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傭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虞凰的反應。
見虞凰盯著浴缸里的牛奶一直不說話,幫傭以為自己做錯了,忙小聲地道歉:“深感抱歉,族長,您要是不喜歡牛奶浴,我這就為您換成花瓣浴。您喜歡什么花?”
這幫傭曾經的工作是照顧殷芙。
殷芙生活上極為講究,她泡澡只泡牛奶浴,喝茶只喝75度的熱茶,無鱗的魚類不吃,帶毛的水果不吃...
殷芙生活上特別事多,幫傭小心翼翼慣了,便以為殷族的女弟子們都這般講究。因此,她得到了姬臨淵的賞識,有幸能夠照顧虞凰,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的。
因此,她唯恐虞凰不開心,要把她給換了。
虞凰看出了幫傭的拘謹跟不安,她說:“沒有,就牛奶浴吧。”
虞凰長這么大,還從沒有泡過牛奶浴,在末日時代里,牛奶是很稀缺也很珍貴的東西,那時候基地成員搜尋到的各種奶,都被集中送到了孤兒所。那些孤兒失去了父母,牛奶就是他們的命。
虞凰在末日時代生活了兩百多年,老實說,她還從沒有喝過牛奶。
更別說是用牛奶泡澡了。
看到牛奶,虞凰只想喝,不想泡。
虞凰動手就要脫衣服,見狀,幫傭立馬踮著腳握住她的睡袍領口。“族長,我幫您。”
這次虞凰沒有任何猶豫便一口拒絕了,“不必,以后寬衣這種事我自己做。”這個世界上,能有資格脫她衣服的人,除了她的養父母,就只有盛驍了。
她有手有腳,不喜歡別人幫她寬衣。
聞言,幫傭忙應了一聲,便倒退著離開了浴室,站在臥室外面候著。
虞凰很久沒有泡澡了,恒溫浴缸內的牛奶水一直保持著合適的溫度,虞凰在浴缸里泡了片刻,便有些昏昏欲睡。
這里是殷族,有姬臨淵跟長老們坐鎮,殷族是很安全的。
虞凰緊繃了許多天的精神頓時放松下來,又處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中,她很快便靠著浴缸的靠枕睡了過去。
幫傭在門外一等便是一個半小時。
虞凰一直沒有泡完澡,但幫傭也不敢離開。
就在這時,守衛隊的聲音在庭院外響起:“盛少主,這么晚了,您怎么過來了。”
幫傭聽到盛少主說:“過來陪你們族長。”
“那行,盛少主自便。”
盛驍與他們族長是夫妻,人家老公來找老婆,那是天經地義的,守衛隊立馬便為盛驍打開了門。盛驍走進客廳,便看見客廳通往二樓的樓道口前站著一名女傭人。
女傭第一次與盛驍見面,多少有些緊張,她垂首恭敬地喊道:“盛少主,您過來了。”
盛驍點了點頭,問她:“你們族長睡了?”
幫傭忙應道:“族長還在泡澡。”
“泡多久了?”
“得有一個半小時了。”
盛驍覺得虞凰多半是睡著了。
“行,你下去休息。”
“是。”
男主人發話了,幫傭趕緊溜了。
盛驍將大門關上,轉身便看到虞凰的手機落在了沙發上。他拿起手機,解鎖,便看見手機頁面還停留在虞凰跟他聊天的界面上。盛驍拿著手機上二樓,來到臥室,便聞到了一股奶味。
虞凰居住的少主府面積很大,且是兩層式。
她的臥室更是寬大豪華。
虞凰的主臥連著觀景陽臺,陽臺外是天井院子,里面有泳池咖啡桌,還有一顆造型別致的古樹。臥室右側是衣帽間,衣帽間的盡頭是一扇月洞門,月洞門內擺著一張茶桌。
而茶桌前方有一扇屏風,繞過屏風,便是浴室了。
盛驍來到茶室,一轉身,便看到屏風后面的浴缸里躺著一個人。盛驍繞過屏風走近浴缸,最吸引他目光的并非虞凰那與牛奶一樣白皙無瑕的肌膚,而是她那顆鹵蛋腦袋。
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她的頭發才會重新長長。
浴缸邊上鋪滿了鵝卵石,盛驍赤腳站在鵝卵石上,彎腰坐在浴缸邊緣,伸手在虞凰的鹵蛋腦袋上彈了彈。
虞凰立馬驚醒。
“怎么睡著了?”盛驍伸手欲要將她從牛奶里面撈出來,手剛伸出去,就被盛驍摟著脖子用力拉進浴缸。
盛驍順勢跌入浴缸中,雙手撐在虞凰腰際兩側。
兩人鼻尖抵著鼻尖,能清楚察覺到彼此的一呼一吸。
虞凰剛醒,眼神還有些迷茫,但她的意識絕對是清楚的。“你干嘛打我腦袋?也不知道換個溫柔些的方式。”
“溫柔的方式么?”盛驍突然吻住虞凰的唇。
他嘗到了虞凰唇瓣上的奶味。
“好香。”盛驍親不夠了。
牛奶這種東西,大口大口喝便如同喝水,但小口小口地抿,才能品味出它的濃郁奶香。盛驍品嘗的非常仔細,仔細到虞凰呼吸不暢,徹底癱軟在他的懷里。
察覺到虞凰呼吸窒息了,盛驍這才放過她。
虞凰緊緊抓住盛驍襯衫的領口,小口地喘著氣。“殷容說,學院要開學了。”
“嗯。”經過情欲的浸染,盛驍的聲音聽上去更低啞,卻也更動人。
“后天就開學了。”
“嗯。”
虞凰手指放在盛驍喉結旁那個黑色的小痣上,用力按了按。盛驍頓時渾身緊繃,頭皮發麻。
男人的喉結,哪是能隨意按的。
按了,是得負責人的。
盛驍握住虞凰胡來的手,問她:“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虞凰仰頭咬住那顆小黑痣,“做我殷族壓寨夫人,任我索取,你看怎么樣?”
盛驍的聲音,被吻聲淹沒,“好啊,殷族長。”
整整兩天,虞凰都沒有出門。
幫傭每到用餐的時候都會準時推著餐車來送餐,但每次守衛隊的隊長都會攔下她,并說:“族長在休息。”
族長在休息。
休息了兩天,每日每夜都不出門的那種。
夜晚,蕭疏躺在殷容房間上賞月,左手拎著酒,右手拎著一只燒雞。他腳丫子在屋頂瓦片上敲了敲,殷容聽到動靜,拉開門走到院子里,仰頭望著蕭疏。
“你呆我屋頂上做什么?”在殷族見到蕭疏,知道蕭疏是為了自己才做了殷族的客卿,對此,殷容心里無比感動。
她很清楚蕭疏此人有多愛自由。
他明明是生活在草原上的海東青,卻收起了翅膀,主動走進了牢籠。
從前,殷容只是想要跟蕭疏談場戀愛,一場沒有任何負擔的戀愛。可在得知蕭疏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后,殷容就知道她不得不認真對待這份感情了。
這個男人,已經拿出了真心。
她要么拿出真心跟他交換,要么便將他的一顆真心還回去。
蕭疏喝了一口酒,吊兒郎當地說:“不然呆哪兒?你床上?你要說同意,我立馬就下來。”
殷容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殷容突然取下她纏在腰間的一柄軟劍,她將那把劍拋向蕭疏,突然說:“如果你能用這把劍砍下我的胸針,我便讓你上我的床。”殷容今晚穿著一條酒紅色絲絨裙,裙子上面別了一枚蝴蝶結胸針。
她披著長發,明明是溫婉的氣質,可在那紅裙的襯托下,卻增添了些許嫵媚。
蕭疏捏著軟劍,盯著殷容胸前的蝴蝶結胸針,他卻把劍還給了殷容。
殷容下意識握住劍,詫異地問道:“機會難得,你不把握?”
蕭疏灌了一口酒,站了起來。
他從屋頂跳下來,落在殷容面前,盯著她胸前的胸針,撇嘴說道:“砍下你的胸針,你會受傷。我才不舍不得傷你呢。你就是篤定我舍不得,才故意跟我畫餅。”
“陰險!”
蕭疏敲了敲殷容的腦袋,將那只燒雞放在桌上,“你晚上沒怎么吃東西,這雞給你吃,我回去了。”
蕭疏轉身還沒走,就被殷容握住了手臂。
蕭疏回頭,有些煩躁地說:“又干嘛!”
殷容說:“聽說大國師跟血孔雀那個女人有一腿,我剛才又新發布了一篇小說,寫的就是他倆相愛相殺的姑娘,你等會兒記得去給我打賞沖榜啊!”
蕭疏:“...”
同樣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虞凰跟盛教授在床上打架,他卻只能熬夜給女朋友打賞!
氣死人!
羌城是神月國的邊陲城鎮,它面積很小,風景也一般,卻是神月國最有名的一座旅游城市。只因為它是距離神域學院最近的一所城鎮,幾乎每個在神域學院讀過書的成員,都曾在羌城消費國。
羌城的電影院,是馭獸師們看過的。
羌城的火鍋店,是馭獸師們吃過的。
羌城的冰雕城,是馭獸師們逛過的...
總之,羌城是馭獸師們最常光顧的地方啦。
因此,羌城也就成了平民們最向往的一座城市。每年,都會有一些年輕家長會帶著孩子們來羌城蹭蹭歐氣,希望他們的孩子吃過馭獸師吃過的火鍋,泡過馭獸師泡過的溫泉后,將來也能覺醒獸態。
受大陸局勢的影響,神域學院放了大半年的假,羌城的旅游業也受到重創。
但安靜了大半年的羌城,今日又開始熱鬧起來。
因為神域學院,開學啦!
一波又一波懸浮列車停靠在羌城站,一批批馭獸師學員在家長的陪同下來到羌城集合,準備前往神域學院。
這群馭獸師學員的到來,讓羌城又回了過來。
電影院、火鍋店、溫泉館、圖書室、各種奶茶店都開張了,紛紛拿出他們最熱情的態度,歡迎這些尊貴而有錢的馭獸師前來消費。
上午十點鐘,虞凰帶著殷容蕭疏以及盛央等人抵達羌城。
馮司也在車站等他們,一群人會面后,直奔一家火鍋店。
他們點了一個麻辣鍋,盛央受娜洛那件事的影響,性格變得沉穩了些,人也沒有那么話嘮了。飯桌上,盛央幾乎沒怎么開口說話,只有馮司嘀嘀咕咕地說個不停。
“虞凰。”馮司端著一杯酒走到虞凰身旁坐下,他朝虞凰擠眉弄眼地問:“聽說今年開學要舉辦一場擂臺賽,你是咱院長的小徒孫,院長有跟你說過擂臺賽是怎么個比法么?”
整個火鍋店內的客人幾乎都是神域學院的學生,他們時刻豎著耳朵在偷聽虞凰他們這一桌的談話了。
一聽見馮司這問題,大伙兒齊齊停下筷子,扭頭望向了虞凰。
虞凰察覺到這些人的目光,心頭只覺得好笑。
怎么都覺得老院長會給她開后門呢?
虞凰搖頭,“讓你失望了,但他老人家向來公正公平,你們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聞言,馮司則又說:“那盛教授還能不知道?”
虞凰笑容更深了幾分。“雖然我跟盛教授是夫妻,但盛教授也不會在這種事上給我開后門。”
“切!”馮司冷哼,“是是是,盛教授是個坦坦蕩蕩的真君子,他不給你開后門,他只給你開房門。“
“噗嗤!”殷容第一個忍不住哄笑了起來。
殷容一笑,滿屋子人都在笑。
虞凰再厚的臉皮,被這么多人打趣,一時間她也有些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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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更了七千字。
快月底了,姐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