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軒轅慎也帶著三個兒子趕到了現場。
墨族、軒轅族、殷族、盛族、琉璃族,神月國六大家族中,已經到齊了五個家族,只剩下加羅族還未到了。
墨夜樓走到盛凌豐面前,他沖盛凌豐喊了一聲:“盛伯伯。”墨夜樓望向他們身后無人的高空,語氣莫測地說道:“五大家族都已到期,就缺加羅族了。盛伯伯,你說加羅族會派人過來嗎?”
盛凌豐見小墨蛇喜歡在雨水中玩耍,便將小墨蛇從手腕上取下來,放在身旁的一顆小樹上。小墨蛇立馬纏著樹干,朝樹枝上爬去,它在雨水中搖擺身子,開心得直跳舞。
盛凌豐盯著小墨蛇的一舉一動,低聲說道:“御龍山是加羅族的故居,他們自然不會缺席。想必是有事耽誤了,要稍遲一些吧。”
墨夜樓正要說話,便聽見墨翠絲開口說道:“祖墳炸了,子子孫孫哪有不回來的道理?”
虞凰:“噗嗤——”
盛驍雖然沒笑,但眼里也是有幾分笑意的。
墨夜樓斥責墨翠絲:“翠絲,怎么說話的?”
墨翠絲扭頭便回了自己的軍隊。
琉璃相思身姿搖曳地來到盛凌豐身旁,她先抬頭看了眼樹枝上的小墨蛇,隨后故意伸手去戳小墨蛇的腦袋,還嘲笑它:“瞧,這蛇傻乎乎的,還挺愛跳舞啊。”
小墨蛇聽到‘傻乎乎’這句話,它突然停下跳舞的動作,立起身子朝琉璃相思咬了過去。
琉璃相思躲避不及,被小墨蛇那鋒利尖銳的牙齒咬中了手指。琉璃相思立馬扭頭沖盛凌豐訴說委屈,“凌峰帝師,你的蛇,它咬我!”
琉璃相思委屈地眼圈都紅了。
盛凌豐眼神寵溺地望著小墨蛇,對琉璃相思說話卻很無情,“你不手賤,它會咬你?”
琉璃相思:“...”
“凌峰帝師真是不懂伶香惜玉。”
琉璃落落聽到盛凌豐對琉璃相思說的話,突然就想到了一年前在畢業晚會那天,她質問盛驍同她說話的時候為什么嘴巴那么毒,對虞凰就那么溫柔時,盛驍回答她的那句話。
他說——
能一樣嗎?她是我什么人?你是我什么人?
仔細品味,盛驍那話與凌峰帝師這話雖然不同,卻都有異曲同工之處。
都冷酷無情。
琉璃落落頗為同情地看著師父,她倆在盛家父子身上栽的跟頭,也太痛了。
琉璃相思隨意甩了甩流血的手指,傷口的血液頓時停了下來,不再繼續流動。
她雙手環胸,背靠著身后的樹,聲音嫵媚地說道:“聽說正陽帝尊近來身體不適,已有一個月沒去聯盟會上過班了。據說前段時間,加羅向佛還親自去了一趟光明海,將精靈族王室那位老王妃請去神靈海為正陽帝尊看病。”
“三日前,加羅向佛還曾去魚復城,跟凌豐帝師討要了冰晶絲,說是要鍛煉什么靈器。”琉璃相思笑吟吟地望著盛凌豐,刻意套他的話,“凌豐帝師啊,你知道正陽帝尊是得了什么病嗎?這有病為什么不找治愈師看,反倒跑去找了凈靈師。”
“凈靈師可不擅長治病,他們只會凈靈驅魔,莫非...”琉璃相思伸出舌頭舔了舔櫻紅的唇,若有所思地問道:“莫非,正陽帝尊不是生病了,而是著魔了?”
一旁,軒轅慎跟墨夜樓都是目光炯炯地盯著盛凌豐,期待盛凌豐能為他們解惑。
盛凌豐會那么蠢嗎?
當然不會。
“這我可不知道。加羅宗師等會兒肯定就來了,大家不如親口問問他。”
見盛凌豐油鹽不進,不肯袒露真相,琉璃相思也覺得無趣。“沒情趣!”琉璃相思甩了甩衣袖,那紗袖從盛凌豐的臉上飛了過去,帶來一陣女兒香。
盛凌豐眉頭一蹙,趕緊心虛地瞄了眼小墨蛇。見小墨蛇一直在跳舞,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他這才心里小聲地說道:“老婆,我可沒有對不起你。”
墨夜樓見加羅向佛跟加羅正陽遲遲不來,便說:“塌方過后,大量的尸骨從地下浮出來,它們凌亂的堆放在一起,共同點便是都沒有頭顱。我們的士兵已經將部分尸骨打包帶到了雨棚區,在這里干等著也無聊,不如,我們一起過去看看那邊的情況?”
“也好。”
昨晚收到御龍山山體滑坡的消息后,駐扎在這附近的軍隊便率先過來搶險了,他們連夜搭起了雨棚區。
這雨棚區原本是指揮部,直到天亮時有士兵發現了大批的尸骸,這臨時指揮部便成了尸體堆放區。經過兩三個小時的搬運,雨棚區下已經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尸骸碎片。
許多身穿白色工作服的法醫,正蹲在那些尸體堆旁邊,戴著手套將尸骨分類。腿骨跟腿骨放在一起,掌骨跟掌骨放在一起,肋骨與肋骨擺放在一起。
他們認真擺放尸骨的樣子,讓虞凰想到了小孩子玩積木。
墨夜樓走到其中一堆尸骨前,詢問小組帶隊的法醫:“現在是什么情況?”
“親王殿下。”那女法醫趕緊站起來回話,她說:“就像我們先前猜測的一樣,這些尸骨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死之前全都被砍去了頭顱。目前發現的所有尸骸堆中,還沒有發現過一枚頭骨。此外...”
那法醫戴著口罩,但墨夜樓還是注意到醫生皺眉了,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墨夜樓說:“把你的猜測,全都說出來,不需要有任何顧忌。”
聞言,法醫這才遲疑地開口說道:“我們許多斷裂的骨骼之中,藏著一些富有光澤的粉末。這樣的粉末,普通平民的骨骼中是不具有的,迄今為止,我們也只在一些亡故多年的馭獸師的尸體內發現過。所以...所以我們大膽懷疑,這些死者他們生前都曾是馭獸師!”
“你說什么!”墨夜樓倏然睜大了雙眼,眼里布滿了震怒之色。
虞凰他們的表情也是難掩震驚。
那女法醫見墨夜樓反應如此之大,也是一聲苦笑。“親王殿下,這都是我們按照從業經驗分析出來的結果,我沒有撒謊。”
墨夜樓深吸了一口,他盯著滿地的骸骨,不禁感到頭皮發麻。
這些尸骨,全都是馭獸師的遺骸?
“這么多的馭獸師...”
墨夜樓回頭去看盛凌豐他們,便見到他們的眼神也同樣充滿了震驚。
琉璃相思此時也沒有了笑顏,她意識到他們即將揭開一個大陰謀的面紗,心情頓時陰鷙下來。“加羅族這些年到底背著我們做了什么!”尸骸是在加羅族的故居下面發現的,說這一切跟加羅族沒關系,他們都不信。
盛凌豐跟盛驍對視了一眼,他們同時想到了他們曾經查到的那些資料。
很久以前,盛凌豐便發現有許多散修跟犯了錯的馭獸師們在與加羅族的弟子接觸過后,便都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但天下之大,那些人從神月國消失了,不代表他們真的就死了。
因此,盛凌豐雖然懷疑過這件事,卻始終不敢下定論。
如今,這一堆又一堆的尸骨擺在他面前,他才敢確信這一切不是他想多了。
法醫又說:“而且,從這些尸體腐朽的程度來看,他們死亡時間并非是一致的。比如那邊那一堆尸骨。”法醫側身指向她背后那堆尸骨,她說:“從那堆尸骨的腐朽程度來看,他們死亡時間應該還不長,最多就是五十年到六十年之間。”
“而我面前這一堆尸骨,則有兩百年的歷史。我右手邊那一堆,則是三百年。”說完,法醫總結道:“按照我的經驗分析來看,后面挖出來的尸骨,他們死亡的年限也許會更長。”
“也就是說,這些馭獸師們,是在數百年間被一批批分期殺死的。”說完,法醫便蹲了下去,繼續工作。
而聽完法醫分析的盛凌豐一等人,都感到驚悚課啊。
害死這些馭獸師的人,究竟是誰!
就在這時,墨翠絲從外面走進雨棚區,對墨夜樓說:“兄長!加羅族的飛行器正在向這邊靠近!”
“他們終于來了!”
盛凌豐他們來到雨棚區出口處,便看到加羅族的飛行器在天空中停了下來。
一條長長的階梯從里面延伸下來,加羅向佛跟兩個兒子身穿斗篷從飛行器里走了下來。
走在前面的加羅向佛跟加羅羨樂,兩人都是矮胖的身材,穿著同色的黑色斗篷,看上去就像是兩個憨厚可愛的不倒翁。
走在他們后面的則是加羅羨陽,他長得像他母親,個子高挺,容貌俊秀,穿黑西裝撐雨傘,很像虞凰曾經在娛樂圈見過的那些年輕偶像。
“正陽帝尊沒來?”沒發現加羅正陽的身影,盛凌豐頓時瞇起了眸子。
墨夜樓正要上前去詢問加羅向佛,便看到飛行器內又走出一人。那人個子很高,他體外披著一件遮雨大衣,大衣很寬松,完全遮住了他的屁股跟肚子。
虞凰盛驍和盛凌豐下意識將目光停放在加羅正陽的肚子上,見他肚子被斗篷完全遮擋住了,不由得感到失望。
加羅正陽帶著加羅向佛父子三人朝雨棚區走了過來,他的臉露在遮雨帽下面,看上去有些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的確是一幅病懨懨的模樣。
快要走到雨棚下時,加羅正陽胃里突然一陣作嘔。他想要壓下這股作嘔的沖動,然而魔胎作祟,豈是他想壓制就能壓制的?
加羅正陽忍不住了,他一把按住加羅向佛的肩膀,轉身便干嘔起來。
加羅向佛聞著那股味兒,嘴唇喉嚨一陣滾動,一副想嘔又不敢嘔出來的樣子,看得盛凌豐都替他感到痛苦。
琉璃相思見到加羅正陽這幅一股風都能吹倒的柔弱模樣,突然捂嘴輕笑起來,“正陽帝尊,您這眼眶發黑,臉色虛弱還惡心作嘔的模樣,倒是讓我想起我懷孕那會兒的樣子了。我那時啊,整日整夜睡不著覺,一直嘔吐,沒幾天就瘦了十多斤。”
虞凰:“...”
不得不說,琉璃阿姨你真相了。
加羅正陽吐完了,加羅向佛立馬給他遞去一張手帕。
加羅正陽擦了擦嘴角,朝琉璃相思冷哼道:“你是婦人,我是男人,琉璃族長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別以為自己胸前多長了二兩肉,就能憑姿色玩弄人心。”
琉璃相思沉下臉來,她松開環胸的雙臂,指向身后雨棚區內那些尸骨,質問加羅正陽:“敢問正陽帝尊,我身后這些尸骨,你可都認得?”
盛凌豐他們也都目光懷疑地看著加羅正陽。
加羅正陽眼神銳利如鷹隼,他望著前方那堆坍塌的御龍山,又盯著滿地的尸骨,突然嘆了一口氣。“我哪里認得啊?”
虞凰以為加羅正陽是打算狡辯,卻聽見加羅正陽說:“死在我手里的廢物不計其數,我又怎能清楚記得每一個人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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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耽擱了,所以更新遲了。
我父母來我家過國慶節啦,今天回去,上午一直在圍著他倆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