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實力是可以凌駕于規矩之上的。
不是么?
時間荏苒,恍惚間幾年便過去了。
若說當初的妙衣,心中對漠一還存了點什么小心思。
那么現在,在這么多年漠一冷淡的磋磨下,怕是也是都消散殆盡了。
眼下漠一現在能抬頭看她一眼,這舉動對妙衣來說,都已經是給她極大的尊重了。
因此她也不好再奢求其他。
妙衣從善如流的坐到漠一對面。
然后這才開口,娓娓的說起了這個終于讓漠一有了幾分興趣的任務。
“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委托,對方出萬兩黃金,讓你護送一個人到指定的地方,我這邊以防萬一,私下查過幾次下任務的人,背景都很干凈,是好是壞,你自行衡量。”
那個讓漠一感興趣的任務,其實已經找了漠一快一年了。
一開始讓妙衣對這個任務有印象,是因為對方給出的價格很高;一般這種類別的護送任務,價格給的越高,就意味著越危險。
因此妙衣當時,便直接將這個任務給擱淺了。
誰知,到了第二個月,同樣的任務又出現在了妙衣的手里。
看著一樣的任務,一樣的金額;這一次那下任務的人,成功給妙衣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但是最后,妙衣還是選擇將這個任務先擱淺在一旁。
因為她覺得這個任務有一點詭異。
她為了以防是漠一的仇家做的局,便準備先擱淺幾個月。
之后第三個月...第四個月...第六個月...第十個月。
鑒于對方所表現出來的恒心,最終妙衣將這個任務傳給了漠一。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漠一并沒有接她挑選出來的任何一個任務。
她一直想當面跟漠一說起這件事,但是每次等她聽到漠一回了。
找過去時,他卻早已離開屠戮閣了。
直到這個月,她第一次在給漠一傳任務的同時附上了一封她的手寫信。
詳細的講明了這個下達任務的人,這一年以來的堅持,最后漠一終于來了。
漠一聽完妙衣的話之后,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酷,嘴上亦沒有一句廢話。
“我知道了,何時出發。”
黃金萬兩,護一程。
身份干凈,還十分的有毅力。
嘖,是個很難纏又很大方的雇主;也會是一個很有意思亦或是有點危險的旅程。
他倒要看看,這個雇主如此有恒心,倒地意欲何為。
漠一雖是殺手,但是也有自己的規矩。
貪官污吏不保,窮兇極惡不護,正人君子不殺,老弱冰孺不碰。
這次的任務對象,沒有一點在他的不保不護的規矩里,因此可以接。
見漠一居然答應的如此爽快,妙衣稍許有些不意外。
這就答應了?
雖然她知道,漠一出現在這里,就代表他對這個任務感興趣。
但是她沒曾想漠一竟應得這般干脆,沒有絲毫的猶豫 見妙衣沒有回答,漠一又淡淡的瞧了她一眼。
妙衣只覺背脊一涼,連忙整理好自己紛亂的思緒,干練的回道:“三日后,酉時末,城外大榕樹靜候。”
聽了這話,漠一微愣了片刻,他先是瞧了瞧妙衣的眼睛。
隨即目光順著她的臉蛋向下移去。
漠一看見了妙衣放在桌子上,有規律的敲擊著的手。
先是眉頭一挑,隨后想到了什么,他收起自己方才拿出來,細細擦拭的飛刀。
起身留下了一句:“知道了。”
之后便離開了屠戮閣不知去向。
盛京西城門。
從七皇子府離開的蘇漠,輾轉了過了幾條街,才甩掉身后的尾巴。
隨后她著手給自己易容成一副普通十分的模樣。
出現在了西城門,好似在等著什么人。
不多時,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出現在了她的身旁。
其中那個個子高一點,一眼就能認出是程言。
蘇漠本想忽視程言的,但是蘇漠心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今日的程言與昨日見到的,好似有哪里有些不同。
但是具體是哪里不同,又有些說不上來。
而那個矮一點的,則跟蘇漠個子差不多高。
那雙靈動的眸子忽閃忽閃的,隱約瞧著有些眼熟;再細瞧看去,這不是易容之后的程諾么?
程諾今日什么意思?
她主動約的自己;怎的還帶上了她哥?
難不成...她還想...
然而程諾卻并不給蘇漠多想的機會。
她一認出來蘇漠,便立即撲了上去。
一只手摟過蘇漠的肩,另一只手伸手拍了拍蘇漠裹的很平的胸口。
嘴上笑嘻嘻的問道:“這兒束的這般平,勒不勒的慌?”
蘇漠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
她其實挺想反拍一拍程諾裹得嚴嚴實實的胸口,問她勒不勒。
但是一想到她肯定會回答,便作罷了。
“我無斷袖之癖,你少與我這般粘粘乎乎的。”
蘇漠一邊說著,一邊將程諾的手從自己的肩上拿了下來。
其實也不能說。她討厭程諾這般親密,只能說她很不適應,別人跟她這般親近。
說完之后,蘇漠正好對上程言看過來的目光。
她微微頷首,便算是已經禮貌打過招呼了。
畢竟人都站在身旁了。
她總不能假裝自己看不見,一直無視程言吧。
雖然買賣沒成,仁義也沒有了;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她不是那種死揪著過去緊緊不放的人,沒有任何意義。
程諾多精的人吶,一眼就明白了蘇漠心里肯定不高興,或者說肯定會想多。
連忙開口解釋道:“忘了與你講了,昌平軍的軍營,沒有我哥帶路,只有我們倆是進不去的。”
心里卻是另一幅嘴臉:要不是程言死纏爛打,她才不會帶著他來呢。
啊!喝酒誤事這句話,誠不欺她。
一想到早上。
她剛睜開眼,便看到程言坐在她床前的場景,低著腦袋,一點一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嚇得程諾連忙檢查,自己昨晚有沒有做什么逾越規矩的事兒。
結果身子才剛稍微動璃一眼,本該閉目休息的程言卻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
“醒了啊。”
剛開始聽著程言這個語氣,程諾還沒覺得有什么異常。
甚至還笑著跟他打著招呼“哥,早啊!”
程言打了個呵欠,然后回道:“不早了,我一直在等你醒來。”
程諾微微一愣:額...為什么要等她醒來?
她昨晚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兒?
想到這里,程諾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昨晚...”
程言秒懂:“你昨晚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兒。”
聽到程言如是說,程諾猛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
只是既然沒有,為什么她睡醒了,程言還在她的房間里?
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下一瞬她便聽到程言說:“出格的事兒你倒是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