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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韓伯深與韓伯厚

  今天有準備,酒菜非常豐盛。封家父子和春家父子陪著謝祥喝酒吃飯,每家又送了謝祥五兩銀子,兩盒千金油。

  后天要趕著回營,謝祥沒敢多耽擱,吃了飯就急急走了。

  送走謝祥,韓莞像完成了一件大事。想著什么時候去邊關悄悄看眼韓宗錄,看他的同時,也能看看古代的戰場,以及塞外風光。

  她已經做了試驗,汽車空間一口氣能開六個小時,要歇兩個小時后再開。

  從這里去西關城,道路長三千多里,不知直線距離遠,汽車空間開過去要多久。韓莞覺得,來回用的時間肯定不短,還要再呆一呆,看一看,要找個一、兩天不現身的借口才行。

  她又讓封燦招了幾個人專門做紫虎膏和蒸餾酒精。在戰場上,這兩樣東西遠比千金油實用得多,謝明承肯定會再派人來買。

  這次紫虎膏和酒精沒送多少,就沒要錢。下次要多了,就必須收錢了。希望在減輕前方將士痛苦的同時,給虎達制藥場帶來名與利。

  這天晚上她又去了京城韓家。

  先去的大房,盧氏還在拉。

  又去了三房,傳來一陣說笑聲,小包氏依然沒發現東西丟了。

  章氏的聲音,“我在盧氏屋里只多呆了一會兒,哎喲,一陣動靜,臭味就又傳了出來。呵呵,我故意裝傻不走,盧氏憋得臉通紅,還是宗正媳婦把我扶了出去…”

  又是幾人的輕笑聲。

  蔣姨娘幸災樂禍的聲音,“大太太平時最能端,這回可端不起來了。”

  小包氏的聲音,“哼,那盧氏只是一個庶女,眼皮子淺又貪財。自從韓泊深當了侯爺,人家一朝變鳳凰,拽得四五不著六,連我們這些長輩都不放在眼里。那兩口子齊心協力,終于把咱們整個韓家都禍禍進去了…唉,泊厚多好,聰明,漂亮,斯文,課業好,啥啥都好。可憐見兒的,剛剛十二歲就破了相,當時我都快哭死過去了…哦,泊厚不止是我這邊的侄子,也是我娘家外甥,我也心疼他。若是他承了爵,咱們韓家也不會遭此大劫…”

  后半段話小包氏是咬著牙說出來的,還帶著濃重的哭音。若韓莞沒記錯,小包氏這是第三次為韓泊厚抱屈。

  好奇怪,心腸這么硬的人,對親生子都那么殘忍,怎么會對男人的侄子、嫡姐的兒子那么柔軟?

  韓莞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她把錄音鍵關了,陷入沉思。

  記憶中,韓泊深的生辰是六月初八,每年這一天韓泊深都會腦抽地去小包氏的門前跪一個時辰,述說母親生他的不易。小包氏不僅會哭述自己的不易,更會哭述死了男人的不易,韓泊深也就更加自責。

  韓泊厚跟韓泊深同年同月生,生辰是六月十五,相差整整七天。

  先不說小包氏有沒有那么大的膽子,那么高難度的作業可不可能完成,單說相差七天的奶娃娃任誰都不會看錯。哪怕大老太太生孩子難產昏迷幾天幾夜,可還有那么多長輩和下人,甚至娘家人。再者,大老太太本來就是侯府的嫡長媳,宗婦,而三老太太是庶媳…

  韓泊厚那張恐怖的丑臉浮現在韓莞的腦海。一條長疤從眼睛下橫慣整張臉,鼻梁斷了,還傷到了左眼下眼瞼,以致左眼外凸。由于受傷嚴重,那次韓泊厚差點死了。

  或許年少毀容,朝泊厚幾乎不出門,脾氣十分怪異,連母親都不愿意親近。原主只見過他一次,還嚇得夠嗆。

  大老太太也因為兒子意外毀容,又失去爵位,差點氣死。既氣丈夫偏心庶長子,又自責沒看顧好兒子。在兒子傷好后,就開始常年禮佛,不管家事。特別是男人死了,庶長子承爵,她幾乎不出佛堂,最后整個家族被韓泊述夫婦害了進去…

  不管其中有什么內情,韓莞都覺得韓泊深不像小包氏的親生子,小包氏跟韓泊厚的緣分也不止侄子、外甥那么簡單。

  若那個假設成立,小包氏,或者是死去的三老太爺有天大的本事瞞天過海,偷龍轉鳳,那真是宿命,不是“真太子”的韓泊厚不僅沒能承爵,還意外受傷毀容,毀了一生。他們肯定會氣死,小包氏性情大變也說得通了。

  若那個假設成立,之前的平西侯府肯定是嫡庶不分,一團亂。嫡庶娃娃都能換,韓泊厚毀容也就不是意外了。更是宿命,韓泊深雖然愚孝又蠢,但他沒有毀容,有命活著,兩個兒子也都活著…

  想到大老太太溫暖的眼神,那個老好人,救過原主兩次。若那個假設成立,兒孫都好好地活著,這也是宿命吧?

  還好自己有一套“偵察設備”,以后慢慢搞清楚吧。

  次日是七月初十,兩只虎休沐。

  辰時初,火紅的朝陽斜掛在東邊,春大叔和春山就開始忙碌了。他們播種第二波的長辣椒、長茄子,這次種了三畝。

  韓莞四個主子沒有親自動手,一直在菜地邊守著。烈日炎炎,韓苒守了一會兒就回屋了,而韓莞母子一直堅持到午時把種子都播下地。兩只虎的笑容比韓莞還盛,覺得家里就快掙大錢了。

  晌午吃“冷面”,春嬤嬤照韓莞說的法子做。煮熟的面條用井水過一遍,放進涼開水里,里面再加上紅腸、胡瓜絲、西紅柿、花生米、半個糖心蛋,調味料中多放幾滴醋和姜蒜水,改版冷面爽口又好吃。

  當然,這種冷面腸胃弱的韓苒小姑娘是不能吃的,專門給她做了一碗西紅柿炒蛋加紅腸的熱湯面。

  黃娟剛把三大碗冷面和一碗熱湯面放上托盤,鄰居戚管事就來了。他是這個家的常客,還曾經幫過大忙,前東院和前西院隨他走。

  他急得滿頭大汗,對春大叔說道,“我家四爺和兩個小主子來山莊了,來的突然,莊子里沒有準備好吃食。小主子一直念叨著想吃你家的飯,有沒有現成的吃食,越快越好,他們餓了。”

  急促的態度,好像韓家是酒樓,他們一來就要有現成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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