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若靈她平常連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怎么會殺人呢?”
“我媽怎么會死?我才出去幾個小時,怎么會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一看到夏笙歌進來,馮姚琴立刻朝著她撲過來,臉上滿是扭曲的恨意,“是你!夏笙歌,是你,對不對?是你設局害了若靈,害了我們全家對不對?!”
然而,她還沒有撲到夏笙歌面前,就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擋住。
夏笙歌整個人都被陸九城護在懷中。
而被陸九城捏住了衣領的馮姚琴,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法移動分毫。
最終只能委頓在地,大聲哭嚎,“警察,他們才是兇手,是夏笙歌和陸九城這個瘋子殺了我們夏家滿門,不是我的若靈,你快抓住他們啊!”
然而,馮姚琴吼完后,卻發現一屋子的警察都跟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然后就見其中一個被叫做隊長的警察熱情地走到陸九城面前,朝他伸出手,“陸先生,你怎么來了?”
陸九城還沒有回答,那隊長旁邊的一個小警察就道:“這位夏笙歌小姐是陸先生的未婚妻,上回陸先生訂婚宴上,咱們還接到報警,去逮捕過傳播淫穢視頻的兩個嫌疑犯。”
那隊長立刻恍然大悟,看看陸九城又看看夏笙歌,臉上露出由衷的笑容:“恭喜恭喜,陸先生和夏小姐真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啊!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喝到喜酒呢?”
說完這話的時候,隊長已經打算把自己的手不著痕跡的收回來。
畢竟他知道這位模范好市民,雖然特別遵紀守法愛報警,可是卻極其不好親近。
誰知下一刻,陸九城的手卻握上了他的手,還微微晃了晃,低低說了一句:“謝謝。”
這大隊長簡直傻掉了?
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
陸九城這生人勿進的潔癖居然跟他握手了,還跟他說謝謝?
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嗎?
他剛剛說了什么,就讓陸九城跟他說謝謝了?
大隊長正恍惚著,馮姚琴卻已經高聲尖叫起來,“你們剛剛沒聽到嗎?殺人兇手是夏笙歌和陸九城啊,你們為什么不調查他們?警察是要跟兇手勾結在一起嗎?!”
大隊長這才收回自己飄忽的思緒,冷眼看向地上的女人:“第一,在你提出對夏笙歌懷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調查了她這兩天的所有行動軌跡,除了六天前的慈善晚宴上有過交集,夏笙歌和陸九城在接下來幾天跟夏若靈,以及你們夏家每個人,都沒有任何接觸。”
“而且案發時間,他們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據。你說他們是兇手,證據呢?”
馮姚琴張了張嘴,半晌才哆嗦道:“他…他們可以買兇!”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點。”大隊長冷冷道,“現場勘察顯示,在你們夏家除了受害者和你們兩位的指紋,只剩下夏若靈的指紋。行兇的兇器上,也只有夏若靈一個人的指紋。再加上還有現場的目擊證人,證明兇手就是夏若靈。”
“你有什么要辯駁的,可以請律師在法庭上陳述,但不要在公安局胡攪蠻纏!”
馮姚琴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不會的,不會的!若靈怎么會殺人呢?一定是夏笙歌和陸九城殺得,警察同志,你相信我,就在六天前的慈善晚宴上,陸九城還威脅我說要讓我們夏家消失,這肯定是他做的!”
說著,她瞪著一雙嗜血通紅的眼看向陸九城和夏笙歌,眼底是翻涌的恨意。
大隊長還沒說話,他旁邊的小警察已經忍不住道:“你少胡說八道,不知道誹謗人也是要量刑的嗎?陸先生是我們上級都表彰過的模范市民,協助過我們警方破獲好幾期大案。還有他的企業,年年都是云都繳稅大戶,陸氏集團名下所有子公司都沒有半點違法記錄,你說陸先生是殺人兇手,那你們夏家和靈華傳媒算什么?”
馮姚琴被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云都商圈的所有豪門富商眼中,陸九城是冷血無情,不折不扣的瘋子。
可是在云都公安和政府部門眼中,陸九城和陸氏集團,卻是應該讓所有人都效仿學習的模范市民和企業。
一邊是聲名狼藉,證據確鑿的兇手,偷稅漏稅、違法犯罪行為做了個遍的夏家。
一邊是遵紀守法,按時繳稅大戶,舉報小能手的陸九城。
警察會相信誰的話,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
馮姚琴最終只能在夏景山惱怒地拉扯下,失魂落魄地走了。
她甚至沒能跟夏若靈好好說上話。
因為夏若靈完全瘋了。
當馮姚琴哭著靠近的時候,她就像野獸一樣撲過去,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痛的馮姚琴哇哇亂叫。
夏笙歌看著審訊室內蓬頭垢面,傻傻坐著的夏若靈,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夏若靈為什么要殺夏家人?”
大隊長道:“聽在外面的幾個目擊者說,在當天下午的時候,他們就聽到夏家里面傳來吵架的聲音,透過玻璃窗,還看到夏景山和姚翠鳳在打夏若靈。可能是因為被毆打,再加上網絡上的輿論聲討,導致心理壓力過大,就變成這樣了。”
警察局在第一時間找來了心理醫生對夏若靈進行了精神檢測。
發現夏若靈確實是瘋了。
但具體是短暫的瘋癲,還是長期這樣,殺人時是瘋癲狀態還是正常狀態,都要再經過詳細檢驗。
警察的推斷合情合理。
夏笙歌卻還是覺得不可能。
夏若靈那個人自私貪婪卻也懦弱,怎么可能因為被辱罵毆打一下,就做出殺死夏家所有人的事情來?
可是,警察調查的所有結果,卻顯示了,只有這一個可能。
“難道就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秦越忍不住問道。
大隊長搖了搖頭。
倒是旁邊的小警察還真想起了一個特別古怪的地方。
“我在偵查現場的時候,發現夏家三樓墻角有一段五線譜,好像是用什么尖銳的東西劃出來的。”
六月最后一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