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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7 一更

  這是御傲風被送到荊凰府中第一天,第一次見面,御傲風便被虞凰嘴里那些浪得沒邊的話給狠狠地嚇到了。

  黒擎天龍族與神羽鳳凰族一起被尊威神羽大陸最強大的戰斗族,御傲風貴為黒擎天龍族的太子殿下,身份何等最貴。被荊凰少主當做奴隸養著,這本就是對他人格的侮辱跟踐踏,沒想到這惡趣味的女人竟然、竟然還想把他當做床奴!

  奴也是分等級的。

  敢粗活的那叫家奴,剛農活的農奴,暖床的叫床奴。這三者之中,床奴是最遭人鄙夷的骯臟身份。

  荊凰竟然要把他當做床奴!

  御傲風滿腔恨意,他鐵青著臉說道:“荊凰,我御傲風便是睡了那下等賤民泥鰍妖,也不會碰你一下!”泥鰍妖是生活在最臭最臟的淤泥里的小妖獸,它們貌丑而懦弱,是神羽大陸上最讓人不齒的一種妖獸。

  御傲風這話意在告訴荊凰,她連骯臟丑陋的泥鰍妖都不如。

  虞凰依然靠著窗框,沉默不語地盯著御傲風那唇紅齒白,劍眉星目的臉,心里不禁感到納悶:御傲風對鳳凰族仇恨這么深,對荊凰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那他后來為什么還滾到了荊凰的床上?

  可見男人的嘴,是不可信的。

  “你就嘴硬吧。”虞凰搖了搖頭,大步走出了房間。

  站在庭院里,熾熱的陽光照在身上,這讓虞凰感到愜意極了。

  察覺到背后那雙充滿了恨意的雙眼,始終放在自己的身上沒有挪開。虞凰自驕陽下翩然轉身,她低頭凝視著屋內御傲風蒼白的俊臉,對雀鳥妖說道:“我離府時,便將他給我關押在房間,不許踏出房門一步。我在府上時,方可將他放出來。”

  放任御傲風在這府中亂竄,十有八九會遭到其他族民們的奚落嘲諷跟欺辱。將他鎖在房間,才是最好的保護方式。

  而御傲風聽到虞凰這話,卻氣得咬牙切齒,他不甘的罵聲又一次屋內傳出來:“臭鳥,今日之辱,他日,我一定會討回來。”

  虞凰搖了搖頭,心道:小伙子長得挺俊,脾氣也挺倔。

  而那雀鳥妖聽見虞凰這話,便以為少主打算將龍太子當做床奴養著。

  等虞凰一走,那雀鳥妖便不屑地瞥了眼御傲風,陰陽怪氣地說:“你得感謝你爹娘給了你這樣一張容顏,若不是你這幅好皮囊,哪里有資格爬我們少主的床。”

  他們少主還從沒有跟男子睡過呢。

  便宜這頭黑龍了。

  御傲風一口怨氣哽在喉嚨,呼吸都有些窒息了。

  虞凰離開少主府,打算找個地方仔細冷靜冷靜,好想仔細縷縷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人剛走出少主府,就被一名年長些的奴仆攔住了去處,那男奴低聲恭敬地喊了聲少主,便道:“少主,族長希望您能去一趟族長府。”

  虞凰心煩意亂,不想見族長,更不想見到族長那浮夸花哨的衣服。

  她擺擺手,直接拒絕,“不去。”

  那男奴小心翼翼地覦了眼虞凰,他斗膽問了句:“少主不肯去見族長,莫非是還在記恨族長娶妻一事?”不等虞凰解釋,老奴便苦口婆心地勸道:“少主,夫人去世已百年之久,族長正值壯年,也需要一個貼心的女子在身旁陪著。族長這些年過得也很寂寞,如今終于尋見了一個合眼緣的女子,也是緣分。少主,您與族長到底是父女,是打折了骨頭還連著筋的父女,您還真能一輩子都不理族長了么?”

  因為這事,荊凰跟父親鬧了不愉快,已有一年時間不曾見過面了。因此,當虞凰昨天前往峽谷,主動提出要御傲風的時候,族長荊炬才那么爽快。

  他其實是在討好荊凰。

  虞凰靜靜地聽著,頗有些同情族長父親。

  發妻去世已有一百多年才續弦,也是能理解的。

  “再說,今日可是族長的生辰,連澤安帝尊都將親自過來給族長慶賀生日了,您不去的話,族長會很難過的。”

  聞言,虞凰目光微微變化了起來。“澤安帝尊也要來?”

  見到虞凰眼里的光彩,那男奴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少主打小便敬仰澤安帝尊,小時候最喜歡的便是澤安帝尊了。您要真不想過去看看么?”

  虞凰改變了主意,她決定去看看。“你先回去,我回屋換身衣服就過去。”

  “誒,好!”

  那男奴弓著腰離開了,虞凰站在原地思量了片刻,這才轉身回了屋。

  雀鳥妖見她去而復還,也沒多問,忙彎著腰將房門推開。推門時,還跟在她身邊諂媚地說:“少主,我已經讓人給那龍太子換好了衣服,就是不知道符不符合少主的喜好。”

  喜好?

  什么喜好?

  虞凰走進房間,沒看見御傲風的身影,便問雀鳥妖:“他人呢?”

  雀鳥妖笑得神秘兮兮的,他說:“少主先前吩咐小妖,說是不準許龍太子離開房間,小妖便將他送到了您的臥室。少主,你先看看是否喜歡,如果不喜歡,我再重新給他換一身。”

  虞凰聽得云里霧里。

  她繞過堂屋后方的屏風,走進臥室,便看見了渾身只穿著一件輕薄白紗,正被五花大綁在床上,嘴里還被塞了一塊毛巾的御傲風。

  那衣服薄如蟬翼,若有似無地蓋在御傲風的身上,該看得虞凰看到了,不該看的虞凰也都看到了。

  這...

  這讓人血脈僨張的一幕,真不適合早上看。

  虞凰深深吸了口氣,撈起床頭掛衣架上的女士長袍,朝御傲風身上一丟,便一腳踹開身后的雀鳥妖,高高在上地怒罵那小妖:“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自做主將這骯臟東西送到我的床上。我的床,是他能躺的?”

  媽的,竟敢脫掉御傲風的衣服,將小狼狗當做床奴綁在床上!

  虞凰氣得心肝都在疼。

  雀鳥妖一臉懵逼。“少主,不是您說,您說...”雀鳥妖見虞凰神情越來越冷,他后面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雀鳥妖趕緊麻溜地爬了起來,一邊認錯,一邊動作迅速地解開了御傲風身上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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