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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大小姐,七殿下約你吃包子。

  她一個在江湖上的無名小卒,卻跑去打聽江湖名門世家的小姐。

  這不是在自取其辱么?

  只是讓蘇璃有些不明白的是,程諾有董家這層身份在。

  應該什么都不缺才是。

  那她為什么要來結交她姐姐呢?

  一時興起?

  還是預謀著其他?

  蘇璃想不明白,不過她瞧著自己姐姐的這個態度。

  估摸著對那個程諾應該也是不討厭的,說起來之前中秋宴上她們兩人還十分有默契的共舞了一曲。

  亦或是因舞結緣也說不懂。

  再說了姐姐的心思比她還重,她自己心里有數就行,她就不必跟著瞎操心了。

  想到這里,蘇璃猛的想起額被她丟在林家的潼清來!

  “姐姐,你還記得你從豐青山上帶回來了一個男人么?”

  蘇漠看了蘇璃一眼。

  什么叫她從豐青山帶回來個男人,那明明程諾帶回來的。

  不過聽到蘇璃提及那個男子,蘇漠腦子還是劃過了潼清那雙沉著冷靜的眸子。

  “你是在說潼清吧,潼清怎么了?”

  她依稀記得潼清洗干凈換了身衣裳之后,好像容貌很出色來著。

  蘇璃微微頷首:記得就還好。

  “你有何打算?”

  蘇漠有些詫異。

  “你看著處理便好,這些事兒一向都是你自己拿主意的,怎么的今兒想起來問我了?”

  蘇雅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

  “這潼清的身份,怕是有些不一般。”

  她不僅容貌生的出眾,身上還有一股寵辱不驚的勁兒。

  以及他那雖竭力隱藏,卻依舊能讓人瞧出端倪的矜貴的氣質。

  這些種種加起來,都不像是一個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公子哥。

  蘇漠抬眸看向蘇璃反問道。

  “怎么個不一般法?”

  蘇璃一愣。

  姐姐,這是不信她的說詞?

  這個念頭剛冒起來,便被蘇璃摁了回去。

  不對,不是不信。

  而是在告訴她保持平常心,當一個瞎子,就當自己被蒙在鼓里好了。

  這意思就是先將潼清放任著,是人是鬼,時間久了自然能見分曉。

  不過他既然能再豐青山上呆的住,想來應該是能忍。

  那么她若是后面刻意刁難他,應該也沒什么用的,沒準兒還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如此想來,倒是姐姐的平常心對待,更穩妥些。

  想到這里,蘇璃心中有了計較。

  這時,院子外面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蘇璃聽后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畢竟已經子時了,尋常這個時候她都已經歇下了。

  蘇漠察覺后開口道:“你先回去歇著吧,幸苦你了。”

  蘇璃點了點頭,然后呢喃了一句:“幸苦的是蕭欒,是他一路將你抱回來的。”

  “什么?”

  蘇漠沒聽太真切。

  蘇璃一驚,想到蕭欒什么話都沒留下就直接走了,也拿不住他這是什么意思。

  蘇璃便下意識的否認道:“沒什么。”

之后便捧著碗就準備往外走,沒走出兩步就聽到蘇漠又說  “碗放在桌子上就好了,我明兒自個兒收拾。”

  蘇璃聽后求之不得,二話沒多說直接將碗放在了桌上,隨后離開了槿院。

  蘇璃走后,蘇漠重新拿出獨孤宸留下的那瓶藥,對著燭火反復打量,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次日一早,天色還未大亮,蘇府的大多仆人都已開始了各司其職。

  本該熟睡的蘇漠,也在此刻睜開了眼。

  下一瞬,一陣有序的敲門聲響起。

  蘇漠沉聲問道:“什么事兒?”

  臥房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說道:“大小姐,七殿下差了一位叫王千山的人來請你了;說是想約你一起去東街的那個包子鋪吃包子。”

  來傳話的人可不就是從林惜身邊調走的錦衣。

  蘇漠從床上坐了起來,閉目養了一會兒神。

  雖然半夜她醒來喝下了一碗醒酒湯,但是此時此刻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疲乏。

  沉默了好一會兒,蘇漠才再次開口。

  “現在什么時辰了。”

  錦衣的話很快便傳進了房內:“回大小姐的話,卯時剛過。”

  “你去讓傳話的人稍候一會兒,我這就來。”

  “是,奴婢這就去傳話。”

  錦衣得了蘇漠的吩咐,即刻便退下去找王千山去了。

  一如既往的手腳利索。

  同時,蘇漠眼底的混沌也一掃而光。

  她利落的起床,整理被褥。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蘇漠總覺得那里少了些什么。

  不過眼下外面有人在等著她,也容不得她細想耽擱。

  整理好床鋪后,她從柜子里拿出一件暗紅色鑲著金絲邊暗紋的勁裝穿上,頭發盡數由一根紅色的發帶綁著束在腦后。

  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軟靴,一對柳眉被她微微描了一描,便顯得又細又長,整個人暗含一股凌厲之勢。

  王千山得了錦衣傳信兒左右無事,便在在蘇府后門來回踱步打發著時間。

  然而剛走了沒幾圈,便瞧見從蘇府里面走出一位翩翩公子。

  王千山愣了片刻,隨即笑著恭維道:“蘇大小姐你若真為男兒身,只怕是盛京城里的小姐們又要多一位夢中情人了。”

  蘇漠抬手做輯,擺手道:“千山大哥謬贊了,時辰不早了,咱們快些出發吧,別讓殿下久等了,回頭殿下吃不上東街包子鋪里的頭籠包子;怕是又要怪罪于你了。”

  王千山淺笑應著:“那蘇大公子請。”

  兩人這對話,被在隔壁廚房忙碌的仆人聽到了,心頭也是覺得怪異的很。

  在兩人走后,洗菜的大娘,生火的丫頭,掌勺的大嬸兒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著。

  先是洗菜的大娘開了口:“這七殿下也太奇怪了吧,怎的每隔一陣,便一大早上差人來府上,約大小姐一起去東街買包子。”

  掌勺的大嬸兒聽后連忙接腔。

  “我也納著悶呢;雖說那東街包子鋪的包子,確實好吃,享譽盛京;但是哪有次次都約姑娘去吃包子的?”

  這時,生活的丫頭則一副你們皆醉我獨醒的模樣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當初咱們大小姐與這七殿下,就是因為爭這東街包子鋪的一籠包子,打了一架才相熟的。”

  聽到這里洗菜大娘和掌勺大嬸紛紛應和著:“這就難怪了。”

  她們家大小姐,最是會以武會友的。

  “最后誰贏了?”

  隨著這道不和諧的聲音出現,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的眾人齊齊看了過去,仿佛在看一個傻瓜。

  說話的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一瞬間被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他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然后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是說錯了什么嗎?”

  洗菜的大娘率先反應過來:“你是新進府的?”

  那男子囫圇的應著:“前兒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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