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城按在夏笙歌后頸上的手指緩緩收緊。
然而就在這時,他聽到女孩用有些煩惱的口氣道:“九爺,你說我們兩個瘋子,將來要是有了孩子怎么教啊?誰來教啊?要是我們兩個來教,不會教出個小瘋子吧?”
陸九城:“…”
饒是陸九城,前一刻還發熱的大腦,此時也忍不住卡殼了一下。
暴虐、惶然的情緒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腦子里只有一個疑問。
他的妻子到底是怎么把思維從興師問罪,跳到生孩子的?教孩子的?
而夏笙歌顯然真情實感地擔憂上了:“九爺,我聽徐叔說,現在教孩子特別不容易。他兒子和女婿每次給孩子補習,都能鬧得全家雞飛狗跳。徐叔兒子現在年紀輕輕都開始禿頭了。我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也會這樣嗎?”
陸九城忍無可忍,直接把人按在懷里,堵上了她的嘴。
良久,夏笙歌才喘息著推開陸九城。
看著修長的手指一點點解開衣襟的動作,她有些懵:“九爺?”
你在做什么?
陸九城的聲音有些嘶啞,但語氣卻格外平靜:“煩惱怎么教孩子的前提是,先有孩子!”
說的…好有道理。
直到衣衫凌亂被按進柔軟的床鋪中時,夏笙歌才反應過來。
等等!她不是找九爺興師問罪的嗎?
為什么變成造孩子了?
晨曦的陽光從東邊的天空灑落下來,給大地染上了一層金紅的色澤。
寧長遠獨自一人邁步在晨光之中,微微仰起頭,深深呼吸。
他臉上的表情有痛苦、有懷念、有享受也有茫然。
時至今日,F班的許多人都還是恍恍惚惚的,仿佛雙腳踩在云端,踏不到實處。
因為他們始終覺得自己還在夢里。
也許等夢醒來,就會發現自己依舊在那個骯臟、惡臭的F班。
寧長遠也是如此。
但他想,或許今日,他就能確定,眼前發生的一切究竟是做夢還是真實了。
因為今天,光榆圣戰將正式開始。
每一場比賽,都是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刻。
往前一步,可能更接近他們向往了無數個日夜的人間。
退后一步,他們將重新跌回到地獄。
而得到后再失去,將比從沒有擁有過,更痛苦絕望百倍。
寧長遠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攥緊了拳頭。
所以,從今天開始的每一場比賽,他將拼盡全力,豁出去一切。
不成功,便成仁!
“你是…寧長遠同學?”
一個猶疑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拉回了寧長遠的思緒。
寧長遠回過頭,看到朝自己走來的人,先是一愣,隨即眉頭緩緩皺起來。
來的人他認識,但因為太久不見,幾乎已經快忘記了。
B班的班主任,瓦爾特。
而曾經,瓦爾特是A班的班主任,同時也是寧長遠的班主任。
當年寧長遠身為A班中的翹楚,最終會被裘語冰排擠到F班。
瓦爾特這個班主任可是功不可沒。
在瓦爾特的身邊,還站著十幾個學生,都穿著統一的著裝。
此時正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看著寧長遠。
看樣子,應該都是光榆圣戰的參賽選手。
其中一個大約十八九歲的少年,揚著下巴,對寧長遠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原來這位就是當年號稱核物理領域天才的寧長遠學長啊!真是百聞不如見面,聽說寧學長今年才二十出頭吧?這看上去怎么跟個三十幾歲的老頭一樣?”
寧長遠的容貌其實算是俊秀的,東方人的面孔也比西方人看上去更不容易顯老。
但在F班待久了,他的眼神和渾身上下的氣質,早已不負少年人的天真與意氣奮發。
反倒是顯得暮氣沉沉,猶如比同齡人蒼老了十幾歲一般。
寧長遠面無表情地盯著說話的少年。
腦海中閃過夏笙歌給過他的資料。
B班專攻物理核應用方向的首席,年僅十八歲的天才,柯尼斯.馬休。
同時也是他此次光榆圣戰中的對手。
夏笙歌曾說過。
F班中真正有實力能跟A班或B班抗衡的人不多。
但幸運的是,光榆圣戰的比試,并不是完全按照七個參賽隊員的比試結果作為勝負判斷標準的。
否則,他們不用掙扎就已經輸了。
在光榆學院智能超腦中,對于光榆學院有自己一套獨立的判定準則。
每一個專業,在智能超腦的計算中,都有它不同的比重,從而生成一個系數。
比如說,生物藥劑,就是所有專業中系數最大的。
而核物理的系數,僅次于生物藥劑。
比賽積分的最終計算方式,是參賽選手取得的積分乘以該專業系數。
每一場比試,智能超腦都會隨機抽取一個Key專業,Key專業的參賽隊員所得的分數能夠翻倍。
而如果比試中有同一個專業的碰撞,那么雙方就能選擇是否進行單項比拼。
贏的那一方,所得積分還能再次翻倍。
跟A班和其他參加光榆圣戰的隊伍想比,F班的底子實在太薄弱了。
唯一的優勢是,他們能力比較強的幾人,所擅長的,都是系數比較高的專業。
比如夏笙歌的生物藥劑,比如寧長遠的核物理,以及冷子昂的計算機。
另外就是金盼兒的語言專業,是非常冷門的專業。
新生挑戰已經證明了,就算是在A班中,能勝過金盼兒的,也只有索錫一個人。
但索錫要在計算機方面壓制冷子昂,是不可能對上金盼兒的。
金盼兒有很大概率能夠贏。
所以,早在他們剛剛贏得第七圣戰,還在欣喜若狂的時候,夏笙歌就冷靜地給他們做了分析。
并且指出他們最后的一絲勝機在哪里。
那就是,所有參賽隊員都拼盡全力搶分,但不要在乎輸贏。
贏A班的事情,交給夏笙歌、寧長遠這些真正的大佬去做。
“喂!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嗎?”
柯尼斯見自己嘲諷了半天,寧長遠卻連半點反應都沒有,宛如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頓時不悅地上前伸手就要去拍寧長遠的臉,“該不會是在F班那鬼地方關久了,就給關傻了吧?”
寧長遠皺眉往后退了一步,冷冷道:“離我遠點!”看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