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你還在跟他置氣,他可是當著你的面抱了別的女人。
這么想著,程諾方才心頭泛起的微末失落,全都轉化為了生氣。
但是到底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程諾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合上房門。
屋內的油燈突然被點亮了。
程諾目光微頓,心跳漏了一拍:這么晚了,會是誰?
下一刻熟悉的幽怨聲響起:“姐姐,你好狠的心吶。”
程諾聽見后心頭一跳,接著心中涌現出了無限的狂喜。
自己心中以為不會見到的人,下一刻便出現在了自己身后是一種什么體驗?
就似程諾現在這般。
她雙手還維持著合上門的動作,心中卻已經樂開了花。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想著:自己莫不是被程言院子里的酒氣熏染的狠,竟然幻想著童景弋來了?
她有些不敢回頭望去,怕一切都是虛妄。
童景弋瞧著程諾居然背對著自己,心中涌現出一片失落。
童景弋武林盟的少盟主,年方十七,生的是風姿特秀,他身著一身藍白交織的金花紋底錦服。
上面大片的蓮花在燭火的照耀下隨波流動,栩栩如生、
一根深藍色絲帶束著他烏黑的頭發,高高的遂在腦后,顯得整個人精氣神十足。
劍眉下,那黑色的眼眸,像一灘濃得化不開的濃墨,讓人見了不自覺的便會陷進去。
童景弋雖還未及弱冠,但身上符合他武林盟少盟主氣度,已經初露了鋒芒。
在現如今的江湖上,沒有任何一個幫派的人,敢因為他還未及弱冠便輕視于他。
童景弋見程諾還不理他,以為她還在生自己的氣。
便忍不住走上前去,從程諾身后摟住了她的腰肢。
之后便將自己的腦袋埋在程諾的頸窩,悶悶的說道:“姐姐,我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這會兒的童景弋,就像個鄰家弟弟一般跟程諾撒著嬌。
哪里還有絲毫他平日里少盟主的威風。
聽了童景弋的話,程諾在心中直道:好啊!
當然好啊!
童景弋為了來見他,都不惜觸犯了武林盟和朝廷的盟約。
她眼下還能說不好嗎?她沒那么不識好歹。
其實在童景弋點了燈后,喊她姐姐那一刻起,程諾就不氣了。
亦或許程諾其實早就不生童景弋的氣,之所以嘴上這么說不過就是傲嬌,不想承認自己很想童景弋罷了。
而她這會兒之所以沒理童景弋沒開口,是因為她其實還有些沒緩過來。
她方才一直都有些不敢確定,自己現在這是在現實還是在做夢。
直到自己被童景弋抱在懷里。
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踏實的感覺;程諾這才確定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她沒做夢,也不是幻覺;身后的童景弋是真實存在的。
童景弋見程諾還不理自己,手臂上的力氣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
他都已經一個月沒見到程諾了。
之前在白日里到還好,他被諸事纏身無暇去想她。
然而一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想起她來。
就連好不容易睡著后,夢里滿滿的也都是程諾。
他想程諾,想的都快發瘋了。
但是因為那個引起他被程諾起誤會的女人還沒解決,他覺得自己沒臉見她;便一直強壓著自己對程諾的思念。
等他好不容易處理完那個女人,再準備去找程諾時;沒想到她居然負氣的進了盛京城。
盛京城對他們武林盟的人來說是禁地,是不可輕易觸碰的存在。
一個不小心,便會挑起朝廷和武林盟的戰火。
他身為武林盟的少盟主,定是不能輕易踏足的。
但是程諾又在里面,這讓他怎么辦?
一邊是武林盟和朝廷的盟約,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童景弋陷入了兩難,因此他在盛京城外徘徊了好幾日。
直到今兒中秋節。
眼見著今日這時間一點點的就要過去了。
童景弋終于坐不住了,心一橫:去他的盟約。
他要見程諾!今天就要見!誰攔都沒用!
他以前答應過程諾,無論他身處天涯海角,每一個節日他都會趕到她身邊陪她過。
他不能食言。
想到這里,童景弋認認真真的在程諾耳邊說了一句:“諾諾,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這一聲諾諾,這一句真情的流露。
直接壓倒了程諾心里的最后的一絲防線。
她沒有說話,反身摟住了童景弋的脖頸,下一刻便欺上了童景弋的薄唇。
以行動來證明,她也并不是不想他的。
程諾的主動,直接讓童景弋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些,突然的讓他覺得不真實。
程諾很快感受到童景弋的不走心的,她閉著的杏眸緩緩睜開。
瞧著童景弋滿臉的,我是誰我在哪兒的模樣,心中發了狠,咬了童景弋的下唇一口。
童景弋下意識的“啊...”了一聲。
然后面的聲音還未發出,便被程諾逼迫的盡數吞了回去。
感受到自己唇上軟軟的,甜甜的。
童景弋有些飄飄然。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美妙到他有些想要渴求的更多。
程諾察覺到了童景弋的異常,她微微頓了一下,隨即蔫兒壞的掐了童景弋一把。
之后迅速的松開了童景弋,并退出了他的懷抱。
童景弋只覺唇上一輕,懷中一空,抬頭望去程諾已經離自己遠遠的了。
他有些不滿和委屈的叫了一聲:“姐姐。”
程諾好不容易恢復的一絲理智,差點又破防。
此時的程諾心如擂鼓,面上卻是冷淡的下著逐客令。
“子時已過,你可以走了。”
頗有一副將人吃干抹凈后,要翻臉不認帳的模樣。
童景弋卻是忽視了程諾驅逐的話,面上帶著點異常的緋紅。
委委屈屈的說道:“姐姐,我難受。”
看著這樣的童景弋,程諾其實是很想將人吃干抹凈的。
但是一想到他還未及弱冠,程諾頓時覺得自己的罪過有些大了。
她的心中有一紅一白兩個小人,開始打起了架。
那個紅色的小人說:今夜花好月圓,良辰美景,正是將人吃干抹凈的好時候。
白色的小人則在阻攔:你是畜生嗎?人家還小,求求你做個人吧!
童景弋見程諾沒有開口,便大著膽子的靠近程諾。
眼見著就要再次將人擁入懷了。
程諾從自己的天人交織中,清醒了過來。
對著離自己只剩兩尺遠的童景弋說道:“站住。”
聽到這兩個字,童景弋果真乖乖不動了。
他最怕程諾生氣了,因此對于程諾的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程諾讓他站住,他就站住。
只是面上的表情無助了些。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