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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兩個笨賊

  回憶著當時聽到的聲響。

  漠一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當時在后廚里那老板娘斬的應該是骨頭。

  可是今夜桌上的菜,并沒有任何一道是有骨頭的。

  那么這個未曾謀面的老板娘,當時斬的到底是什么?

  想到這里,漠一無意間瞥見了砧板上,似乎還有未清理干凈的痕跡。

  他走上前去,彎下腰湊近聞了聞。

  因為在那個砧板上或切的,或剁過很多東西。

  以至于味道有些混雜,但是最后漠一還是從這斑駁混雜的味道中,聞出了一絲人血的味道來。

  這時,漠一的身后突然傳來一聲。

  “你趴在那里是在做什么?”

  漠一聽到后思緒被打斷。

  回過頭瞧見來人是朗盛。

  于是他緩緩站直了身子。

  看著出現在后廚的漠一,朗盛心中越發的不解。

  “這個時辰你不去休息,來這后廚做什么?”

  他不是剛和阿定他們一起吃過晚膳?不會這么快又餓了吧?

  而且方才還以那般詭異的姿勢趴著,難道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漠一本想跟朗盛說這砧板上殘留的疑似似人血的痕跡。

  但是一想到朗盛之前。

  因為他沒控制好力道,露了一手之后,便暗自跟自己較勁的模樣。

  漠一還是決定先不說了。

  以免又不經意間,開罪于了他了。

  畢竟他才是這一行的主事兒的,他一個外人不好搶人風頭。

  而且眼下既然朗盛自己尋到后廚來了,那他也沒必要替他找什么吃食了,懶得做那費力不討好的事兒。

  最后漠一什么也沒說,直接越過了朗盛,回了自己的客房。

  漠一走后,朗盛沉吟了片刻。

  漠一方才那般趴著樣子一直在他腦海里盤旋。

  朗盛心想:他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東西?

  于是在不知不覺間,來到漠一方才站過的位置。

  之后也學著他的模樣,彎腰仔細在那把斬骨刀周圍找了一圈。

  結果卻是什么都沒發現。

  做完這一切,回過神的朗盛。

  不由得面色一僵,他是瘋了么?

  為什么要學那個漠一?

  此時,肚子傳來的咕咕叫聲,喚回了朗盛懊惱的思緒。

  他這才想起,自己來后廚是來找東西吃的。

  于是他將漠一先拋在了腦后。

  然后在廚房里翻找了起來,一番翻箱倒柜之后。

  朗盛找到了一疊小菜和半碗米飯。

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他想了想現在的時辰也不早了,懶得再動手做其他的了。

  雖然東西少是少了點,但算是能果腹,便將就著吃吧。

  夜半子時。

  本該陷入沉睡的漠一,突然睜開那雙銳利的眸子。

  周遭十分的靜謐,漠一卻突然想到那句: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這個念頭剛起,從他的房間外傳進來了一些比較細小輕微的腳步聲。

  不多時便聽到有人在他門口低聲詢問著。

  “阿大,你說這幾間房的客官,真的全都放到了嘛?”

  他瞧著這幾個人,好像一個比一個還不好惹。

  老板娘下的那些藥真的有用嗎?

  那個被叫阿大的人聽后語氣有些不滿。

  “阿二,那可是老板娘珍藏多年的猛藥,據說能放到十頭牛。”

  這幾個人肯定不在話下的!

阿二居然懷疑老板娘的實力?肯定是皮又癢了  “也是哦,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今晚的吃食里,老板娘也加了猛藥;你說老板娘這么做到底圖什么啊?每次都這么舍得下血本。”

  阿大本來準備撬門,聽到阿二的話之后。

  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管老板娘圖什么,咱們現在趕緊辦好老板娘吩咐的事兒就對了。”

  “哦。”

  漠一從這個阿大,阿二的只字片語中。

  聽出了個大概來。

  那個還未謀面的老板娘,果真不是個善茬。

  只是他們曾下過藥么?

  可是無論是房間里,還是飯菜里。

  漠一都沒發現任何下藥的痕跡。

  而眼下他的身體,也并無被下過藥的異常。

  對于這種狀況,只有兩種解釋。

  一是這客棧老板娘下的這藥對他無效,二是老板娘下的藥已經被器成給替換了。

  前者的幾率并不是沒有。

  在他初入江湖之前,師傅在他身上下過很多種藥。

  十分簡單的粗暴的,將他的體質狠狠的磨練了一番。

  因此與常人相比,他的身體對各種藥物和毒物,都有著更強的耐藥性。

  也就是說平常人家一劑就能放到人的迷藥,到了他這里三劑,四劑都未必管用。

  這種體質雖然比不傳說中的百毒不侵之體。

  但是對漠一來說足夠了,只要讓他抓到一絲喘息的機會,對方就別想從他手上全身而退。

  但是此時,漠一更愿意去相信第二種可能。

  其實從他們進滄州城開始,就有人在拿他們下棋。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情況,算是一個局中局。

  有人再拿他們下棋,那他們便欣然入局。

  因為到底誰才是執棋手,只有最后才知道。

  而且朗盛既然能做這一行人的主事人。

  那他便不可能發現不了這個客棧那點小小的貓膩。

  而且迷藥這種東西,無論多厲害,多無色無味。

  對于一個慣會用毒的器成來說,發現它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兒。

  因此沒發現菜里被加了料的漠一。

  內心更趨向于第二種解釋。

  據他估計,朗盛一行人到現在都沒采取任何行動。

  說明他們對滄州城內的事兒心中應該有數,至少應該是有所耳聞的。

  因此便可以猜測出,那個公子為何執意要路過滄州城了。

  他是懷揣著某種目的而來到的這里。

  那么身為受雇者的他,現在所要做的事兒應該就是,配合著他的雇主唱完這出戲。

  想到此處,漠一緊繃的神經,松弛了下來。

  他聽到自己房間的門,被悄然撬開的聲音;聽到了緩緩向自己移過來的這兩個笨賊的腳步聲。

  最終再兩個笨賊快要走到他床前時,漠一閉上眼睛裝作自己被迷暈過去的模樣。

  阿大,阿二,小心翼翼摸索到漠一床前。

  阿二借著手中細微的燭火,發現睡著了的漠一居然沒取下面罩。

  于是便奇怪的問道:“阿大,這人怎么這么奇怪,睡覺居然都不肯將面罩摘下來。”

  阿大聽后一瞬間也有些遲疑。

  看著漠一臉上的面罩有片刻遲疑:確實有點奇怪,難不成是有什么貓膩?

  或者...或者著說這個人根本沒被迷暈?眼前他們所見的一切都是他裝的?

  但是一想到前面老板娘說的話,阿大收回了自己的疑慮。

  阿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低聲回道:“你是不是傻?這人是被老板娘用藥迷暈的。”

  因此他沒來得及摘下面罩不是很正常么?

  為什么要問這么愚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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