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暢道,“當然要建,本王還能被一個婦人嚇跑?笑話!那里是明弘大師算出來的,說西臨蒼松嶺,東臨三河交匯處,距大法寺十里內,是福氣聚集所在,姐兒常住那里可以去病消災。”口氣又沮喪起來,“只是,跟那個婦人當鄰居,傳來京城肯定會被人笑話。”
鄭英建議道,“要不,奴才遣人把那個婦人攆走,順手再把那塊福地買過來?反正她跟謝世子析產別居了,謝家不會管她。”
趙暢罵道,“狗奴才,你出的這是什么壞主意。那韓莞是誰?雖說他們析產別居了,但名義上還是是謝明承的媳婦,是我二皇兄的表弟妹,是我遠房表弟妹。你這不是攛掇我欺朋友妻,對不起兄長和朋友嗎?再者,本王堂堂正正,坦坦蕩蕩,光明磊落,高大偉岸,怎么能去欺負一個婦人和兩個孩子。傳出去,更要被笑話。”
鄭英嚇得一下跪下去,不停地磕頭求饒,“奴才知錯,奴才知錯,王爺饒命…”
韓莞也嚇了一跳,還真怕趙暢聽那個死太監的話,把自己趕走霸占她家的地。既然高僧算出那里是福地,她也不想離開。
韓莞覺得明弘大帥就是老神棍,的確算準了,那里真的算得上福地。原主雖然死了,但這具身子改了命,兩只虎和韓宗錄等人的命運肯定也會隨之改變。
他再把趙暢父女三人支去那里,會不會與汽車空間里的藥有關?
聽趙暢的這些話,這人雖然好面子,愛顯擺,隨性,愛嫉妒,又有許多大家公子通有的缺點,但為人委實不錯,不欺壓百姓弱小,也沒有皇親貴戚那些蠻橫不講理的毛病。
若以后真有機會,她也就幫幫那兩個可愛的小姑娘。
趙暢又對戚運說道,“以后,你就主管別院修建的一切事宜。莫多嘴,把咱們的人管緊。那三母子不易,無需跟他們過不去。早些建好別院,本王帶著姐兒早日搬進去。”又嘖嘖兩聲,說道,“怪不得那兩個孩子那么聰明健壯,那個婦人也沒再干傻事,都是住在那里的緣故啊。”
戚運一陣欣喜,修建別院的所有事歸他管,那可是大油水。他答應著,躬身退下。
趙暢又對鄭英說道,“服侍爺沐浴。”
鄭英的腦袋都快躬到地上,說道,“晚上何側妃給王爺送來一盅十補湯,您看是不是…”
趙暢皺眉道,“你個鬮貨,那個何氏給了你多少好處,天天在爺面前提她?”
鄭英嚇得又跪了下去,“奴才不敢。”
一陣悉悉索索,趙暢脫了衣裳坐進浴桶。
嘩啦啦的聲音及趙暢舒服的“哼哼”聲特別清晰,他應該把搖控器帶去了凈房。
韓莞腹誹,洗個澡,把那東西帶進去作甚。
她自動腦補了一副“美男出浴圖”,還是不想進凈房。
她已經把衣裳換了,是一套她做好的黑色緊身夜行服,頭上還戴了個黑布做的套子。怕把人嚇死,套子上只把眼睛處挖了兩個洞,沒畫鬼臉。
不好拿搖控器,就先找手機吧,韓莞她默念了一聲“我的手機”。
她怕外面有人,把身體盡可能縮得最小,蜷成了一團。
出了空間,一片黑暗,四周非常狹小,感覺坐在一堆軟軟的東西上,外面還有人的低語聲。她用手摸摸,應該是衣物,她在柜子里。
她拿出手電筒打開,果真在衣柜里,鼻尖前有一個小抽屜,還上了鎖。手機放在這個抽屜里了,她拿不出來,只得失望地進了空間。
她又喊了一聲“我的墨鏡”。她覺得墨鏡應該放在趙暢的臥房里,她倒不想拿回墨鏡,這東西趙暢那么喜歡,就送他了。她想在臥房找個藏身之地,等候時機拿搖控器。
出了空間,她又嚇了一跳,因為她蜷身坐在一個高幾上,幾上放著墨鏡和冒著幾縷青煙的青玉香爐。屋里還有一個拿拂塵的太監和一個丫頭,好在他們都背對著她。
韓莞嚇得又閃進了空間。
她不敢再造次,耐心地等著。終于等到趙暢上床歇息,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又等了十幾分鐘,外面沒了任何動靜,還有趙暢的輕鼾聲,才又蜷成一團閃出空間。
出了空間的韓莞正蹲在趙暢的床邊,被淡青色紗帳罩在里面。
屋里只墻角留下一盞紗燈,光線昏暗,又在帳子里,韓莞適應了一下光線才看清大概。
趙暢頭朝外睡得正熟,臉色酡紅,嘴唇微翹,眼線很長,一頭墨發披散在枕間。這個形像,讓韓莞想起前世看過的某些電視劇鏡頭。
或許他睡覺前正在擺弄搖控器,擺弄著擺弄著就睡著了,他的食指正好塞在搖控器上的鑰匙環里,手垂在架子床旁邊。
韓莞又是腹誹,這人怎么跟孩子一樣,睡前還要玩玩具。
韓莞拿起搖控器,輕輕往下擼著。鑰匙環小趙暢的手指頭粗,卡得比較緊,她擼了半天擼不下來。她急切起來,稍稍用了一點力,看到那根手指猛地一縮,她下意識抬眼望去,那兩根眼線變圓了瞪著她。
趙暢嚇得魂飛魄散,“啊”地大叫一聲,一咕嚕坐起來,眼前的黑物突然不見了。
趙暢更害怕了,嚇得張大嘴巴說不出來話來。
門外的鄭英跑進來,“爺,您做惡夢了?”
終于看到一個人,趙暢軟下身子問道,“你看見有人…不,有鬼進來,又有鬼出去了嗎?”
鄭英茫然地四周望望,說道,“王爺,奴才什么也沒看見呀。”
一個守夜的丫頭也走了進來,說道,“王爺,奴婢也什么都沒看見。”
趙暢指著剛才黑物所在的地方說,“我剛才看到一個怪物蹲、蹲、蹲在這里。穿著黑衣裳,大黑臉又長又大,還沒有鼻子嘴巴…哦,他拉著我的手,我一醒來他就不見了。那、那、那會不會是個女鬼,在吸我的精血?”
想到這種可能,趙暢的身子抖得更厲害,氣都有些喘不上來。