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歌從中提煉到了一個信息。
秦越、還有金帝的保鏢、司機、傭人,全都是在陸九城掌權后才跟著他的。
跟陸家老宅沒有任何關系。
她所知道的跟陸家老宅有關系的,就只有一個安管家,還有陸安然和陸安霖。
車子緩緩駛入陸家庭院。
陸家老宅確實非常大。
建筑風格相對古老,典雅中透著奢華。
水榭蘭亭、雕梁畫棟都是頂級設計師精心打造而成。
可夏笙歌卻從中看到了一種死氣沉沉的壓抑感。
她想:難怪九爺不喜歡來這里住,換成她她也不愿意。
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給人一種窒息般的壓迫感。
“夏小姐,您好。”
安管家笑意盈盈地走出來,恭敬地道:“您里面請,二小姐她還在樓上換衣服,請您在客廳稍等一下。”
夏笙歌點了點頭,跟著安管家走進客廳。
她這才發現,客廳中竟然已經坐著兩個人。
兩人都是四五十歲年紀,衣冠楚楚的,手上還戴著至少幾百萬的名表,但因為禿頂又有大肚腩的關系,就顯得有幾分油膩。
“這兩位是刁鵬坤刁經理和余翔余經理,他們兩位都是在陸氏集團工作了幾十年的骨干,也算是看著二小姐長大的。”
“今天是聽說二小姐回國了,所以特地過來看看二小姐。”
兩人都坐在沙發上沒有起身,只是用傲慢又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夏笙歌。
刁鵬坤眼中露出一抹驚艷的神色。
呵呵一笑道:“這位就是陸總的未婚妻啊?百聞不如見面,夏小姐長得真漂亮,不愧是能當明星的人。別拘束嘛,坐,坐下來說話嘛!”
說著,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竟然是想讓夏笙歌坐到他身邊去。
夏笙歌沒有理會他,徑直在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下來。
安管家連忙讓人準備茶點送上來。
刁鵬坤眸色沉了沉,淡淡道:“對了,笙歌…我們也算是陸總的叔叔輩了,叫你一聲笙歌,你不介意吧?哈哈!”
“笙歌啊,有件事情,叔叔我不得不說說你。既然你是想嫁進陸家,做陸家女主人的,那做什么事,都該有點分寸,要懂得自我檢點。”
“像被人販子拐走這種事,我真是聽都沒聽說過。哪家有頭有臉的千金會遇到這種事啊?你這被人販子拐走的時候,有沒有被揩油,該不會連衣服都被人脫了吧?”
說到這句的時候,刁鵬坤還色瞇瞇地看了看夏笙歌姣好的身材,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心中暗罵:難怪能把陸九城那小子迷得神魂顛倒的,果然是尤物啊!
夏笙歌聞言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啊,刁經理,特警隊的江隊長說過,關于案子的細節,都不能向任何人透漏。而且這是個非常嚴重的跨國案件,聽說還有幕后的主謀沒有抓到。”
“江隊長還說,如果有人三番四次向我打聽案件細節,那就有可能是人販子同伙,甚至幕后主使。讓我一定要告訴他們一聲。”
“刁經理你問那么多細節,搞得我很為難呢?你說我到底要不要跟江隊長匯報一下你的異常舉動呢?”
刁鵬坤的臉一下子僵住了。
眼看著夏笙歌就要拿出手機,他連忙道:“別打別打!笙歌你這人怎么回事,叔叔我也是關心你,你怎么就小題大做呢?”
夏笙歌在心底冷笑一聲,面上不動聲色道:“沒辦法,我年紀小,什么都不懂,九爺和警察叔叔說什么,我自然信什么?江隊長跟我說,一般真關心受害者的人只會唾棄人販子,而不會千方百計從受害者身上找原因。”
“凡是不罵人販子,專挑受害者錯誤的,那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是人販子的同伙,要么是跟人販子一樣喪心病狂、沒有廉恥的人渣。不知道刁經理,您屬于哪一種呢?”
刁鵬坤臉上的笑容已經掛不住了,油乎乎的肥臉一下下抽動,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一旁的余翔冷冷道:“夏小姐這張嘴倒是能說會道,你就是用你這口才勾引了九爺,讓他為了你連公司重要的會議都拋下嗎?”
夏笙歌蹙了蹙眉。
為她拋下公司重要的會議?
只聽余翔繼續道:“一個好女人,會懂得為她身后的男人著想,不作妖不拋頭露面不丟人現眼,讓她的男人沒有后顧之憂。你一個私生女,又是戲子,我也不指望你能多有大家閨秀的風范,可是這樣拖九爺的后腿,你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
夏笙歌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說,九爺聽說我出事了,連公司的會議也拋下了,出去找我?”
刁鵬坤冷冷道:“你知道那場會議有多重要嗎?多少個合作方等著九爺主持會議,甲方也在場,九爺居然說走就走,這一切都是你…”
刁鵬坤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他指著夏笙歌難以置信,“你,你居然還笑的出來?”
夏笙歌的臉上滿是明媚的笑容,眼中的喜悅幾乎要漫溢出來。
余翔更是怒道:“你是不是以為九爺這樣就是重視你,你就覺得自己鐵定能嫁進陸家了?”
夏笙歌眨眨眼道:“難道不是嗎?”
她想,或許九爺比她想象的更重視她。
甚至為了她,連重要的工作都拋下了。
她不想因為自己拖累九爺,可是聽到這樣的消息,卻還是忍不住地雀躍。
也許,她能有一點點期待,九爺也喜歡她?
余翔和刁鵬坤差點沒被氣死。
尤其是眼前的女孩還一臉無辜道:“九爺重視我,難道我不該高興嗎?”
“你沒聽懂嗎?九爺他拋下了重要的會議!!”
“所以項目黃了嗎?”
兩人頓時一噎。
項目黃了嗎?
當然沒有!
反而因為陸九城表現出的接地氣的一面,項目更快的敲定了下來。
夏笙歌輕笑道:“所以你看,九爺并沒有耽誤工作,而我知道了九爺很重視我,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
刁鵬坤和余翔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