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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要最烈的酒

  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童景弋那家伙明明說過我眼神很好的,我不可能看錯的。”

  呸呸呸,為什么要想起那家伙。

  快走開,快走開,童景弋你這個大壞蛋,快從我的腦子里走開!

  城樓上,蘇漠眼下正躲在城墻后面。

  她沒想到那程諾的眼力居然如此之好,這么遠的距離都能被她發現,看來是一個不容小覷的角色。

  這時一個穿著盔甲的男人走了過來。

  “蘇小姐,您要辦的事兒,辦好了嗎?待會兒巡邏的侍衛就要上來了。”

  這個男人是城樓守衛軍中的一個侍衛長,當初承了蘇漠的恩情。

  半個時辰前,蘇漠來找他,說自己想上來城樓瞧瞧。

  他權衡一番之后心想:她孤身一人到此,上下也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應該不會節外生枝。

  便帶她上了城墻。

  因為他知道,只要這蘇家小姐愿意,她有的是辦法上去。

  之所以找上他,大約也是知道了輪到他當值,不愿給他惹麻煩。

  蘇漠禮貌回應著:“我這邊事情已經辦妥,多謝柳大哥的通融。”

  而這時的蘇漠,哪里還有平日半分囂張跋扈的模樣?

  那位柳大哥見狀,連忙擺手道:“蘇小姐客氣了。”

  蘇漠微微頷首道了一句:“告辭。”

  柳侍衛拱手作揖,目送她離去。

  “蘇小姐,慢走。”

  蘇漠離開城樓時,將軍府一行人的車駕剛好抵達城內。

  而程言和程諾不知為何掉隊沒有跟上來,因此便錯過了這一次與蘇漠的碰面。

  馬車里的上官菀,掀開了馬車簾,觀望多年不見的盛京城時。

  正好看到了街角處蘇漠的背影。

  雖然五年沒見,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蘇漠的身影。

  到底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她又怎會不認識。

  她想開口叫住她。

  但是一想到自己兒子做的那件糟心事兒。

  最終還是沒能開口。

  馬車旁的程遠,發現了自己的夫人異樣,靠過去關切的問道:“夫人,怎么了?”

  上官菀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提起她剛剛看見了誰。

  蘇漠走在大街上,現在的時辰還尚早,左右兩邊有許多的商鋪還未開門。

  一路走到街尾,蘇漠在一排酒坊前停了下來。

  她上前去叩響了其中一家酒坊的大門。

  不多時里面傳出一句甕聲甕氣的:“誰啊?”

  “蘇漠。”

  里面的人一聽名字,虎軀一震,本來還有些混沌的腦子,馬上便清醒了過來。

  他連忙打開了酒坊的門,面上堆著笑意問道:“蘇小姐,這大清早的有何吩咐啊?”

  蘇漠言簡意駭的吐出了兩個字:“買酒。”

  酒坊伙計笑容一僵。

  “那蘇小姐,今兒要買什么酒?”

  “最烈的。”

  酒坊的伙計,一邊把蘇漠迎了進去,一邊心中疑狐。

  這蘇大小姐今兒的情緒不大對啊!

  以往他若問蘇漠有何吩咐,蘇漠定會笑嘻嘻的說:你這問題問的好生沒道理,你這是酒坊,我登你酒坊的門,你說我有什么吩咐?

  而他若問她要買什么酒,她都會挑最貴的。

  今兒居然一反常態。

  看來是遇到了什么,連她蘇大小姐都解決不了的煩心事了吧!

  伙計面上的反應,蘇漠瞧的分明。

  心中苦笑:瞧自己這情緒外露的,隨隨便便一個普通人都看出來她現在心情很不好了。

  很快伙計便為蘇漠盛好了一壺酒。

  蘇漠給了銀子接過酒,一掂量比平日里還多了二兩。

  蘇漠也沒多說什么,轉而又從懷里掏出多余的酒錢,扔給了伙計。

  伙計本想還在說點什么,結果蘇漠揚了揚手中的酒壺。

  道了一句:“多謝。”

  然后轉身便走了,動作之瀟灑。

  伙計本不是要多收蘇漠酒錢的意思,但是他瞧著蘇漠走的堅決。

  便把快到嘴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的話。

  隨即叮囑了一句:“蘇小姐,那酒烈的很,您可悠著點。”

  蘇漠背著他揮了揮手,然后踏出了酒坊。

  盛京城里很多小商販,多多少少都受過一點蘇漠的恩惠。

  因此每次蘇漠找他們這些人買東西的時候。

  大家都會給她多些斤兩,或者少收錢。

  但是每次蘇漠都會分號不差的將少收的錢補回去。

  他們這些人做的生意都是薄利,所以蘇漠從來不占他們便宜。

  出了酒坊,蘇漠提著酒一下有些迷茫了。

  自己接下來應該去哪兒.....

  回家?

  肯定是不行的,爹爹瞧見她喝酒,定然會狠狠的揍她一頓。

  眼下既然時間還早,那就便隨便走走吧,走到哪里算哪里。

  決定好了以后,蘇漠便打開了酒壺,喝了一口。

  她頓時覺得從喉嚨到胸口一道火辣辣的疼。

  心道:這酒確實夠烈!

  半個時辰后,回過神來的蘇漠。

  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竟忍不住笑了出來了。

  笑著笑著,眼角便有淚流了下來。

  她手中的美酒還剩下大半壺,但是蘇漠明顯已經有些醉了。

  她步伐闌珊的走到一顆柏樹下,靠著它坐了下來。

  也就是在這里,她丟掉了半條命。

  也是在這里,她被路過的獨孤宸救下了。

  五年前,蘇家和程家還沒決裂,她還是程言的未婚妻。

  那是一個與今日天氣差不多的秋日,她和程言出城游玩。

  卻在回城路上,突遭神秘黑衣人襲擊。

  蘇漠和程言聯合反抗,眼見著占據了上風,沒想到那些黑衣人居然使了陰招。

  她和程言雙雙中了招。

  大約是她中招程度略輕,所以程言昏迷后,她的腦子依舊還保持著幾分清醒。

  她帶著昏迷的程言,冒著事后右手可能會殘廢的風險,來換取了兩人逃跑的機會。

  跑到這里時,她身體的承受能力也到了極限,然黑衣人并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很快便追了上來。

  瞧著眼前的陣勢,蘇漠心知是跑不掉了。

  不如拼一拼,沒準兒還有生還的機會。

  她偏頭看了看靠著自己昏迷不醒的程言,一直帶著他反擊肯定是不行的。

  她戒備的看著那些黑衣人,然后緩緩后退。

  直到退到一顆樹下,她放下程言。

  然后用自己另外一只沒受傷的手拿起了劍,與黑衣人拼殺在一起。

  她自小練劍,練的便是雙手。

  所以盡管自己現在右手受傷了,她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只不過就是武力值打了一些折扣。

  到底雙拳難敵四手,黑衣人的攻勢越來越猛,仿佛今天不取她和程言性命誓不罷休。

  很快蘇漠便被打的節節敗退,她的身上也多了很多道傷口。

  反觀程言除了全身沾上了些許血跡,連一跟頭發絲都沒少。

  右肩很痛,身上也很痛,感覺她隨時都會被人一刀了解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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