趴在桌上,死的安詳的祥叔。
心中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伸手前去摸了摸。
確認了祥叔的身體正逐漸變得冰冷,冀猛這才有了些許的真實感。
他不禁開口溫茯苓:“眼下我們怎么辦?”
屠戮閣的祥叔死了,這事兒若是傳開了,在江湖上勢必會掀起很大的波瀾。
此事雖是他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但是他也自知自己的實力在哪。
事情鬧大了,對他來說未必是好事兒。
別的不說,就單說祥叔這些年在江湖上的影響力。
到時候祥叔的那些追隨者,知道是他殺了祥叔。
勢必找上門來,那他肯定是招架不住。
就此隱瞞的話,他又有些不甘心,畢竟他可是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相較于冀猛讓的慌張,溫茯苓則顯得尤為淡定。
因為祥叔的配合,她事先計劃的一切被完全打亂了;她必須得想出其他得后招來才行。
溫茯苓咬著自己大拇子得指甲,腦袋瘋狂的轉動著。
突然她想起了祥叔的死法,被冀猛一招斃命。
一招!
一個點子頓時涌上了溫茯苓的心頭。
她轉頭對這有些恍惚的冀猛說道:“我們先離開這里。”
冀猛聽罷自然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之后兩人動手抹掉了她們在祥叔屋內留下的一切痕跡。
然后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屠戮閣,一如他們一開始偷偷摸摸潛進來那般。
就在兩人剛離開后不久。
屠戮閣內,便有人動手推開了祥叔的房門。
是妙衣。
一開始就是妙衣敲的門,雖然祥叔沒應。
但是離開后的妙衣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于是又折返了回來。
只是此次折返,她并不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而是還帶了幾個屠戮閣內的其他人。
門一被推開,淡淡的血腥味兒便鉆進了他們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