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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莫名其妙藺大君

  回了府,不管大小姐怎么問,解季來就是不跟她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眼看著就要到飯點了,解小姐便沒深究。

  她照著上輩子的大飯,張羅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就說那松鼠刀切的大河魚,上面淋上一層紅紅火火的酸甜汁兒,就把解牛幾人饞的圍著桌子打轉兒。

  牛羊豬,雞鴨鵝,那是一樣都不能少。

  菜上到一半,狐狐一頓叫。

  解牛擦著哈喇子去開門,“來了,來了!”

  一開門,便見吉道天背著手,披了一件錦繡大麾,面無表情地邁步進來。

  解閨璧正包餃子呢,就聽老牛扯著脖子喊:

  “吉大人來了~大小姐!”

  解閨璧面頰上沾了點面粉,稀奇地看著吉道天,“咦,內府今天晚上不是有很重要的晚宴么?你怎的跑過來了。”

  吉道天冷冷掃了一圈大小姐周圍,沒瞧見什么礙眼的人,才道:

  “沒太重要的事,我在不在都一樣。”

  解閨璧邊往灶房里走,邊道:“我看你就是聞見我做好吃的了,饞死你算了。”

  吉道天隨手把大麾丟給一旁的墨一,從灶房旁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洗了手,“忙什么呢?我幫你。”

  然后…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低調華麗的黑衣占滿了面粉的吉道天,就被氣急敗壞的大小姐趕了出來。

  “求求你以后放過自己,也放過廚房!好么?”

  吉道天:“…”

  天剛擦黑,一大桌子菜就齊了,眾人和和樂樂坐了一桌。

  大小姐給每人都發了紅包。

  吉道天都拿到一個。

  他微挑著眉,“這是什么?”

  “紅包啊,討個吉利。”

  大牛眼饞擺在桌子最中間的松鼠魚很久了,“小姐,咱們別說那么多了,開吃吧!”

  “哈,好~”

  解府這邊年節過的是熱火朝天的,內府錦和殿上,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今日,藺地各城的城主齊聚定安首府。

  每年藺地年節的夜宴也叫‘賞罰宴’。

  有功者封賞,有過者領罰。

  太和殿上,‘藺吉道齊’手持賞罰簿唱名。

  “天池城城主藺通昊,賞,綾羅百箱,珍石百箱,賜玄黑魚服。”

  “兀銀城城主藺霄臣,罰,貶為黑蟒服。”

  藺天行垂著眸,一只手微曲支著側首,冷眼瞧著殿下一板一眼主持著賞罰宴的‘藺吉道齊’。

  他微微闔目,薄唇一張一合聲音及輕,吐出一詞,“混賬。”

  面色不佳正走向左邊席位,須發皆白的藺霄臣腿肚子一軟,直接對著尊位上面的大君就跪了下來。

  兀銀貪墨案一出,他邊一直戰戰兢兢等著年節的賞罰宴。

  沒想到過了少君那一關,卻沒過大君這一關。

  藺天行擺擺手,“滾去席位。”

  大君心情不佳,太和殿上今年的賞罰宴,不管是左邊被貶的‘罪席’,還是右邊高遷的‘賞’席,眾人都是如坐針氈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結束。

  藺天行起身大步離開,多一眼都沒看少君‘藺吉道齊’。

  諸事事畢,‘藺吉道齊’登上三千白玉階,就看見守在殿外的兩名黑衣衛。

  ‘藺吉道齊’:“…”

  進了殿,殿外兩黑衣衛便關了殿門。

  外殿尊位上坐著一人,正是藺地大君臨天行。

  “越大越不知分寸!哼!”

  ‘藺吉道齊’忙行禮,順手摘了面上的玉面,露出了‘吉道天’的容顏。

  藺天行見了,長吁一口氣,“繡兒,這里只有為父。”

  聞言,藺道繡默了片刻,再次抬起手,掀下了臉上的第二張玉面。

  假面被撕下的瞬間,高大的男子身型不斷縮小,直到變成變成女子身量。

  發冠散落,傾下三千柔絲。

  明眸皓齒點絳唇,螓首蛾眉凝脂膚。

  “…大君。”女子聲音怯怯地開口。

  藺天行靜靜地看著道繡,直到她改了口:“父、父上。”

  他才沉聲問道:“你兄長又去了何處?”

  吉道天回泰來殿時,藺天行已走。

  重新戴回兩層玉面的道繡,聽到開門聲而驚醒。

  見她在外殿座椅上撐著額頭淺眠,變回原本模樣的藺吉道齊微蹙著眉,問她:

  “怎了?出了何事?”

  忙變成吉道天面容的道繡,低聲把先前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見藺吉道齊聽完不語,道繡便小聲道:“大君素來忌諱有能影響到你的人或物…”

  “那位姑娘那里…”

  吉道天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

  “…還有,我回來時,大君已經在了…內殿的幾個小家伙兒…”

  卻不料,藺吉道齊輕笑一聲:“呵。內殿立有母上雕像,他不會進去。”

  道繡欲要說什么,卻聽藺吉道齊道:“繡,去休息。”

  過年節,無論是藺吉道齊那邊,還是解府上的授課都聽了。

  解閨璧難得有了雅興,飯后就在膳堂與大家說起了翡翠。

  “‘紫’也叫春色,若是紫綠相間便叫‘春帶彩’。”

  “但是在黑市,帶了雜色的明料往往都低價處理。”

  “你們若見了‘春帶彩’這樣的翡翠,有多少撿多少回來~”

  正說到這里,狐狐耳朵一抖,從大小姐懷里竄了出去。

  墨一打開大門,便對上了大君繃著的那張臉,頓時就是嚇得一哆嗦。

  上次大君鬧上門,回過頭來少君便發了火。

  要不是大小姐最后站出來替她倆說了話,在解府的美差就要換給其他人了。

  藺天行徑自走入解府。

  “大、大君!”墨一急忙跟上去。

  “昨日,大太保過來了?”

  墨一哪里敢跟大君說謊,便弱弱地說道:“是…”

  藺天行銳如鷹隼的眸子微微一瞇,“我倒要看看這里有什么‘鉤’住他了,叫他整日往這兒跑。”

  他走入后宅,直接進了正堂,坐在主位之上。

  “叫那丫頭來見我。”

  墨二一邊飛快傳訊給大太保吉道天,一邊忙去請解閨璧。

  大小姐正講到興頭上,聞言,都氣笑了。

  “你們藺地的人什么毛病?”

  “這鬼地方當我自己愿意來的?”

  “你們大太保跟個土匪似的亂劫人就算了,好歹上次我也給救治你們少君出了份力吧?”

  “你們家大君這是怎么回事?

  這是上門興師問罪?

  合著我救他兒子還救出錯了?”

  大小姐越想越氣,起身就沖出去,看那氣勢卻是要與藺天行‘大戰三百回合’似的。

  墨二下了個魂飛魄散。

  卻不料大小姐進正堂前,腳步卻是慢了下來。

  一進門,她笑的柔風細雨的,“誒呀,藺地大君前來是來酬謝咱們救了少君一命的?”

  “我就說么!大君諸事繁忙,先前沒來酬謝一定是在忙。”

  “這點小事,您讓下面人送來酬勞便好,怎么好讓您親自上門?”

  藺天行:“…”

  他就坐在主位上,靜靜瞧著皮笑肉不笑的解閨璧,曲支一彈,便打出一道靈氣壁,隔絕了外面的耳目。

  “藺地下任大君,不會再娶天女。”

  “你若有什么算盤,趁早收了那份心。”

  “話盡于此,好自為之。”

  直到藺天行離開,解閨璧都是懵圈的。

  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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