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歌當然不虧心,她的眼神說不出的堅定,聲音甚至連最開始那一絲顫抖都消失了:“至于你,DKing,你也不該不明不白死在這里。你,還有這里離島上的許多人,你們最應該得到的歸宿,是去牢里為你們曾經犯下的罪行服刑。但這一切,跟我和我的丈夫,沒有任何關系。”
說完,夏笙歌也不等周圍的人反應,拉著陸九城就往外走。
亞瑟怒極反笑:“夏笙歌,你以為你能從里離島走出去?”
你以為,你能從我的手掌心逃走?
夏笙歌回過頭看向他,神情睥睨而嘲諷:“為什么不能?明天就要開始光榆圣戰了,只要我在光榆圣戰中獲得冠軍,我就是光榆學院的Queen。”
“亞瑟殿下曾經也當過King,不會不知道,King和Queen對光榆學院意味著什么吧?”
亞瑟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
裘語冰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尖叫:“就憑你?就憑你身后那群F班的廢物?!陸九歌你別做夢了!你不可能成為Queen的,我才是光榆學院的Queen,我才是能跟殿下匹配的人!!”
夏笙歌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F班是不是廢物,我是不是做夢,過幾天不就揭曉了嗎?但愿到時候,口口聲聲說光榆學院中一切以校規為準則的人,不要出爾反爾,翻臉不認賬。”
頓了頓,她輕笑一聲,“不過,這也是正常的。因為我早就說過了,DKing你就是個只會欺凌弱小的懦夫,永遠不敢堂堂正正與人對決,承認自己的失敗!”
這一次,夏笙歌說完后,再也沒有回頭,拽著陸九城的手徑自離開。
裘天宇咒罵一聲,連忙喊著“妹妹,等等我”跟了上去。
而F班眾人愣了片刻后,突然揚起了下巴,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是的,他們F班是不是廢物,夏笙歌說的話是不是癡心妄想的做夢,只有比過了才知道。
他們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從那地獄一樣的F班爬出來。
他們曾經輸過一次,但這一次,他們絕不會再輸了!
夏笙歌幾人已經走了一段時間。
就連尤爾和厲斯年他們也悄然退場。
但宴會廳中的其他人卻戰戰兢兢,哪怕心里再惶恐,也不敢離開。
因為在宴會中央那個他們都要巴結仰望的男人,他周身的氣壓實在是太可怕了。
最后還是裘語冰小心翼翼打破了死寂。
“殿…殿下,您別擔心,明日的光榆圣戰我會全力以赴,那個陸九歌,是絕對不會有一絲機會的!光榆學院的Queen會是我,也只能是我!!”
說完這句話,裘語冰雙頰酡紅,充滿羞澀和希冀地看著亞瑟。
然而,空氣依舊是一片讓人窒息般的死寂和冰冷肅殺。
良久之后,亞瑟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安和埃布爾他們也連忙跟了上去。
見亞瑟走了,宴會廳中的眾人如蒙大赦,連告辭都沒說一聲,就落荒而逃。
從頭到尾,都沒有人理會裘語冰一下。
不知不覺間,燈火輝煌的宴會廳變得空無一人。
只有裘語冰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水晶吊燈下。
淚水從她的眼眶滾落下來。
“語冰…”索錫心疼地看著她,“我們回去吧?”
裘語冰雙手死死握成拳頭,聲音哽咽,咬牙切齒道:“索錫,光榆圣戰,我死也要贏!”
“是,我們會贏的。”索錫連聲道,“F班的人這么多年沒有進行專業的訓練學習,他們根本就沒辦法跟我們A班相提并論。語冰,你放心吧,最終成為光榆之Queen的肯定是你!”
裘語冰卻歇斯底里地吼道:“不,這還不夠保險!!你忘了,當初把那賤人送進F班的時候,我也以為她永遠都不會出來了!邀請她來參加派對的時候,我以為這里就是她毀滅的終點。可結果呢?!”
結果是陸九歌鋒芒畢露,俘獲了亞瑟的心,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而她卻成了最可悲最可笑的小丑。
“我再也不能接受任何意外了,你懂嗎?陸九歌那個賤人必須死,這場光榆圣戰,我只能贏,不能輸!!”
她猛地轉頭,死死抓住索錫的手,眼中泛著淚光:“索錫,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索錫被她灼熱而瘋狂的目光盯著,心神蕩漾,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對,我會幫你。語冰,我說過的,我要親手將你送上皇后的寶座。”
突然,他點開閃爍著呼吸燈的手環看了一眼,隨即就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語冰你還不知道吧?地獄來使隊中有一個主力隊員,就在幾分鐘前聯系上了克萊德兄弟中的哥哥。”
裘語冰一怔,隨即哭的通紅的雙目慢慢亮起來。
索錫心疼地理了理她散亂的頭發,自信道:“所以語冰你大可不必太擔心,這世上完全沒有私心和欲望的人太少了。F班那群廢物不受利誘,是因為他們在F班里待太久了,還沒辦法適應正常的社會,他們已經遺忘了權利的魅力和誘惑。但剛進去F班的人不一樣…”
說到這里,索錫輕輕笑了一聲:“剛剛見識過地獄的人,才會更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爬出去。這顆棋子只要我們利用好了,就一定能在總決賽上給陸九歌…致命一擊!”
閃爍的水晶燈下,裘語冰的淚痕干涸,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一回到別墅,夏笙歌就拉著陸九城進了房間。
留下尤爾和厲斯年在樓下客廳面面相覷。
一向爭鋒相對,你坑我我坑你的兩人,望著上面隔音良好、關的緊緊的房門,陷入了一片死寂。
良久之后,還是厲斯年打破了沉默。
“Boss來了,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尤爾翻了個白眼,“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先生竟然沒有找你,那或許就代表不信任你呢?我怎么能隨便泄露先生的行蹤呢?”
說到這里,尤爾的臉上就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
不枉他剛進德蘭的時候,就仗著年紀小,用華國的“拜師禮儀”一直稱呼陸九城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